月娟眼里浮现出几许悲伤,但她马上就拂去悲伤的情绪,勉强笑了笑,“都是陈年往事了,我连我家人的模样都不记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秦桑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以后就跟着我,你愿意吗?我是名大夫,将来打算开一家医馆治病救人。如果你不喜欢打.打杀杀,就跟我来。当然,如果你想要留在陆将军身边报恩,我不勉强你。”
月娟犹豫了一下,道:“姑娘,您容我考虑考虑,可以吗?”
“没关系,你慢慢考虑,我暂时还不走呢。”
石小花一脸不高兴,“姑娘,您以后要离开军中吗?”
秦桑好笑道:“当然要离开啊,我又不是当兵的。”
“那您现在参军不就行了?”
“傻丫头,我志不在此,再说了,我家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呢。”
石小花瘪嘴,“那我可能就没办法跟您去了。我是这里的军户之女,我替我爹留在军中的,不能离开。”
“没关系,你要是想跟我离开,我给你想想办法。”
“真的啊?那太好了!”
石小花高兴地蹦了起来。
秦桑轻笑,问道:“怎么,你不喜欢当兵啊?”
“也
不是不喜欢,我就是想跟着您,帮您救人!我不喜欢杀人!”
秦桑揉了一把她的脑袋,“行,我去帮你办这件事。你要是有心救人,就每天跟我去授课室旁听吧。”
“真的啊?那太好了!”
三人闲聊着,秦桑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月娟抿着嘴偷笑,“姑娘,我去看看晚饭做得没有。”
“我和你一起,今晚我和少帅一起吃,你和小花自己吃吧。”
秦桑换了衣裳,和月娟一起出门。
两人来到墨忱卿的专用厨房。
今日当值的厨子秦桑认识,还是那位忠于职守的厨子。
“大叔,又是您啊。”
“哟,秦大夫,是您啊,您的饭菜已经做得,少帅吩咐,您的饭菜以后送去他屋里,您看……”
秦桑从袖子里摸出半株大灵芝,“大叔,这个给弄到粥里吧,少帅太辛劳,给他补补。”
厨子惊得小眼睛都圆了,“哎哟,这么大的灵芝,小的还是第一次见!秦大夫,您对少帅可真是好。”
“这就是好了?不过是根草药罢了。有没有石臼子?我来给它捣碎。”
“我来我来。”厨子小心翼翼把灵芝接了过去,又小心翼翼放进一个大石臼子槽里,用力
捣了起来。
灵芝捣碎,加进粥里重新熬煮了一会儿,厨子连砂锅一起放进食盒里,又将其它菜品也全放进食盒,“秦大夫,我给您送过去吧。”
月娟伸手去接,“我来就行。”
“沉……”
话音未落,就见月娟轻轻松松给拎在了手里。
厨子:“……”
得,这里的女兵个个儿都是豪杰。
秦桑抿嘴儿一笑,从厨房出来,直奔墨忱卿的屋子。
看络绎不绝的人,可以判断,墨忱卿今日就在中军大营里呢。
秦桑看见陆南站在门口,朝他招了招手。
陆南小跑过来,一看食盒,就明白了,“少帅在里面与众将士商议事情呢,秦姑娘,要不,我进去帮您禀报一下?”
“不用了,你把这个交给他就行了,悄悄告诉他,我不等他一起吃饭了。”
秦桑打开食盒,把砂锅粥拿了出来,递给陆南,“小心烫。”
陆南虽然觉得主帅现在这个情况必然是没时间吃粥的,但他还是捧着砂锅碗勺进去了。
万一就吃了呢?
陆南进屋,把粥送到了墨忱卿面前,道:“少帅,厨房送过来的粥,您先用一点再议事?”
墨忱卿本来要拒绝,忽然闻到了灵芝的香气
。
打开锅盖一看,粥都变深棕色的了。
呵,能把灵芝当成米一样不值钱的,还能有谁?
墨忱卿嘴角微勾,拿起了勺子,顺便吩咐道:“让厨房再送一大锅粥来,诸位也都饿了吧?先吃一碗垫垫。”
啧,到底是什么样的魔力让少帅从繁忙的事务中抽身出来,就为喝一碗粥的?
要知道,秦姑娘没来的时候,少帅可是经常一天都顾不上吃饭的!
陆南偷瞄了一眼砂锅里的粥。
嚯,怎么那个颜色?
呕……莫非这是秦姑娘熬的粥?
陆南想起陆北形容的秦姑娘熬的粥的味道,身子都跟着哆嗦了一下。
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啊,情人做的粥再难喝,情郎也甘之如饴!
陆南应了一声,赶紧去了。
不多时,陆南和厨子抬了一大锅粥进来,给每个人面前都盛了一碗。
大家吃着香甜的白粥。
饿狠了,这白粥吃着味道着实不错。
有眼尖的看出来墨忱卿那粥颜色不太一样。
像糙米粥。
依稀闻到一股菌子味。
想问,不敢问。
看样子不太好吃。
可少帅吃得还挺香的。
管他呢,有白粥祭奠一下五脏庙就够了。
粥吃完了,陆南让人把碗勺都
收了下去,屋里恢复先前的凝肃。
墨震拧着脖子,道:“少帅,墨如蓝虽然有罪,但他终究立下不少功劳,你就这么把他杀了,如何服众?”
“哦?本帅杀了一个内鬼,就不能服众了?那本帅倒要问问,诸位还有谁不服啊?说出来,如若有理,本帅给他平反。”
墨震道:“平反?人都没了,平反有用吗?”
墨忱卿语气加重,“平反无用,那你说,怎么样才有用?一命抵一命?那些因为他出卖情报而丧生的将士又该找谁说理去?大将军,要不,你给他们一个说法?”
墨震老脸一僵,强辩道:“牺牲在所难免,也不能全怪墨如蓝。此次敌军夜袭,和墨如蓝关系不大,不是还有敌军的细作混进来吗?即便没有墨如蓝,这场仗也在所难免。倒是少帅,耽于女色,执意外出,致使军中缺了主帅,论过错,少帅你难道没有错吗?”
墨忱卿冷冷一笑,“呵,大将军这算是围魏救赵吗?拉本帅下水,就代表墨如蓝无罪?”
墨震一甩头,“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如果那天晚上少帅坐镇军中,一开始又岂会乱了阵脚让敌人打我们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