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冠礼之后,墨忱卿便带着秦桑离开。
因是上元节,士兵们免一日训练,除了轮值的士兵,其余可在区域内自由活动。
秦桑还要去给墨六换药,顺便就把那十二名大夫给叫到了墨六住处,现场教学。
凎!秦老师真的要教他们治好墨六的秘术吗?
秦老师竟然这么无私地教他们!
要知道,包括孙医官在内的医署所有大夫,有哪个不想知道秦桑是如何治好墨六的呢?!
只是,就算人家秦老师不说,他们这些做大夫的也都门儿清,有些秘方就是大夫的饭碗,是不可能轻易透露给外人的。
虽说他们都和少帅签了死契,但就算是签了死契,也不代表他们就有资格学一些绝世秘术。
秦桑哪里知道这些位心里活动那么丰富,她就想着尽快给墨忱卿带一批能够真正替他解决伤兵问题的大夫。
墨六没想到这么多人来围观他这残破之躯,吓了一跳。
秦桑征求他的意见:“这些都是我的学生,来观摩给你治病的过程,他们不会对外说关于你病情的半个字,你放心吧。”
墨六点点头,擦了一把额头冷汗,“原来是这样,你早说啊。”
“现在说也
不迟啊。”
“好吧……”
墨六身上刑讯伤很多,秦桑做了个示范之后,就开始让这些已经有根底的大夫亲自动手清理伤口,换药。
之前他们每天都要给伤兵处理伤口,但和秦桑手法完全不一样。
他们没有秦桑给的这种药水,往往就没有清洗消毒这一步,而是直接往伤口洒药粉,或者像孙医官那样,用一种秘制药水清洗伤口。
可那种药水是孙医官不外传的秘药,他们想用是不可能的。
给墨六换完药,秦桑根据她教学过程发现的问题,询问了一句:“你们谁对制药感兴趣?可以跟我学做药剂师。”
“那个,秦老师,学生能问一下,药剂师具体是做什么的吗?”学生余方问道。
“简单来说,就是抓药、煎药、制药、根据情况合理分配药物、以及管理养护药物。”和现代的药剂师有所不同,秦桑对这个时代的药剂师做出了重新定义。
她继续道:“就像我手里的这些成品药,这个是洗剂,这个是消炎的,这个是止血的,这些药都是提前配制出来的,用的时候方便,拿过来就用,不耽误时间。我现在还没解决成药的储存问题,所以,只
能在大战之前的几天提前备下。这就需要有人专门做这些事。”
“那是不是做了药剂师之后,就不能再做大夫了?”
“确切地说,不是不能,而是没那个时间了,药剂师也会很忙的。你们回去考虑一下,要是谁想转行,明天上课跟我说一声。今天就结束吧,你们回去好好过个上元节。”
秦桑话落,急匆匆就想走。
她要去陪墨忱卿过生辰!
她要去过上元节!
谁想,她还没走出去两步,学员李开就道:“秦老师,上元节不急,晚上我们去放灯祈福就是了,下午您还给我们上课吧。”
其他学员也赶紧附和。
秦桑万分惊喜。
瞧瞧这上进心!有这份心,还愁学不好吗?!
“你们先去授课室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过去。”
秦桑嗖一下跑了。
十二名学生:“……哎,秦老师,快到午饭时间了!”
秦老师这腿脚,有点过分灵活了,早就跑没了影。
秦桑直奔大营。
墨忱卿说要去大营处理一些事情,这个时间,他还在大营里。
秦桑见陆南站在门口,低声问:“你主帅在里面吗?”
“在,没有旁人,您进去吧。”
秦桑听见里面
有低低的说话声,这叫没有旁人?她狐疑地看了陆南一眼,踏进门。
原来是墨如云在这里。
秦桑冲墨如云招呼了一声:“三叔也在啊。”
墨忱卿见是秦桑,勾唇一笑,“你的事做完了?那你先坐,我这里一会儿就好。”
“啊……不是。”秦桑多少有点羞愧,毕竟,今天这个日子,很重要。
是墨忱卿一辈子里最重要的日子之一。
墨忱卿轻笑,“有话你尽管说。”
“那个……我想问问,如果我下午去上两节课……我先声明,我绝对不是不重视你哦!我就上两节课,剩下的时间我都陪着你!”
“我当是什么事呢。不过,很快就到午饭时间了,你要不先吃个午饭再去?”
秦桑一拍脑袋瓜,“啊呀!我把午饭给忘了!我还让那些大夫们去授课室等我呢!陆南陆南,你赶紧通知他们,让他们回去吃饭,下午按原来的时间去上课!”
墨如云笑道:“忱卿,你们回京之后的路,不是很好走哇。”
秦桑扁嘴,“三叔这是嫌弃我不够端淑,肯定入不了京城贵人们的眼,是吧?”
墨如云忙道:“小丫头,你可别冤枉我,我不是嫌弃,我是就
事论事罢了。”
秦桑道:“我才不稀罕冤枉你呢。”她转而看向墨忱卿,昂首挺胸,“小九,你怕未来的路难走不?”
墨忱卿轻笑着摇摇头,满眼里都是宠溺。
秦桑心满意足,“不怕就对了,这世上,除了生死,其它都是小事一桩,不要被吓倒了,我和你一路呢。”
墨忱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有你陪着,我什么都不怕。”
墨如云终于意识到有点不对劲:喵的,狗粮不好吃!
墨如云赶紧起身,“你们聊吧,我走了。”说着,快步往外走,走了几步,不忘打击一下两个小辈,“你们两个也别高兴得太早,京中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手段可是恶着呢!”
“知道了,谢谢三叔提醒。”
听着甜甜的声音,墨如云觉得,她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唉,小丫头还是单纯呐。
不过,他相信他大侄子绝对不会被那些虎狼之辈给生吞活剥了。
相反,等他大侄子回京,想必,京城的天就该翻一翻了。
秦桑和墨忱卿简单吃了个午饭,秦桑要去上课,墨忱卿把她送到了授课室,才又回来忙自己的事。
就这样,两人各忙各的,直到傍晚才碰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