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忱卿靠着墙壁,一动不动,一双清亮的眸子望着秦桑,眸光灼灼,满是惊喜,“放心,我的天赋只对你、也只能对你觉醒。”
秦桑噗嗤一笑,一秒破功,“所以,还是得补。正常男人就不可能只对一个女人觉醒。”
墨忱卿很认真地道:“那我就是不正常的男人。”
秦桑对这个少年真的服气,怎么什么都敢说?!
“好了好了,赶紧吃饭,吃完饭各奔前程。”
秦桑像个胆小鬼一样,惹了祸赶紧逃跑。
墨忱卿摇头苦笑着跟上来,在桌前坐下,拿了筷子,递给秦桑一双,“好,吃完饭各奔前程。”
吃饭的时候两人都很安静,秦桑把各种颜色小佐料都收了起来。
吃完饭,各奔前程。
秦桑进了医护授课室,一进门,就被孙医官的一张老脸给吓了一跳。
“孙医官?人吓人吓死人的。您这是有什么事儿吗?我先声明啊,我这医护授课室真不是要和您那医署争什么,我就是想为墨家军多培养几个医护,很快将有大战,有大战就少不了伤员,有了医护,就能多给伤员些救助……”
孙医官打断了秦桑的话,“秦大夫,我来不是要和你争什么的。
”
“那还能有什么事啊?”
孙医官扫了一眼授课室坐的满满当当的医护学员,抿了一下嘴角,“那个,秦大夫,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秦桑无所谓地点点头,“那就去外面说?”
“哎,好好好。”
孙医官满口答应,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姿态,已经不是之前那般高高在上的姿态,平和了不少。
秦桑出门左转,在医护兵听不到的地方站定,道:“孙医官有什么话请说吧。”
孙医官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气,“那个……秦大夫,我……我……”
虽然鼓了很大的勇气,但孙医官说话还是支支吾吾的。
秦桑道:“我要开始授课了,孙医官如果还不说的话,那就等你想说的时候吧。”
“哎,等等!我说,我说!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给墨六做治疗的。他那个情况……明明就不太好了,你却能把他救活,你是使了什么灵丹妙药吗?”
秦桑嘴角勾起,笑眯眯的,“孙医官,如果我想问您,您手里的秘方借我看一下,您愿意吗?”
孙医官脸色一变,神色里尽是失望和尴尬。
秦桑淡淡一笑,道:“我还要给里面的大兵们授课
,恕不奉陪了。”
秦桑走到门口,忽又回过头来,冲着孙医官粲然一笑,“孙医官,或者,你有兴趣进来听一下?”
孙医官愣了一下。
对于授课什么的,他完全没放在眼里过。
一个二十不到的女娃,能授什么课?能懂多少医术?
不过是少帅惯着她罢了。
但见到墨六活下来之后,孙医官已经不敢小觑秦桑了。
只是,孙医官对这所谓授课,依旧没给多少目光。
不过是装样子罢了,她就算真的医术高明,又岂能轻易授人?
因此,当秦桑发出邀请,孙医官起初是愣怔的。
紧接着,孙医官反应过来,心里欢喜起来,“我……我可以听吗?”
他想见识一下,这女娃子到底在教授什么。
“当然可以啊。孙医官请进吧。”
秦桑进门,找了个前排的座位给孙医官。
孙医官满身的不自在。
想他也是一代名医,在墨家军里是所有大夫的头儿,却要坐在这里,和这些大头兵一起听一个女子讲什么医护课,他可真是疯了!
但,来都来了,坐都坐了,再出去就显得格局更小了……啊呸呸呸,什么叫格局更小!真是被这小女子给带懵了!
秦桑
这节课讲的是人体的骨骼。
她拿了一根墨条,在白板上熟练地画出人体骨骼图,男女骨骼图各一幅。
逼真的骨骼图让人看了有一种瘆人的感觉。
大兵学员早就习以为常,根本都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安静地倾听着秦桑讲解各部分骨骼的特征。
唯有孙医官,非常震撼地看着骨骼图。
他虽然没有见过这样的骨骼图,但常年行医,其实对人体的骨骼及各个器官都非常了解。
正因为了解,所以才更震撼。
这女子……如果不是真的见过人的骨架,又怎么能画得出来这么逼真的图!
她……
孙医官摇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但越是不想想,脑子里就越是把秦桑给想象成了青面獠牙的模样。
秦桑讲完了骨骼,中间放学员去休息喝水上茅厕,孙医官坐在原位没有动弹。
他抬起严肃的脸,看着秦桑。
秦桑问道:“孙医官缘何这般看着我。”
孙医官语气严肃:“秦大夫,你是如何画出这两幅图的?”
“用碳笔画出来的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你,你如何得知骨骼是长这样的?你见过吗?”
秦桑反问道:“孙医官,您行医也有二十
多年了吧?这二十多年,您就没有总结出人体的骨骼样貌吗?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
孙医官冷哼:“别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如果不是真的见过,怎么可能画得如此详致逼真!”
“孙医官您没见过,又怎知逼真?”
“这……那你说,是不是很逼真?!”孙医官讲不出理由,干脆就顾左右而言他地耍起了无赖。
秦桑笑笑,道:“当然逼真啊,我这完全是按照真人骨骼缩小五倍画出来的。孙医官,您不会行医这么多年,真的没见过人的骨头长啥样吧?”
孙医官被她问得老脸一红。
明明是他在质问她为什么能画出人体骨骼图,怎么还被她问羞愧了?
“我……我……我也不是没见过,但这么完整的,没见过!”
没见过人体骨骼是件丢脸的事吗?
应该不是!
可他现在觉得很丢脸!
竟然不如一个小女娃子有见识!
秦桑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孙医官,其实吧,我是在乱葬岗子上见的。那里很多腐败的死尸,有很多甚至都不加掩埋,想看多少有多少。为了给病人治病,当大夫的牺牲一下,您说,是不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