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也全是因为在意他吧?
那是必然的吧!
秦桑:自作多情都搞出花样来了,普信男真是绝绝子。
几枚银针落下,江荣眼皮重得有些抬不起来,“怎么那么困?”他嘟囔了一句。
秦桑随口胡诌,“这个针让你多睡睡,有利于腿骨生长。”
“江夫人,麻烦你帮我拿我的药箱过来。”
沐然看看站着一动不动的陆北,吐槽道:“本夫人又不是你的使唤丫头,你不是有个随从吗?这种懒汉,要他何用?”
沐然一边吐槽,一边还是把医药箱给秦桑拿了过去。
秦桑接了药箱,沐然转身,秦桑忽然将一根银针扎进了沐然后脑勺。
沐然软软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江荣也开始目光涣散。
陆北打量着江荣的神色,心道,秦姑娘这是控制了他的心神?
秦姑娘果然应该去刑讯组!
秦桑在床前坐下,问道:“江荣,是不是你勾结土匪,让他们去屠杀难民的?”
江荣像个机器一样,点点头,“是。”
“你为什么要下令屠杀难民?”
“他们得了一种疯狂的病,会传染。”
秦桑的心跟着一沉,但她还是继续问道:“是谁告诉你他们患病
的?”
“没有谁。我自己见到的。”
“你去城外难民区了?谁让你去的?”
“我是墨州刺史,城外来了那么多的难民,我总要管的。”
秦桑问一句,江荣就老老实实答一句。
秦桑又问:“代城主不管吗?这事儿也是他职责之内的事吧?”
陆北微微皱眉,怎么秦姑娘就认准了墨家有参与此事呢?
但是秦桑在问话,他也不敢出声打扰。
江荣缓慢答道:“代城主前几天病了,特意来吩咐让我暂管着城中事务。”
“怎么会突然病了?你就没怀疑他病的真实性?”
陆北实在听不下去了,问道:“秦姑娘,您怎么这么问?生病还能有假?”
“它就是会有假。”
按照系统尿性,如果墨如海生病,大概率会让她来治病的,系统都没发话,不能说明墨如海真的有病吧,那也是极有可能事有蹊跷的。
陆北微恼,压制着火气,道:“二爷不会的。”
“你是墨二爷的随从还是墨忱卿的随从?”
陆北昂了昂头,“我是公子的人!”
秦桑声音清冷:“那你就摆正你的位置!你是墨忱卿一人的随从,不是墨家全家人的随从!一步不慎,就成害
!”
陆北若醍醐灌顶,心里一震。
两人这一说话,江荣就有苏醒过来的迹象,秦桑先将沐然扶到了椅子上,把她后脑勺的银针取了下来。
沐然悠悠醒过来,懵逼地揉着后脑勺,“你对我做了什么?”
秦桑一脸淡定,“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你就摔地上了。”
陆北:我眼瞎,我没看到她摔地上。
沐然狐疑地打量秦桑,“你会那么好心?”
“我就是这么好心。我还好心地给江夫人诊了诊脉,发现江夫人气血稍弱,江夫人平时还是要多注意饮食,不要过度节食。”
沐然瞪大眼睛,“你连我节食都知道?”
“我只是从脉象推测出来的。”
嗯,她绝对不是从体型上看出来的。
陆北:见过隔空点穴隔空取物,这隔空摸脉还是投一次见,秦姑娘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了得啊!
沐然眸光不定地瞧了秦桑几眼,道:“我知道了,刚才谢谢你……对了,我相公如何了?”
“我给刺史大人把针拔了就好了。”
秦桑走到床前,把江荣身上的银针取下,消毒装入医药包中,道:“我得走了,这几日我会在济民堂坐诊,明天下工来给你针灸
。”
沐然瞪大了眼睛:“怎么明天还来?”
秦桑冷笑道:“江夫人,珍惜机会吧,我又不是常常来墨州,这次是去济民堂坐诊,顺便就来给刺史大人针灸一下。要不是看在刺史大人是墨州父母官的份儿上,这出力不讨好的活,当我愿意干呢?”
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江荣道:“夫人,为夫公务繁忙,总躺在床上也不是个事儿,你就让秦大夫来吧,她医术总归是信得过的。”
沐然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不理人了。
秦桑冲江荣点头致意,“告辞。”
说完,和陆北一起径直离开。
出了刺史府后院,上了马,陆北才开口问:“秦姑娘,您明天还来,是不是还有想知道的事情?”
“嗯。”
“什么事情?”
秦桑神色淡淡,“告诉你也无妨,我想知道江荣怎么跟皇帝汇报难民这件事情。”
陆北恍然大悟,“您是想知道,他有没有打墨家的小报告?”
“确切地说,我只想知道他的奏报对你小主子有没有害。墨家和我有什么关系?”
陆北深感羞愧,“秦姑娘,还是您想的周到。”
“其实就是多管闲事,想来,墨家肯定要插手
这件事的。这件事应该不需要我插手,我只要确保你小主子安全无虞。”
陆北道:“秦姑娘,您是不是担心,二爷他……”
“在我眼中,只有两种人。”她看向陆北,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一种人是墨忱卿,另一种人,是墨忱卿以外的人。”
陆北大为震撼。
秦姑娘断不肯嫁给公子,却又这般心思待公子,图啥?
秦姑娘:后世人的爱情观你不懂啊,我喜欢的人我当然要护着,但别想我为他身陷囹圄去搞什么宅斗争什么宠。姐就是女王姐绝不自降身价。
秦桑带着陆北落脚在客栈,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精神奕奕地去济民堂坐诊。
林掌柜一见秦桑,高兴得无以名状,请到内堂,亲自端了茶水来,叨叨诉苦:“秦大夫,您可算来了!您是不知道,这大雪之后,风寒患者剧增,大夫都快累死了也看不完那么多的病人!”
秦桑笑吟吟的,“是呀,我在乡下也是这种情况,最后我实在看不过来那么多病人,就让人在院门口支了四个大灶,置上瓦罐,每天熬那么四瓦罐药,专治风寒,有需要的,一个大钱一碗,自去取药,倒是省了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