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宝儿愣了愣。
捡起金镯,左瞧右瞧,又比划比划自己的手腕。
还是戴不了。
顺手将金镯塞进怀里,手再拿出来的时候,金镯已经不见了。
皇后一愣,“你放哪里了?可千万别丢了哦。”
嘉宝儿得意一笑,“嬢嬢放心,肯定不会丢。”
说着,将太后送的暖玉球也往怀里一塞。
倏地。
手拿出来。
玉球不见了。
也不见了。
而她的胸前一点也不鼓囊。
皇后奇怪的皱起了眉。
这怎么,像是没有什么东西似的,平整一片呢?
刚要发问,太后那里发话了,“这是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该去外面瞅瞅了?”
徐嬷嬷小声道,“差不多都来了,文华殿那边热闹的很,李公公打发人过来看了一趟,问太后大概何时过去。”
“走吧。”太后轻轻点了点头。
“是,”徐嬷嬷低头退了下去,“来人,去文华殿通传,太后起驾。”
传话太监急匆匆地走了。
太后在前头,接着是皇后,后面是兰妃领着萧倾城,然后是夏氏和崔氏扶着楚老太君,崔小妹领着嘉宝儿跟在最后。
好巧不巧,刚走进文华殿的大门,就和急匆匆跑出来的懒洋洋撞了个满怀。
要不是徐嬷嬷即使扶着太后,真能被他撞个趔趄。
“哎哟。”一声。
懒洋洋摔了个四脚朝天,“谁这么不长眼,哎哟哎哟,敢撞小爷……
翻身看清是太后,猛地一噎,“我……
“太后饶命,”兰妃吓得脸色惨白,扑通跪在地上,连连求饶道,“家侄无状,冲撞太后,都是臣妾没教好规矩,是臣妾的错,求太后赎罪。”
懒洋洋呆愣一会,听到姑姑替自己求情,瞬间清醒过来,忙也跟着跪在地上,忙不迭的磕头道,“太后赎罪,太后赎罪,小子……小子不是故意的,小子......是......”他伸手往天上一指,“是被那两个家伙气得,跟着它们跑,只顾得抬头看上面,这才不小心......”
众人抬头去看,就看见两只黑乎乎的大鸟,正啊呸啊呸的在院墙上跳来跳去。
一边跳,嘴里一边骂骂咧咧,“孙子,有本事你来啊,往你鸟爷爷身上栽赃算什么能耐?你不是说弄死我俩小菜一碟吗?来,让爷爷看看你的小菜一碟。你这个土鳖,龟孙子,吹牛大王,啊呸,肥头肥脑,废物一个。”
“哈哈哈哈,废物一个,龟孙子。”
宫里的人从没见过这么会说人话的鸟,全都惊奇的不得了。
兰妃听到自家侄子被两只鸟叫成了孙子,骂的灰头土脸,脸色顿时黑成了锅底。
“这是谁带进宫的?是谁养的?”
若是皇上弄来稀罕的,她便什么话都不说,若不是……
哼。
定要它们的主人给她一个说法。
不等旁人说什么,懒洋洋伸手一指嘉宝儿,“是她的,这两只鸟是她养的。天天跟她去国学院,动不动就骂人,好多人都被它们骂哭过。没想到她敢把它们带进宫,我,我怕它们冲撞贵人,就想将它们俩弄出去,这才……”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太后,那意思很明显,就是想将刚才的失误赖到嘉宝儿的身上。
殊不知,太后一眼看穿了他的小心思。
冷冷的睨一眼兰妃,“把你侄子带好,小心惹了祸还不敢承认,丢人现眼。”
“是。”兰妃赶紧低头应下。
“丢人现眼,丢人现眼。”
“什么玩意?什么玩意?”
头顶的两只鸟嘴巴不饶人,欢快的叫着。
崔氏给嘉宝儿使了个眼色,嘉宝儿一仰脖子,大眼睛一瞪。
两只鸟顿时哑火。
缩头缩脑的,四只绿豆眼瞟来瞟去,就是不敢和嘉宝儿对视。
懒洋洋跪在后面,等太后一行人走出一段距离了,才恨恨地站起来,对队伍后头的嘉宝儿啐一口道,“你给我等着的,我非弄死你这两只鸟不可。”
嘉宝儿笑眯眯的看着他,突然一抬头,对多多和少少道,“骂他。”
两只鸟顿时扑棱起了翅膀,激动的羽毛都炸开了。
“龟孙子,爷爷我一时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不是?”
“王八羔子,兔崽子,你敢得罪我们主子,弄死你丫的。”
“砸他,砸他。”
两只鸟突然振翅高飞,转眼间不见了影子。
懒洋洋被骂的脸黑,抓不到鸟便想冲嘉宝儿撒气,奈何嘉宝儿脚下的两只小兽王对着他龇牙咧嘴,一副要跳起来咬死他的架势。
不等他想出其他对策,啪嗒,空中掉下两块石头,正中懒洋洋的头顶。
砸的他嗷一声,哭了。
跟在皇后身后的兰妃听到他哭声,回头张望一眼,恶狠狠地瞪向崔氏。
她身旁的贴身大宫女墨香连忙退后两步,渐渐退到懒羊羊身边,这才弯下腰哄着道:“小公子怎么了?咱们不哭啊,兰妃娘娘给您留了好东西,一会奴婢拿给您。”
懒羊羊伸手一指嘉宝儿,“她让她的鸟打我。”
嘉宝:……
多多:“他胡说。”
少少:“谁能证明?”
墨香不搭话,也不去看嘉宝儿,只靠近懒羊羊耳边,悄悄道:“小公子别急,娘娘定会给您找回场子,不会让您白白吃亏的。”
懒羊羊抬头看着她:“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奴婢哪里敢骗您啊?”
懒羊羊点点头,想想也是,一边抽抽搭搭,一边被墨香牵着手走了。
嘉宝儿皱了皱小鼻子,胖手往上一挥,两只大鸟当即闭嘴。
但也紧跟人群飞在众人头顶。
宫里各种鸟类飞行,若不是刻意去找,还真没人会对两只鸟上眼。
待进得文华殿,所有人都急忙站起来,恭敬行礼道:“见过太后殿下,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坐在上首,一眼就看到了迈着小短腿,费力爬过门槛的小嘉宝儿。
吧唧一声……
皇上眼睁睁看着她从门槛外,滚到了里头。
还打了两个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