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诩的亲卫跟随叶诩在塞北征战多年,皆能以一敌百。不一会儿,那些绥王的人便败下阵来,皆被俘虏,这一遭,顺便将于策也押了下来。
陈钧将敌人压制住之后,便走到了安朝颜面前,“夫人,受惊了。”
众人悄然,不明白现在究竟发生何事了。
安朝颜摇摇头,“无碍。”
说罢,安朝颜又看向身后的众人,“大家放心,这些是卫将军叶诩的亲信,方才的那些歹人是绥王的党羽,他们企图谋反逼宫,但现在我们已经无碍了,将军会庇护我们的,乱臣贼子不会得逞的。请各位静心。”
安朝颜和陈钧两人将众民安抚好后,走到了一边。
陈钧不禁问安朝颜,“夫人,你如何得知那些是绥王的人手?”
“因为你方才压制的那个华服男子是御南公的世子。”
陈钧眉宇微皱,“他是御南公的世子?他怎么会在此处?”
安朝颜很是不屑,“这我便不知了,你可以唤他来问话。不过他看着便像一个花花公子,来酒楼还要带着两名年轻貌美的女子。”
闻言,陈钧轻抿一口茶,“问话便多此一举了,叫将军手下的人敲打敲打即可。”
待陈钧将于策安置好后,安朝颜不禁问他,“瑞安,如何了?”
“前不久,金吾卫和卫尉的人与绥王的人搏斗都败了。现在,羽林卫和期门在与他们周旋,战况未知。”
战况未知……
安朝颜和陈钧两人倒是不急,毕竟对方本就想拉太子和绥王下水,如今绥王自己往进跳也是无法。只是怕对方会将计就计,杀了皇帝,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过,现在倒是不用怕有这个可能了。因为现在安朝颜他们的手里有了筹码。
就凭于策这个御南公府的小公爷,便能使绥王此行失败。
于策本就是一个细皮嫩肉的世家公子,未做过多的手段,便全都招了。
于策说他今日为一个小娘子忧心,便带着府内两个丫鬟偷跑出府来喝酒解忧。
至于这个小娘子,他不肯说,一直避讳着不提。
安朝颜猜想,这或许于光禄勋一家有关。
当前,卢府待字闺中的便只有卢家三姑娘卢芊君了。
所以,卢家遭此毒手,不止是光禄勋的身份。
不过,于策只是个人质,他说些了什么安朝颜他们也不会在意。
安朝颜略微思考后,向陈钧说道:“我们去找邕王,送绥王一个礼物。”
因这蠢猪一般的盟友,上天注定不会站在绥王那边。
…………
皇城内。
两方人打得火热。
旁人都避之不及,纷纷逃散。唯恐祸事波及己身。
却有一人与众不同。
他手中紧紧握着剑柄,投身杀贼行列。一袭青色锦袍沾染了大量的血渍,俊美的脸庞凭空多了几分妖冶,与他本人温润如玉的气度相差极大。
此人正是太子高肃。
他今日闻殿外响动之声,未多想,便提剑冲出了殿门。
值得一提的是,他最是守礼,在出殿门的前一刻,他还在想着为禁足期间擅自出殿向皇帝请罪。
他也最是良善,逢人便救,这一路走来,刀光剑影间,被他救下的人不计其数。不过,他也不会故意去杀人,在他看来,即便是叛军也是他梁国子民,只是尽量将他们击晕。
但下一瞬,他手中的剑被他用力扔了出去,重重的刺在一个叛军的心口。
他将跌坐于地上的华服女子轻轻扶了起来,满是柔情,“尹竹,没事吧。”
他救下的正是太子妃郑尹竹。
正是因为卫尉被绥王的人打败,才使郑尹竹这般的后妃被叛军小卒掣肘。
郑尹竹摇摇头,“殿下宽心,多亏殿下及时赶到,妾才无碍。”
“你跟着本宫吧。”
郑尹竹此时身子怀有六个月的身孕,高肃很不放心她。
“嗯。”
说罢,高肃紧紧拉着郑尹竹的手,为他们开路。
两人朝着未央宫赶去。
“父皇!”
高肃的武力虽不出众却也不差,很快便赶到了皇帝高广身旁。
高广见他们来了自己身侧,不禁锁眉,背于身后的手攥成了拳,心头似被铅压着般沉重,“肃儿,你怎么来了,还带着尹竹,这不是胡闹吗?快回你的东宫去!”
高肃跨出一步,以剑挡在高广面前,“父皇,儿臣前来救驾。儿臣并非稚子,一直以来,父皇为儿臣忧心甚多,但儿臣亦可为父皇分忧。”
“哼——”一声冷笑之声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僵持,那声音似是嘲讽,又似是自嘲。
“真是好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啊!”
高肃等人别头看去,来者正是绥王高羽。
他着一袭沾血的白衣,高坐于马背上,慢步朝他们走来。
嘚嘚的马蹄声悠闲自在,面色温和,带着浅浅地笑意,明明是一个惨绿少年却能给人阴闷沉重的感觉。
以绥王为首的叛军一路过关斩将,很快便冲到了宫门前。
“逆子!”高广破口怒骂,一只手还颤抖地指着他,但下一瞬便感到一阵腥甜之味涌上咽喉,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高肃赶紧回身将他扶住,使高广可以倚靠在自己的身侧。
看着身体每况愈下的父皇,高肃别头看向高羽,怒道:“四皇弟,你学的礼法呢?目无尊长,结党叛君,率军逼宫,现在的你哪有半点皇子的样子!”
听到这番话,高羽却仰面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礼法?所谓的礼法,只有你这般人才会奉为神律!”
“皇兄,你知道我们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
高肃沉着脸色,一言不发,高羽眉宇轻挑,又继续道:“我们虽同为皇子,待遇却是天差地别。你自出生起,身旁便充斥着旁人的赞誉和奉承。而我身旁的却是谩骂和轻视!”
今日,他的这些话似乎只是在痛斥这二十余年来的愁苦。
“凭什么?就凭你有那样的一个娘吗?以至于,那个人的儿子都能得到偏爱!”
“皇兄。”
边说,高羽眼底的恨意愈发的多。
“父皇,母妃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只有权力才是真实的。”
“曾经的你不就是为了权力,放弃了所有吗?只是,可笑的是,明明是你自愿的,却表现的那么悲痛欲绝。”
“来吧,胜者为王,败者为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