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是一个久远的故事。”
花甲眼眸里充满了对曾经那段时光的缅怀。
少年时的花甲顽劣活泼,却也智慧过人,不到十二岁,就已经掌握了医仙谷所有治病救人的本事。
他看到成年的师兄弟出谷历练,就偷偷溜出谷去。
他一路吃一路玩,到了缥缈宫,无意间救了落水的缥缈宫的小主子白烟萝。
当时只有七岁的白烟萝,特别喜欢十二岁古灵精怪的花甲,每日都要和他腻在一起。
花甲本就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在缥缈宫待了三个月就离开了。
却不想一个月后,缥缈宫的老宫主夫妇带着危在旦夕的白烟萝求到了医仙谷。
原来是花甲离开后,白烟萝不吃不喝要见他,老宫主没办法只好带着女儿去了医仙谷。
医仙谷和缥缈宫是凤凰女王的徒弟和属下所创立,两家本就有些渊源。
医仙谷接待了老宫主夫妇,却没有办法救白烟萝,因为她是思念过度导致的,除非花甲回来。
而那时的花甲在山海大陆上到处跑,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缥缈宫老宫主夫妇看着女儿,心里一恼就和医仙谷断了联系,全天下发消息找花甲,医仙谷亦是传令找他。
终于在白烟萝断气之前,花甲回来了,带回一朵乌心雪莲救活了白烟萝。
从此他在缥缈宫住了十年,成为了白烟萝的师父,虽然是住了十年,也还是到处跑,只是后面跟了一个尾巴。
十五岁的白烟萝天姿国色,美的倾国倾城,江湖上求娶者不计其数,就连当时五国的皇子都要许她一世一双人。
奈何白烟萝只愿意和花甲闯荡江湖,游戏人间。
老宫主夫妇没有办法,便找花甲商量,却不想第二天花甲就从缥缈宫消失了。
白烟萝知道师父不见了,满天下的找他,整整找了三年,也没有找到他。
回来时却带了一个大孕肚。
老宫主夫妇逼问孩子是谁的,她咬口不说,江湖上却传出白烟萝和自己师父苟合怀了孩子的流言。
老宫主夫妇气结于心,早早的离开人世。
从此繁盛的缥缈宫开始落败。
白烟萝生下一个女孩,一个人带着女儿苦苦支撑着缥缈宫,直到女儿白意凝十二岁时,她把一身本事传给女儿后,就失踪了。
那时的缥缈宫已经摇摇欲坠,所有的开支都是靠着缥缈商行维持着,缥缈宫门徒也断断续续的离开了。
长到十六岁的白意凝,开始行走江湖,寻找母亲。
无意间救了被人刺杀的麒麟国太子轩辕禹宗,从此芳心暗许,两人私定终身。
招到轩辕禹宗的父亲,也就是现在的皇帝轩辕赢的反对。
缥缈宫是凤凰女王的属下所建,轩辕氏灭了凤凰国,两者之间本就横着改朝换代的仇怨。
何况白意凝是父不详的私生子,怎么能配做太子妃,和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呢!
可轩辕禹宗太痴情,一心要娶白意凝,轩辕赢便派人暗杀已经怀有身孕的白意凝。
此后白意凝失踪了,轩辕禹宗为了找她也失踪了。
轩辕赢只有轩辕禹宗一个嫡子,他费尽心血培养他长大,却被一个江湖女子拐丢了。
他心中大怒,便在朝堂上大骂缥缈宫人皆淫贱。
本就败落的缥缈宫因为他的一句话被彻底打入深渊,缥缈宫慢慢淡出了江湖。
白意凝在没有遇到轩辕禹宗之前收了一个两岁的徒弟,便是现在的白朦。
白意凝失踪时,白朦只有三岁多,后来在一众老宫人的抚养下长大,接管了已经败落完的缥缈宫,慢慢支撑着,直到现在,才有了一点起色。
云靳听完故事,皱着眉头问花甲,“白烟萝的孩子是你的吗?”
“当然不是,她是我徒弟,我怎么会对她动心思?”花甲义正言辞的说道。
云靳还是从他眼眸里看出一丝慌乱,孩子不是他的吗?难说。
“花公公,那十年你去哪里了?”司南烛问道,“你明知道白烟萝受苦,为什么不陪着她了?”
“臭小子,你傻啊,我回去了,那所有人都会以为阿凝是我的孩子,那小萝萝岂不是没有活路了。”
虽然未婚生子名誉不好,但比和师父苟合要强很多啊。
司南烛和云靳听了他的话,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两人都不在多问什么。
毕竟是他们那一代人的事情,他们作为后辈只能当作故事来听听。
几人在树顶上飞掠,在接近火焰谷的时候被迎面吹来的热浪逼停下来。
火焰谷的行状如同一个碗,几人正在碗口的边沿上。
“好热啊。”司南烛抬手擦擦额头上的汗,白皙的脸颊一片潮红,就连脖子里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冰蚕丝虽然冬暖夏凉,不怕火,但在这里,防热的效果并不明显。
云靳倒还好,若是能把五行衣穿上就好了,五行衣不惧世间任何温度,能让人的身体处在最舒服的状态,可是她想试试,看看自己能抗到哪一步。
“南烛,吃了它。”她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玉瓶,里面装着乌心雪莲粉。
司南烛接过,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身体里的热瞬间退去,一股清凉之气从心腹散到四肢百骸,通体舒畅。
“你就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云靳勾唇一笑,宛若林中调皮的精灵。
“不怕,就是毒药,我也吃!”
司南烛语气坚定,接过玉瓶时他就知道那是乌心雪莲了,但即便是毒药又如何?她给的,他都会欣喜接过。
三人顺着草坡往谷底走去,草坡上的草不是绿色,而是橙色,好似秋天的枯枝败叶,越往下面走,草色越红。
草丛里偶尔爬出来的蛇和虫子也是通体火红色。
司南烛兴奋不已,这些蛇可是上等的治疗风痹麻木的良药,很难找到的。
“花公公,我们把这些红蛇带回去吧,谷里的蛇药不多了。”
司南烛一路抓了不少,却没有停下手。
花甲翻个白眼懒得看他,“我们是来找人的。”
这种地方不缺好药,只怕越往里走好药越多,他这样一路走一路捡草药,还不到谷底,人就累死了。
“可……”司南烛舍不得放下。
云靳把他的装蛇袋子一扔,“回去时再来拿吧。”
“好。”司南烛拿出一颗药丸轻轻捏碎撒在装蛇的袋子上面,防止里面的蛇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