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烛并不嗜酒,一坛子酒下肚,他已经有些醉意,按着医仙谷规矩,他已经犯规了。
可看着她那么随性洒脱的喝酒,他毫不迟疑,抱起酒坛子,放肆的喝了起来。
“呵呵。”
云靳翻身趴在躺椅靠背上,看着一身白衣,满脸醉红,身姿摇摇摆摆的干净少年,心里竟生出一丝邪念。
不知把他按在身下好好欺负,看着他惊恐哭求落泪的样子,是什么感觉?
司南烛也在看着她,她肤色本就白的发光,现在喝了酒后,敷上一层娇粉。
就像春天谷中繁盛的桃花瓣。
还有那饱满的唇,和那红莲一般,让人想凑近嗅嗅。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司南烛双臂撑在摇椅靠背上,低头看着云靳微微抬起的头,他闭上眼,闻着她独有的馨香。
云靳在酒的作乱下,越发渴望一亲芳泽。
她跪在摇椅上,和他四目相对,抬起右手,按上他鬓角下那颗小小的红痣。
修长的手指,慢慢移到他的耳廓,插进他柔软的发丝,托住他的后脑,缓缓向自己压来。
司南烛微眯着眼睛,唇角漾出浅浅的笑意。
她的手指冰冰凉凉,柔柔软软,很是舒服。
她的眼睛,好似一潭深渊,吸引他坠落沉沦。
他抑制不住狂跳的心,浓浓的桃花酒香扑在云靳脸上,就在他要落下薄唇之际。
云靳忽的冷了脸,一把推开了他,“你走吧!”
“什么?”
司南烛清醒几分,不解的看着她,刚刚明明是她主动的……
“你走吧,我要睡了。”
云靳没有解释,蜷缩在躺椅中,闭上眼,沉沉睡去。
司南烛不知所措,眸底隐着浓浓的委屈,靠着阳台栏杆,抱着酒坛子,怔怔的看着那熟睡的人儿。
不知看了多久,睡意袭来,他坐在地上,靠在栏杆边,沉沉睡去。
云靳等他睡着后,睁开了眼睛。
她记忆里,曾经和她亲近的人,口中总会吐出一股子清雅甘冽的高山毛尖茶香。
看着那个睡的香香的少年,她还是不忍心,起身把他抱起,送回了他的卧房。
司南烛的卧房,干净整洁,纤尘不染,床也很大。
云靳帮他盖好被子,身影一晃,又回到了躺椅上,看着如墨的夜空,心里空落落的,总觉着少了什么。
次日,云靳继续在谷里跑步,司南烛的手在采花露,思绪却飘到了昨晚。
虽然他醉了,可那记忆清晰如斯。
晚上,云靳依旧坐在躺椅上,放肆的喝酒,吃鲜果。
司南烛坐在二楼窗前直愣愣的看着她,待夜深人静时,他又从窗户飘出来,坐在阳台栏杆边,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进入甜蜜的梦乡。
“爷爷,你看我在那个瀑布下面抓的。”
云靳每日午饭后跑出去溜一圈回来,就会给花甲带几条针鱼。
花甲欢喜接过,用指甲划开鱼肚子,拿起勺子就吃,不再像以前一样问她在哪里发现的,“这鱼籽啊,美味极了,小靳儿,真是我的乖孙儿!”
“爷爷,我明天还给你抓。”
“哈哈,享福喽!”花甲吃完顺手又把针鱼递回云靳手里。
此后,云靳总会带一些稀有的千年灵药回来,花甲总是笑呵呵的收起来,然后做成各种保命药丸给她。
时间一晃两个月过去,云靳的尸毒症依旧如故,发病的时间没有减少,但她发觉失控感减轻了一些。
“小靳儿,爷爷带你出谷玩好不好?”
花甲看着她包的紧紧的手指,心疼不已。
昨天七月三十,她发病的那一刻,他终于下了决心,带她出去走走。
与其在医仙谷里等着病发,不如出去转转,放松一下心情。
云靳自然开心,“好啊,明天就走。”
来到医仙谷三个月了,天天除了看医书,就是司南烛陪她看星星,喝桃花酒,日子实在无趣。
两人说定,就开始布置,怎样逃过玉公子的眼线,偷偷的离开。
三天后,两人终于找到了机会,睡到下半夜,他们带上小包袱,悄默默的出门了。
医仙谷的出口在两座大山中间,门口摆有阵法,谷里人没有谷主准许出不去,外面的人没有医仙谷的人带路更是进不来。
但花甲是医仙谷的另类存在,医术好,武功高,不愿意受约束,时常跑出谷外玩耍,出谷进谷都不难。
“臭小子,你怎么跟出来了?”两人刚出了阵,身后就跟出一个人。
司南烛慢慢挪到两人跟前,微微向云靳后面躲了躲,似怯似祈求的看着花甲,“花公公,我想和你们一起去玩。”
昨天中午他去花公公的院子看云靳时,偷听到了两人商量出谷玩的事。
他思索半夜,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和他们一起去,可又怕他们不带他,他立马起床守在出谷的地方等着。
果然天还没有亮,两人背着包袱就出来了,他就悄悄的跟在他们后面,溜了出来。
“不行,你快回去。”花甲不同意,他只想带着孙女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多一个人可不行。
司南烛眨巴眨巴大眼睛,委屈的看着花甲,“花公公,求求你了。”
云靳看着他小可怜的样子,脑子忽然闪现出一个影子,曾经也这样和她撒娇卖萌讨好她。
“爷爷,反正都出来了,带着吧。”
出谷的时候,她就发现有人跟着,只是不知道是谁,既然是他,她倒是愿意带着。
“好吧,好吧,快点走,别让阿宸发现追来了。”
三人一路疾飞,等到天亮时已经到了百里外的镇上。
玉公子来到云靳住的二楼寝舍,看到被子隆起,以为云靳偷懒,便没有喊她,直到太阳高悬,才察觉不对劲。
等再过去看时,被子里根本没有人,跑到花甲家里,也没有人,随即到处找,依旧没有云靳的身影。
刚回到司家,秋琬拿着一张纸条说司南烛出谷历练去了。
大家一合计才知道三人同时丢的,估计是一起走了。
“阿宸你别担心啊,有花公公带着,他们没事的。”秋琬看他脸色不好,劝慰道。
“师娘不用担心,我没事。”玉公子转身回了自己的住处,进屋之后,嘴角却溢出一抹血丝。
他心痛的不行,为什么?
就算没有童屹瑧,她还是不会看他一眼吗?
就像初次见面,她看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一样,她永远都不会把他看在眼里吗?
他心里暗自嘲笑着自己,明明知道不可能,偏偏还执着。
他真傻啊,就算没有童屹瑧又怎样?
她去找一个替代品,也不会喜欢他。
被他们念叨的三人,却在镇上的最好酒楼里大吃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