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云靳接过容诲渝手中的匕首,提起紫蟒往空中一抛,一个飞身,就给紫蟒破了皮。
再一次抛起紫蟒,直飞而起,“刺啦”一声,一张完美无瑕的蟒蛇皮就落在院子里的黑布上。
“取丹吧!”云靳把匕首递给容诲渝。
“啊?哦!”容诲渝愣愣的接过匕首,不知道该干嘛了。
“哈哈,云姑娘,你还真特别啊!”
玉公子笑开了怀,游历江湖数载,眼前的女子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容诲渝吼了还在愣怔的夏竹忍冬,“把夜明珠拿进一点。”
两人急急回神,紧贴着容诲渝站立。
他们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第一次遇见这么大力气的姑娘。
云靳看着容诲渝手起刀落,从紫蟒腹中取出一颗,如同婴儿头那么大的紫晶珠子。
又小心翼翼的放进那琉璃坛中。
她心里隐隐后悔,这应该是个好东西。
若是她吃了,会不会就不用再喝童屹瑧的血了?
玉公子看到那么大一颗紫灵丹,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云姑娘,能得到这颗紫灵丹,你功不可没,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夏竹蹙眉,公子,万一她让你娶她呢?
云靳冷冷出声,“三个要求:第一,银子和三十颗生肌养心丸;
第二,梅花巷口那套院子和它前面的三间铺面;
第三,把那张蛇皮处理干净。”
容诲渝和夏竹忍冬听了她的话,提高的心瞬间落了地。
玉公子微微失落,“好!银子你要多少?”
“随你,”云靳并不知道该要多少钱。
“云姑娘,紫灵丹是无价宝,我先拿十万两银票给你,以后你需要钱,随时过来找我要。”
玉公子看着眼前的姑娘,一头乌亮柔软的短发,堪堪遮住头皮,却莫名的让他移不开眼。
他又对忍冬说:“给云姑娘拿银票。”
“是,公子!”
忍冬开心的跑了,不说那紫灵丹,就光这一堆蛇肉蛇骨就不止十万两呢!
他拿着银票很快来了。
云靳接了银票回了西院,柳婆子已经醒过来,文娘和石香雅正在照看她。
柳婆子看到她,宛若受了委屈的孩子,呜呜哭了,“妞妞,呜呜。”
看着她,云靳终究还是心软了,她第一次张开手臂,抱着她,
轻轻的哄道:“奶,别怕,我把那些坏人打跑了。”
柳婆子眼泪没干,又破涕为笑,用自己花白的脑袋蹭蹭云靳的头,“嘿嘿,妞妞,我的妞妞。”
“奶,你别动,躺好了。”
云靳怕她乱动,扯开了伤口,把她按下,睡平。
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守着她。
一旁的文娘看着两人,感慨道:“我听村里老人说,柳婶子在季家吃了不少苦,这到了你爷爷跟前,因着是后娘,也没少受罪,
直到你爹做货郎挣了钱,日子才好过些,后来你爹走了,那穆青河一家,就没了人性,
不把柳婶子和你们当人待,唉,好在你得了福缘,柳婶子苦尽甘来了。”
听完文娘的话,云靳眸光一凝,穆成武死了,那些赌场的人,定然也要除去。
不然,季松和柳婆子他们住在镇上也不安全。
她又想到上次石香雅说想离开清阳村,刚好医馆后面那套宅子,可以给她。
“文姑姑,你和香雅今后就住在镇上。”
文娘有些赧色,“不了,等你奶奶他们好些,我们就回去。”
她和女儿都是女子,挣的钱都不够租房子的,还是村里方便。
石香雅却急切问道:“云靳,你不是说要回清阳村吗?”
她是想离开清阳村,可云靳现在住在她隔壁,她不想离开她。
云靳道:“我又买了一座宅子和三间铺面,在梅花巷口,给二伯一家住,医馆后面那个院子,就给你们住吧,清阳村你们就别回去了。”
石香雅是非常想来镇上住的,那样她就可以去酒坊做工,学酿酒了。
听了云靳这话,她开心道:“你要是和我们住,我们就留在镇上。”
云靳摇摇头,“我回去住。”
话落她又皱起眉头,童屹瑧去书院了,没人给她做饭怎么办?
石香雅闻言,不愿意了,她拉住云靳胳膊笑道:“你回清阳村,我也回去。”
“我走了。”
云靳非常讨厌黏腻腻的感情,她冷冷的推开石香雅,大步离开了。
“妞妞,我的妞妞,呜呜。”
柳婆子握着云靳的手一空,瘪嘴哭了。
文娘叹口气,“这孩子,就像一头没有开化的小兽,浑身都是刺。”
石香雅笑看着云靳背影:“可她却有一颗赤子之心啊!”
她能感觉的出来,云靳的心,洁净似雪。
云靳回到医馆后面的那宅子,童屹瑧还没有睡下。
他见到云靳,惊喜的迎了过来,“云靳,你回来了。”
“哪里可以打水?我要洗一洗。”云靳面目柔和许多。
“我给你烧了热水。”
童屹瑧快步去了厨房。
不一会,就把热水提到洗漱房。
云靳拿着衣服到时,他已经把水兑好了。
看到云靳进来,他又想到温泉的事,红着脸跑了。
云靳不能理解一个小男生的心思,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觉着莫名其妙。
她洗好,见童屹瑧住在东厢房,她就去了西厢房。
次日,童屹瑧做好早饭,云靳从外面锻炼回来了。
为了练她的速度,她趁着早上没人起床的时候,在镇子外跑了三圈。
从那山中地下室回来,在内功心法的影响下,她的力量和速度,又增长了数倍,不过和前世比,还差的很远。
还是得和高手过招,才能提升她的异能。
想到高手,她又想到马车里用声音震伤她的那个男子,这仇她得报。
吃了早饭,两人去了医馆。
容诲渝正在给季松做手术。
邱氏醒了过来,只是心口疼的难受,不一会儿,又睡过去了。
一个时辰后,季松瘸了几十年的腿,被容诲渝矫正好了。
剩下的就是慢慢休养。
文娘和石香雅没有离开,和季冬寒兄妹俩,轮流照顾三人。
今天二月十八,是童屹瑧守孝结束的日子,他该回书院上课了。
他带着云靳买了祭祀用品,去他养父坟前,祭拜后,回了小院。
童屹瑧慢吞吞的收拾着书本,宛若闹气不想去学校的孩子。
最后在云靳的冷眼下,才乖乖的上了马车。
两人刚到百川书院门口,一身绿衣的唐心苓就扑了过来。
“瑧哥哥,你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豆蔻年华的少女娇俏甜美,又赏心悦目。
从马车往下搬东西的云靳眸光扫过她时,眼中忽的聚起冷意。
童屹瑧手忙脚乱的推开她,“心苓别闹,你是大姑娘了,不可以和男子如此亲昵。”
想到云靳失踪的那几天,他现在恨不得离唐心苓一丈之远。
云靳抱着童屹瑧的物品来到两人的身后,看着他们,脸色肃然。
唐心苓不依不饶,要来搂童屹瑧胳膊,“瑧哥哥,你是我的哥哥,你又不是别的男子。”
从小到大,她眼里心里不曾有别人,她和她爹娘哥哥一样认定童屹瑧就是她的夫婿。
她亲近他,有什么错?
童屹瑧把马车上自己的包袱抱在怀里,贴着云靳,眼里含着恳求,“你送我进去吧!”
云靳把他后背的书篓接过来,牵起他的手,大步进了百川书院。
她是允许童屹瑧找别人,前提是她离开他之后。
至于现在,他是她的药,别人最好不要碰,会死的很惨。
唐心苓看着不搭理她的童屹瑧,气的眼泪汪汪的,瑧哥哥不是最爱她吗?
童屹瑧在书院的寝舍是个单间,空间不大,堪堪放着一米宽的床,和一个书桌,兼两个木头箱子。
他养父活着的时候,帮他在床上面做了一个隔层,放置一些废旧书籍和杂物。
两人把东西搬进寝舍,童屹瑧从书篓中,拿出一包酱肉干,带着讨好之意,“云靳,你先坐一会,等我收拾好了,我再送你离开。”
云靳盯着他,总感觉童少年有问题。
可她看不出来,问题在哪里。
她接过肉干,坐在他书桌上,慢悠悠的嚼着。
童屹瑧低着头铺床,嘴角勾起一抹深深的弧度。
二斤肉干吃完了,童屹瑧还没有收拾好屋子。
云靳有些不耐烦,给了他一千两银票,“不要省着用,没钱了,记的回来找我要,我走了。”
“云靳,”见她要开门离开,童屹瑧一把拉住她,就把人怼在门上,“等一下,我送你出去。”
云靳被少年按在门上,还圈在他怀中,她有些不爽,扬起头,瞪着他的脸。
童屹瑧低下头,就看到她微张的娇嫩粉唇。
她的皮肤白了,唇也更加水润,粉嘟嘟的,像现在开的正艳的桃花。
“你想干什么?”云靳看着犯傻的少年,愠怒的问道。
童屹瑧吓的退离三步远,他也不知道想干什么,他就是不想离开她而已,“我,我送你回去。”
“不用。”
云靳转身要走,童屹瑧忽的勾住她的腰,“别走,我今天不上课,我们一起见过夫子,出去吃,好不好?”
云靳低头看着肚子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忍着掰断它的冲动,“放手。”
“啊?哦,对不起。”童屹瑧赶紧缩回手。
他也是一时情急,没有冒犯之意。
“快点,我出去等你。”
云靳一脸不耐烦的出了门。
童屹瑧很快收拾好屋子,带着云靳去了夫子那里。
童屹瑧的夫子,唐涣之,三十多岁,身形清瘦,面白无须,通身透着读书人的儒雅之气。
他的妻子曲墨燕,秀美温雅,传承祖上基业,经营着清穗酒坊。
他们的儿子唐斯哲比童屹瑧大一岁。
女儿唐心苓比童屹瑧小一岁。
三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甚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