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只烤兔,云靳进屋翻出角落里,石香雅给她带的酒,“好久没喝了!”
她搂起酒坛子,一口气干了。
拿着另一只烤兔进来的童屹瑧,看到醉倒在草堆里的云靳,一脸郁闷。
他拿出季春暖带来的被子,给她盖上后,又出去收拾棚子外面的火堆。
云靳身体里忽的窜出一团火,浑身滚烫,口干舌燥,“水,水。”
“什么?”童屹瑧正好进来,贴近她,才明白她要喝水。
云靳是典型的娃娃脸,身体在草堆里转动着要水喝的迷蒙样子,挺可爱的。
他拿了一碗水过来,扶着她,轻轻的喂着,结果小人儿喝着喝着就倒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拖着她放倒在草堆里,却不想衣摆被她压住了,在起身的时候没有站稳,直接就摔了回去。
云靳本能反应,一个翻身就把身上的童屹瑧压在了身下,睁着大眼睛看了半天,傻笑一声,“是你啊!”人又睡了下去。
童屹瑧直接被压傻了,特别是眼前娇嫩的粉唇。
云靳很完美的把自己的唇,压在了童屹瑧的右眼上。
“喂,云靳,快起来啊!”童屹瑧羞得满脸通红。
看小媳妇没有反应,他慢慢挪了半天,终于到了安全地带,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真怕你又开始咬人了。”
天黑时,云靳醒来。
这个身体没有喝过酒,一坛子酒就把她醉倒了。
“嗓子痛不痛?”童屹瑧端来一碗水,“不要喝多了,我煮了红薯粥。”
“我吃兔子。”云靳喝完水,看向屋里那堆火,自顾拿起兔子,翻烤起来。
童屹瑧不明白她贪食的原因,就劝道:“晚上吃荤食,对身体不好。”
兔子是中午烤熟的,云靳稍微热了下,就啃了起来,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童屹瑧憋着气,鼓了鼓腮帮子,无奈的坐到门口吃粥。
饭后,他把今个下午编的竹门,挡在门口。
就躺在门口角落的草堆上,看着云靳,不知道今晚她会不会发疯。
云靳把棚子里面的草,聚到一起。
在最里面的墙角边,铺出一个地铺,把被子摊在上面,看向童屹瑧,命令,“过来。”
“你睡吧,我睡这里就好。”
童屹瑧不想过去,睡里面跑不掉。
“过来!”
云靳语气陡然升高,吓的童屹瑧腿一软,慌乱的就爬到墙角窝着。
云靳看他睡在被子外面,小手抓在他腰处,给人提起来,放到被子中间,然后把另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
冷沉沉的说:“不要动。”
童少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乖巧的看着她,“嗯,我不动。”
云靳眼底闪过戏谑,贴着他一起躺下。
童屹瑧闭着眼睛,脑子里就浮现出昨晚云靳那猩红的眸子。
他的心跳如打鼓,生怕下一刻,云靳扑他。
不要睡,不要睡,童屹瑧在心里默念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次日清晨,童屹瑧出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
门口有个兔子山丘,想到云靳不在,那一定是她抓的。
“哇!这么多啊!发财啦!”
童屹瑧二叔童来贵家的二儿子童柏,惊喜的围着兔子堆转。
“二哥,我回家喊爹来搬。”
童柏的妹妹童苒兴奋至极,昨晚她三叔家小女儿童萱告诉她,云靳会抓兔子,还抓了很多。
今早她专门拉着二哥过来看看,没想到童屹瑧的破棚子前,真的堆了一堆兔子。
“记得带上背篓。”童柏盘算着这堆兔子能卖多少钱,说不定能给他娶媳妇了。
他们家从童屹瑧那里得来的两百两银票,让他那在镇上做工的四叔全要去了。
说他要跟人合伙做生意,到时分钱给他们家。
次次从他们家拿钱都那么说,却从来没有拿回来过,他现在十八了,连个媳妇都没有。
看着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的两人,童屹瑧恼了,“这是我的,你们凭什么拿走?”
“嘭!”
童柏一个拳头,打在童屹瑧嫩白的俊脸上,左脸颊青了一块。
“凭你是我们家养的一条狗啊!”
童柏笑的猖狂,眼里满满的恨意。
要不是童屹瑧,他大伯赚的钱就能给他娶媳妇了。
“你,你……”童屹瑧不善吵架,童柏比他壮,他不敢还手,只能气的眼睛通红。
“怎么,不服气?呦,你看这小脸,来,我给你揉揉。”
童柏看到要落泪的童屹瑧,竟比女孩子还撩拨他的心,心里瞬间起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童柏,你想干什么?”
童屹瑧惊恐的看着童柏把他往屋里抱。
“放手,混蛋,快放手。”童屹瑧嘶吼着,挣扎着。
“哈哈!童屹瑧你真好看!这皮肤比村里的女孩子还白嫩。”
童柏邪恶的笑着,空出一只手在童屹瑧脸上掐了一把。
“二哥,你在哪里?”
门外响起童苒的声音,童柏才不舍的放开了手,眸色深深的盯着童屹瑧。
“你怎么跑这臭棚子里了,快来帮忙。”
童柏的弟弟童柯跑了进来。
看到躲在角落里的童屹瑧正害怕的看着他们时,笑着跑过去对着童屹瑧就是一顿打。
直到童屹瑧脸上没有一块好的地方才住手。
童屹瑧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心里越发的恨童家人了。
童柯看到童屹瑧的脸青青紫紫的像个猪头,心里舒服多了。
从小到大,他最讨厌的就是童屹瑧那张脸,明明是捡来的野孩子,偏偏比他们都好看。
童柏童柯他们拿走了兔子,童苒喊来自己老娘,把棚子里的被子吃食,也给拿走了。
云靳提着二十多只兔子回到棚子时,她堆兔子的地方一片平坦。
她懵了,童小孩带着她的兔子跑路了?
这时耳边传来了细微的哭泣声,她丢了兔子奔进棚子,里面一片狼藉。
看到童屹瑧抱着双膝埋着头,坐在墙角,身体微微颤抖,似在哭泣。
云靳扶起童屹瑧,看到他满脸淤青,眸光瞬间变冷,“谁干的?”
“云靳,是童柏和童柯打的。”
略微发颤的柔柔弱语,夹杂了一丝哭腔。
童屹瑧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就像一个向大人告状的孩子。
委屈的又道:“他们把吃食被子也拿走了。”
云靳心里的怒火冲天,即便在末世,也没有人敢动她的东西。
这些人找死。
她拽起童屹瑧就往外走。
童屹瑧雾蒙蒙的眼睛,疑惑的看着她,“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