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江家和许家都没有朋友家人来,清闲自在。
又正值春节,索性两家就约好了一起吃午饭,江年刚下来那会儿,江于明和许舜刚出去买菜。
丢了大脸的江年从上了楼就没下来,每每走到门口,正要开门,手又收回来,磨磨蹭蹭大半天,也没开了门。
最后干脆放弃了,等午饭的时候,有了正经理由,再下去。
江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又趴到床上,百无聊赖的地刷手机。
可她思绪根本不集中,眼前不是手机界面上的画面,而是莫名地冒出来刚才许星言说她“懒虫”时的画面。
许星言笑得真好看啊!
江年翻过身,呈大字型倒在床上,眼睛弯成月牙,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忽的,放在肚子上的手机震了震。
江年拿起手机,躺着没变姿势,两手举着手机,上下滑动。
是群聊消息,和贺清然她们五个人一起的小群,“三渣一霸。”
林一杨刚发了个链接,从封面看应该是某个地方的灯会。
江年点进链接,手机页面自动跳转到红色的社交APP。
是一条推荐贴,里面分享了南江著名景点的元宵灯会盛况,有南街,老东门,还有最为盛大的淮园。
江年左右划拉着帖子分享出来的照片,看完退回到群聊界面。
刚准备打字,界面又蹦出来一条消息。
王嘉-【元宵出去看灯?】
林一杨-【我就是这个意思,嘉嘉。】
王嘉-【英雄所见略同,杨杨。】
“呕~”江年看到这俩人的肉麻称呼,一阵反胃,吐了吐舌头。
江年-【你俩也是够恶心,还嘉嘉,杨杨。】
王嘉-【我们元宵一起看灯吧,年年。】
这称呼没把江年吓死,她翻了个白眼,直接发了条语音过去。
“王嘉,我看你是找抽。”
王嘉也回了条语音,语气十分矫揉造作。
“只是想出去看看灯,为什么要骂人。”
江年忍不了了,直接开麦。
“王嘉,好走不送,我们这群是容不下你了。”
王嘉和江年两人又开启了狂暴互怼模式,完全忘记了他们聊的主题,幸好林一杨及时把控。
林一杨-【你俩别吵了,那到底元宵节去不去啊?】
王嘉-【那必然去啊。】
林一杨-【你呢?@江年】
林一杨又挨个@了贺清然和袁茜。
【班长,同桌,回个话?】
贺清然回的很快。
【年年去,我就去。】
江年想了想,之前的元宵几乎是和许星言他们过得,今年也可以换换吧,于是敲字。
江年-【去。】
王嘉-【OK,袁茜呢?】
袁茜-【我不去了。】
虽说袁茜在这个群里,但几乎不冒泡,不说话,他们五个人的活动也不经常参加,所以他们四个已经习惯了。
江年打字,@了袁茜。
【那我们给你拍照片,发到群里。】
袁茜回了好。
元宵去淮园看灯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四个人在群里超前地聊着那天的安排。
江年正浸在贺清然说着附近有什么美食里,根本没听到敲门的声音。
而许星言在门外敲了半天门,里面也没回应,直接推了门进来。
刚进来,就看到江年整个抱着个手机聊天,耷拉在床边的脚一晃一晃的。
“江小年,吃饭了。”许星言走到床边,抬脚碰了碰江年的脚踝。
“啊——”江年的易受惊体质不是盖的,正聊的起劲,忽然有人说了句话。
她又被吓了一跳,身体一颤,没抓稳的手机哐当砸脸上了。
鼻梁被砸了个正着,江年手立刻捂着鼻子,疼得直抽气。
听见江年叫了一声,许星言立刻跑过去查看情况,拉起躺着的江年。
没想到自己就说了一句话,让江年被砸了一下。
“.....”
江年当下疼的说不出来话,手捂着仍旧发酸的鼻子。
但下一秒,却看见了许星言担忧的样子,于心不忍。
这张脸,真是影响她的情绪啊。
“许星言,我的鼻子得亏是真的,要不然都要砸歪了。”
“我看看。”许星言没有心情跟她开玩笑,拿开盖在鼻子上的手。
鼻梁带鼻头都是红的。
“疼不疼?”许星言懊悔,早知道不叫她了。
疼啊!
当然疼啊!
不过只是刚开始疼,好像现在好些了。
“哎呀,不疼了。”江年故作随意:“就是被砸了一下,我经常躺着玩手机被砸,早就习惯了。”
许星言没说话。
“许星言,不用担心啦。”江年看着许星言现在的样子,猛猛想起小时候受伤的时候,想试试现在还会不会管用,于是嘴角一勾,坏坏地说:“许星言,疼死了,要不你给我给我吹吹吧。”
“不是不疼了吗?”许星言问。
“骗你的啊,”江年说:“许星言,要不是你,我都不会被砸的。”
“.......”
许星言怎么看不出来江年的小心思,如果像上次一般,伤的是手,他肯定不会犹豫。
但这次是鼻子,要吹鼻子,他......
“嘶~”江年又捂住了鼻子,边装,边观察许星言的反应。
许星言像是不相信,但又像是相信,眉宇纠结地蹙了蹙。
江戏精不是白叫的,演的简直比金马影后还真,淋漓尽致的表演出鼻子被砸之后的酸疼和不适。
许星言刚开始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她。
等到江年觉着真逗不到人的时候,有一点点失落地开口道:“其实也没——”
忽地,许星言抬手抚上她的鼻梁,凑近了她。
带过缕缕气流。
那张完美的脸廓忽然在江年眼前放大,距离一近,她闻到了许星言身上独有的清冽的松木香。
下一秒,湿热的风打在鼻梁上,像是夏季梅雨季节之前的闷热,连空气中都是湿润的。
江年瞳孔微睁,眼睫颤动,像蝴蝶扑扇地翅膀。
许星言,真的在给她吹鼻梁。
我去!
江年的心里砰砰砰的放着烟火,鞭炮,锣鼓齐鸣。
“许...许星言。”江年结结巴巴的叫了声他。
“还疼吗?”许星言又吹了一下,而后离开,微笑地看着江年。
“不...不疼了。”江年低着头,推开许星言:“我好饿啊,我去吃饭了。”
只不过,江年没看到,许星言侧身边,紧攥起来的拳头。
她也没听到,她出去之后,许星言缓缓吐出来一口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