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滴妈呀，不是您至于么，人家都说君子动手不动嘴，您这也忑狠了点吧，这纯粹就是一个意外，我也不想的，您倒好差点把我嘴边的两片肉给拽下来.....”
楚昊捂着受伤流血的嘴巴，委屈的泪水不争气地流下来，疼得直叫唤，好家伙，早知道就不搞突然袭击了。
他哪里想到苏锦芸这么大反应，敢情前世看的重生小说偷香剧情都特么坑人的。
本来他是想趁着苏锦芸内心纠结的时候，制造个小意外，进一步戳动下窗户纸。
虽然今晚吃鷄是不大可能的，但过个嘴瘾问题不大。
“小意外？臭小子，你是越来越不老实了，连我的便宜都敢占了，我就不该对你好，稍微好点你就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苏锦芸俏脸绯红地啐了楚昊一口，转而瞥了眼他不断渗血的嘴巴冷哼道：
“别嚎了，又不是把你小子的舌头割下来了，一会儿就没事了，以前你吃饭不也经常把舌头咬出血么，叫你以后胡乱搞袭击，活该，这回姑且给你个小教训，下回再敢没大没小的，小心我让你变成哑巴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嘛，就你那点坏心思，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楚昊一听最后那句话，顿时嘴巴不疼了，笑嘻嘻道：
“瞧您这话说的，我就是一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乡村少年仔，能有什么坏心思呢，要不您说说我想干嘛嘞？”
见这小子故意要把她最后一层的遮羞布撕下，有意回避这种变味关系的苏锦芸哼了声，转移话题道：
“你刚才说的集中厂子所有会做刺绣针线活的技术女工，做一批标新立异的全新T恤出来，既不给外面的分销商，也不跟上头进行物物交换，而是单独放在友谊商店销售，前面的想法暂且不谈，你是怎么想到放在友谊商店售卖的，不对臭小子，你是不是跟那个外国女人去过，你说你怎么那么不听话呢，你跟那个女人到底什么关系.....”
感受着两只耳朵再次开转，楚昊苦笑，他以为苏锦芸是要仔细盘问这里面的操作，结果又转回了他跟沈傲雪的关系上。
想想不难理解，80年代的国营友谊商店只对外国人，外交官，华侨等极少数海外派敞开大门，用的外币兑换成的外汇券，进出其中，妥妥的高大上，那逼格，远远不是后世的五星级酒店会所能比拟的。
普通的老百姓大多只能在铁栅栏外偷偷地打量几眼，好奇里面的货架上卖些什么东西。
楚昊这个农村土包子这才来燕京没多久，就知道了友谊商店的存在，还晓得跟她提建议把T恤放到货架上销售。
要不是亲自进去逛过，了解里面卖的什么，苏锦芸是不相信的，毕竟连她自己都不晓得友谊商店到底卖的什么。
倒不是没资格进去，不说苏锦芸父亲粤东二把手的位置，她自己身为堂堂万人大厂的副厂长，身份上跟国营友谊商店是完全对等的。
就是单纯觉得友谊商店太过于崇洋媚外了，外面物质匮乏得厉害，连自家的老百姓都供应不了，轮到老外了，不惜进口国外的满足人家的需求。
这种源于近代以来的民族自卑感，持续了很久，直到十几年后友谊商店的歧视门槛才能打破。
楚昊自然不能说自己前世逛过，那时的友谊商店基本变成了怀旧旅游景点。
他不敢多犹豫，生怕慢了被打，索性大胆承认道：
“姨，我不是救了朱老头嘛，人家老太太非得感谢我，拽着我去友谊商店买东西，我怎么推辞都不行，没办法跟着人家在里面逛了一圈，您别说，这友谊商店里面的东西卖的确实琳琅满目，不光有咱们国内各个地方的土特产，还有国外进口的红酒，自行车电视机这些稀缺玩意，可以说是一应俱全了，就是价格贵得咋舌，所以我就想嘛.....”
“您厂子里生产出来的衣服，不问过程，只看结果，目前来说在市面上毫无竞争力，完全跑不过外面别的厂家，这里面的原因很多，是原材料成本，机器生产效率，纺织工技艺水平，风格设计，营销策略，以及厂内部长期以来的生产惯性多重原因作用导致的，您自己心里肯定比我清楚，这种现状一时半会无法扭转，这里面哪一个环节没有得到彻底纠正之前，厂子无论生产什么样的成衣商品出来，结果其实都是一样的，既然这样，不如变相卸下过多累赘的包袱，换个思路，采取轻装上阵的方式，友谊商店不同于外面相对低价的成衣大市场，是服务面向高端的人群，定价高，利润厚，所售卖的成衣基本上都是国内江南那边的丝绸，以及国外的大品牌，尤其改革开放以来，燕京的外国人数量逐年递增，相比毫无竞争希望的外界大市场，友谊商店适合在厂子当前资金短缺，生产效率落后的情况下，集中力量做个微转型.....”
“什么微转型，臭小子你也学苏诗倩是吧，学了几句英语就臭拽词儿.....”
瞧着苏锦芸一副作势要打的恼怒表情，楚昊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这东西搁在几十年后烂大街了，眼下改革开放没几年，真不能怪芸姨听不懂。
他继续开口，这次尽可能说的更简单粗暴点：
“好吧，简单来说，就是您这个厂子现在跟外头的港台厂子竞争，明显死路一条，要想活命崛起，只能另辟蹊径，通过跟友谊商店合作，让老外华侨们喜欢上厂子里设计独特的衣服，甚至争相抢着购买，这是第一步，友谊商店的高额利润，足以将现在半死不活的厂子盘活了，要是进展顺利，第三步的时候，厂子不仅能够扭亏为盈，还能搞搞出口为国家创收外汇了，不过现在嘛，需要先跟友谊商店那边联系敲定上架的事，其他的都好说，我的姨，这就要靠您强大的关系网了......”
楚昊说的很快，听在苏锦芸的耳朵里跟天方夜谭似的，脑袋嗡嗡的，她揉了揉太阳穴蹙眉道：
“您这都说的什么东西，很多明显是不可能实现的，怪我昏了头，竟然愿意听你这个混小子瞎扯.....”
身为副厂长的苏锦芸自然不可能轻易相信黄毛小儿的信口开河，这小子说的唾沫横飞，听在她的耳朵里，只觉得聒噪.....
要不是宠溺惯了这小子，向来严肃不喜欢听别人瞎瘠薄扯淡的苏锦芸，早一巴掌叫楚昊凉快去了。
不过，为了满足这臭小子的天马行空，她还是想了想说道：
“联系友谊商店上架厂里的商品倒是不难，同属国营，我跟燕京友谊商店的负责人认识，能不能上架不好说，听说友谊商店一般不跟任何厂家合作，都是直接进货销售.....”
“我的美姨啊，这就是机会还没看到么，您自己都说了，友谊商店一般不跟任何厂家合作，意味着存在巨大的合作空间，就算您不相信我的话，尝试一下合作总没错吧，万一成了呢，反正厂里又不会损失什么，卖哪里不是卖，脑筋儿灵活一点，胆子再大一点，步子再迈得嚣张一点，这都改革开放了，莫慌，有我这个欧皇附体，能顶三分之一诸葛亮的狗头军师在，要是失败了，我就把自己的昊字倒过来写，改明儿以后要就叫天ri了咳咳.....”
在楚昊的一番循循善诱之下，保守的苏锦芸被说得动摇了，她羞恼地白了楚昊一眼，啐道：
“什么昊字倒过来写，别以为我听不懂，天日天日，一天天的脑子里面净琢磨些什么腌臜东西，臭小子，再敢乱蹦屁小心你的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