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晨,丘成龙为了能赶上送依依早早就来到了中国政法大学的新生报到处,因为他是中间插进来的,只有一个人手续办起来很快,宿舍管理员也带着他看了自己的宿舍,虽然没有赵依依她们的漂亮,但布局差不多,现在就是去后勤处购买东西了,这个不重要可以慢慢来。
办完手续他看了下时间九点,应该还来得及,马上走出学校叫到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因为他昨晚查了今天的航班时刻,知道依依那趟飞机是十点半起飞。
在停车场他看到了舞蹈学院的大巴车,看来人还没有走,但是在整个大厅里转了半天却没有看到自己认识的人影,手机可能关了也打不通,正在着急时一个身影出现在身后,“你是在找人?”听到有点熟悉,马上转过身体。原来是汪警官,原来他今天是来这边检查安保工作的,正好从监控里看到慌慌张张的丘成龙,就过来询问原因。
知道原因后他倒是有办法解决,立即领着他走进机场管理办公室,沟通了几分钟后两人跟着另外一名机场的管理人员从他们的工作通道进入了国际厅。虽然赵依依昨天分开时还叮嘱不让他来送自己,但是心里的那份惦记还是让她不住的想四处寻找,“臭小龙,还真的不来送自己啊。”
旁边的一位女同学看到她焦急的样子提醒道:“依依,已经到这里了,既使你想见的人进了机场也进不了这里,要不还是去打个电话吧?”“可我就是怕听到他的声音会哭,才关机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
突然大厅里传来一个清晰的声音:“依依!”起初她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并没有在意,当第二声响起时,旁边的女同学拉了拉她:“依依,算我说错了,你家那位是真爱你,为了送你直接冲进来了,连警察都来了。”当赵依依的目光转过来时,丘成龙真的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只是为何后面还跟着两名警察?难道这个傻瓜真的为了送自己冲了进来,这下被人抓住了,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个最直接的想法。
马上哭着跑过去,紧紧抱住丘成龙,“傻瓜谁让你来送我的?这下闯祸了吧?”双手用力捶打着他的后背。
既然人找到了,于是汪警官两人跟他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看着远去的警察,大家都愣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仅是大家就连赵依依也晕了,被丘成龙拉着坐下后才想起问原因。
他们都是朋友,看到我在大厅瞎转,所以就带我进来的。赵依依才安心的拍了两下胸脯:“我以为你又闯祸了呢,不是不让你来吗?”“口是心非,既然不想我来,又为什么左顾右盼的,难道是在找帅哥?”他一句话把本来有点忧伤的赵依依又惹笑了,“臭小龙,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我已经有一个帅哥了。”说完也不管他人的目光就直接吻在了他的脸上,“哎呀,你怎么还没刮胡子?”捂着被扎的嘴唇向后一躲。
丘成龙笑笑:“不是你说的,我的胡子只能扎你吗?所以我特意给你留的,我可不能便宜了别人。”说着又故意蹭上来,转眼大厅里响起欢快的笑声。反而惹来旁边几位阿姨的笑声,“看这小两口,真逗!”
当广播里响起登机信息时,丘成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杯里的赵依依,“去吧,我的小妖精。”
赵依依跟着登机队伍刚走几步又马上跑过来也不管刚才扎疼自己的胡子茬,重重在丘成龙的脸上又亲了一下:“老公,等我回来。”才含着泪水走向登机通道。
停车场的警车上,汪警官和丘成龙两人正吞吐着口里的烟雾,“你小子,不太老实啊,去广州时还以为你跟黄处长谈对象呢,没想到在这边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黄处长也就是同事,只不过为了缓和气氛有时候会开一点玩笑而已,而依依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在一起快三年多了。”丘成龙解释道。
“我看你女朋友岁数不大啊,去欧洲干什么?旅游、公务?”汪警官又问道。
“她是舞蹈学院的,今年考上了去欧洲的艺术交流团,听说至少要一年呢。”
汪警官故意制造紧张:“那你小子可要注意了,听说欧洲那边可都是自由主义横行的万恶资本主义,而且又特别开放,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出去一年多,你放心啊?”
“那又能怎么办?她也有自己的理想啊,我总不能天天把她绑在身边,那样对她也不公平。”丘成龙虽然心里也咯噔了一下,但嘴上却依然说道:“我的依依,绝对没问道,我相信她。”
猛然又想到什么:“你这个想法有点自私啊,怪不得找不到对象呢,现在的女人可不是以前了,我们也要与时俱进嘛。”扔掉烟头后问道:“什么时候回市区?我请你吃饭去。”
在回城的路上,他才知道丘成龙这次来北京居然是来上学的,“那好啊,咱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就更多了,你小子运气不错啊,去年破了个那个股票操纵案回来是发了一笔奖金,今年又是公费升造,明年不会又要去欧洲升造吧?”丘成龙倒是很爽快:“如果有这个机会,那倒是不错,我一定要争取的。”
下午时,他终于买齐了所有个人生活用品在汪警官的帮助下搬进了宿舍。“兄弟,你这条件不错啊,我上学那时还是六人宿舍呢。”汪警官羡慕的说。旁边的宿舍管理员嘟嚷道:“你们那是普通学生宿舍,可这里是研究生宿舍能比吗?”顿时弄得汪警官没了脾气。
晚上在后门的生活区两人随便找了一家店就坐了下来,“臭小子,你这可不地道,我中午陪你送对象,下午又陪你搬宿舍,累了一身臭汗,这会就来吃这个啊?”“哎呀,老同志,你难道不知道节约是我党的良好传统吗?咱们要做好过苦日子的准备。”看到两盘炒面条和两份炒菜上来后汪警官才无奈的接受了现实。
看到汪警官的无力的样子:“哈哈哈,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今天不是忙吗,周末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新发现的,那里可是异国风情啊,“いらっしゃいませ!”一定让你流连忘返。”说了句刚学的日语,这才让汪警官有了一丝期许。
回到宿舍后,终于见到了其余三位舍友,黑龙江的朴恩东、天津的柴安国、云南的林天,他们也是市场经济调查局从各地分支机构抽调来的工作人员,不过他们是刚开学就来的,对这里的环境熟悉很多。什么生活区哪家店饭菜质量好?咱们这个专业目前就咱们四名委培生了?班里谁的哪个人的路子野一点……
到晚上十一点多时,丘成龙终于等到了那个期盼已久的电话。“老公,我已经到巴黎了,刚下飞机,我知道国内这会已经是深夜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呢!”赵依依已经习惯了叫他老公。
“好,安全到达就好,记得有事了给我打电话,再见。”他终于能安心的睡觉了。
翌日,跟着三位同事来到教室才知道这个侦察专业人还不少呢,当然也是一个男性为主的专业,诺大的教室里零零星星坐着硕果仅存的十几位女生。这节课的老师是个中年秃顶,可能是当教师太久了,讲课也没有什么激情,几乎就是课本的复述,不过他到是能把一些考试的重点给大家勾出来,方便同学们下去了自习。
不过丘成龙现在急需要解决的是把之前所缺的课程补习一下,本来他确实想借三位舍友的看一下,结果问了一遍才知道他们也从来没有没有做过笔记,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正好看到旁边就是个挺认真的女同学,侧眼看到她的笔记本上字迹娟秀、整整齐齐,马上就想到了当初跟赵依依认识的过程,一想到她抢自己笔记本的样子,竟然笑出了声。
女孩也看了他一下,以为自己记错了,忙问道:“是我记错了吗?”
“噢,不是,不是,是我看到你的笔记本突然想到一件可笑的事,不好意思打扰了。”丘成龙连忙向人家道歉。
女孩瞪了他一下就转过去认真听课了,再没有交流。
当下课刚要走时听到刚才笑话自己的男生又说道:“同学,你好,我是昨天才来报到的。之前的课程都没有听过,能不能借你的笔记本复习一下?”这次的声音很真诚,而且刚才自己也观察过这个男生,上课期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交头接耳或者看小说之类的,应该说的是真话,最主要长得也挺帅气,于是有了恻隐之心,故意说道:“那你刚才还笑话我呢?”
“刚才真是我的不对,因为当时发生过一件与笔记本有关的事情,我是触景而发所以才笑出声来的,并不是针对你。”丘成龙解释道。
“你不是想用这种伎俩接近我吧?”她警觉的看着丘成龙,又说道:“为了证明你不是借口接近我,就把这个故事讲出来听听。”她反而对丘成龙所说的事情有了好奇心。
“只要你能把笔记本借给我,只是这个故事有点长噢。”丘成龙提醒道。这时林天三人过来叫他一起去吃饭,看到丘成龙居然跟全系有名的“性冷淡”坐在一起聊天,马上又绕着圈打了个手势就走了。
“你跟他们是一个宿舍的?”女同学冷冷问了一句。“是的,我也是昨晚才见到他们的。”丘成龙不知道她的意思只能据实回答。
她好像有点反感这几个人,并不说话又开始书包了。“你要是忙,那有空了再聊,但是笔记本能先给我吗?我保证一周,不五天就还给你。”丘成龙提醒到。
她的确是挺讨厌这三个男生的,因为他们自恃着是单位公派来的,反正学的好坏回去都是一样当公务员,也没有什么压力,不仅自己不好好上课,还经常教唆其他人捣乱,尤其是给自己起的那个外号。但转念一想,眼前这名男生是新来的,也没有欺负过自己,况且自己刚才已经答应了他的,犹豫中还是把笔记本拿出来,慢慢交到丘成龙手上,“好好保管它,一周后给我。”就完转身就走了。
面对这突然的转折,丘成龙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没来得及问她的姓名呢人就不见了。“这点还真跟依依有点像,像风一样。”自言自语中他回到了宿舍。
见他进来,朴恩东马上提醒:“小丘同学,我可告诉你,离那个女生远一点,别看她长得还行,她可是全系有名的‘性冷淡’,不仅经常冷着一张脸,而且还很野蛮呢,上次安国就是被她揍了一顿。”
看了他们一眼,丘成龙还是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就问道:“她为什么要打柴安国?”
“还不是因为年初的交谊舞会上,天哥看到她长得还行就想请她跳支舞,可是她不仅不给面子还吵了起来,后来安国去劝架可能推了她一把,结果就被她打了一顿。别看她身体纤瘦,没想到她居然会一身功夫呢而且下手挺重,因为她本名叫辛冷艳所以我们才给她起了那个外号‘性冷淡’。”朴恩东就把原因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丘成龙这下才算是明白了,三个大男人想撩辛冷艳结果没被人家看上,还反而被当众羞辱了一顿,所以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中伤人家。这与当时赵依依在学校里的情况不是一样吗?只不过当时的同学们还有一点底线起了个‘冰孔雀’的外号,否则他们后来不知道要遭受丘成龙什么样的惩罚,可是这三个垃圾简直太无耻了,直接就是对辛冷艳赤裸裸人格的攻击。
要在以前丘成龙绝对会把他们暴揍一顿,再罚他们跪在地上唱一百遍“征服”的,但是想到父亲和姐姐们出门时的提醒,还是装作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就去吃饭了,不过是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