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老四落网的报告时联合指挥部里寂静无声,安静一刻后马上响起欢快的欢呼声和鼓掌声。还有支援此次行动的广州市局指挥中心,武警特勤中心、以及后面参与进来的交通监控中心、也响起了掌声。这是一次横跨证监、公安、武警三大部门的联合行动,也是一次在没有提前安排下的临时协作抓捕,各个部门的人员都显示了自己的日常业务能力及跨部门之间的互相信任和协调能力,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圆满完成此次任务实属不易。
一刻钟后联合指挥中心接到三大总部领导发来的表扬和肯定,并要求他们尽快审问,马上扩大战果把这次行动的意义提高一个档次,成为震慑这个领域的一个标杆案例。
为此当地协调了刚好完工的郊区新看守所,把所有相关人员全部集中在一起,而且刑侦审讯部门集中了一批有经验的人员马上组成专项小组连夜开始审讯工作……
就在审讯有序开展的同时,丘成龙和汪警官押着仍然有点不相信现实的老四在回来的路上,双手被扣在后窗把手上的老四不甘心的问道:“你们是怎么查到我的撤离方向的?”两人会心的对视了一下笑笑道:“其实你的方案本是没有缺陷的,但就是因为你太自私,把身边的人都当成你的跳板和吸引我们注意力的断肢,妄图当一只聪明的壁虎。可是你以为他们就甘心被你欺骗吗?回过头来也可以理解为他们可不想自己辛苦的战果让你一个独享。”丘成龙故意把矛头指向他们所谓无间的兄弟感情,提前开始了分化工作。
“你们的意思是有人出卖了我?”老四直瞪着眼睛木然的嘀咕着。“我还以为兄弟感情有多坚强呢?这转眼之间他们就把我卖了,怪不得走到哪都有警察的痕迹?我还傻傻的想着跑出去后把钱取出来,等你们在里面蹲几年就出来一起享受呢?哈哈哈……”。看到他这个样子,汪警官故意提醒丘成龙:“注意你的嘴,要保护立功人员的,那几位可是主要证人啊。”说完后转过头认真开着车,其实两人心里同时偷偷乐开了花。
刚开始的确有些强硬分子还是准备死抗到底,因为当时他们也料到过这一步,几个核心成员还研究了法律规定,像他们这种案件只要没有人命和确实的证据,最多判个两三年就出来了,大家再聚在一起把钱一分,个个都是亿万富翁,去哪不能像皇帝一样的活着。
但是当看到他们之中著名的“军师”也被押回来的视频后,这些人的心都乱了,而且当一份份准确的交易数据,帐号信息……放在他们眼前时,终于一个个开始松口了,到后面又变成了纷纷揭发和抢着立功的现场,这是怎么样一个转变让预审员们笑了。第二天中午时,第一次审问全部结束,大家把他们的供词一对照,居然是一丝不差,甚至比他们掌握的还丰富、详细,所有涉案资金高达八个多亿,近三百个帐户。
当这一份完整的卷宗,放在联合指挥中心办公桌上时,与会六位都高兴的笑了。“马上向总部领导发送详细审问内容,请示总部领导的意见。”黄茉莉下达指令。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马上就是极度的困倦和饥饿,午餐后除了柳叶外其他五人第一件事就是去宿舍补觉。
总部的回复第二天早上就收到了,“冻结相关帐号等待下一步处理,把与案人员全部移交当地司法机关,带上全部资料、档案证据回总部报道。”看到了吧,总部这是召集咱们回去复命呢?黄茉莉马上明白了意思,好了,各位都回去准备吧,下午就回总部去。
“领导,这刚忙完,还没休息一下呢,又要走啊?”柳叶开始埋怨道。“那你以为又要去野啊,这下可是总部的命令。”黄茉莉好像也有点失望。
“领导,的确总部是让我们回去报到,但是说了时间没有?而且还要跟当地交接呢,总得时间吧,你不用着急。好不容易来一次羊城,不转转怎么对得起这么好的机会呢?”丘成龙怪声怪调的说道。“是啊是啊,黄大姐,你就让我们轻松两天吧。”柳叶又抱着她的胳膊开始撒娇了。
听到他的解释倒是也没有问题,于是又看了周围其他人一眼,无可奈何的说:“那就休息两天交接工作,大家可以去转转,但是不能离开太远。”
丘成龙其实有个自己的小心思,那就是想去看看深圳的耿栩,自从毕业分开后已经半年没有见过了,而且电话也没有打过,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好在两地离的不远,他想去看看。于是故意曲解总部的命令给大家一个休息的机会,也给自己一个借口“老四要去深圳,那里一定有什么,我再去看看。”黄茉莉也不知道他的目的,于是同意了,但考虑到是为了案子还是让弟弟黄山茶一路同行,确保安全。
下午时他们开的车就出现在深圳市区,根据其中同伙的交代老四在这边有个亲戚,估计当时就是想在这里暂避的,如果再有恶化也可以逃去香港,老四以前在香港待过几年倒是有些关系的。当然他们还是先以公事为重,去了趟那个派出所了解了一下情况,的确有这样一家人,不过他们是本分人不会做那种事,可能他还有别的途径,后面的事只能看后期对老四的审问了。他们吃完饭就去耿栩父亲的单位了,地方不远就在他以前住过的酒店附近。找到地方时,他们好像正在进行与其他公司的会谈,现场有很多人比较乱,于是他们没有进去而是又去周边转了一会。可是半小时后回来那边还是乱成一团,走近细听后才知道是两家公司因为合作业务发生矛盾,正在争吵中而耿栩家这边的员工人数少明显不占优势,而耿栩更是挡在父亲前面怕引起冲突。
看到这里他怕耿栩受伤,推开前面的人走进人群,本来闹哄哄的人群看到有生人进来,而且后面还跟着武警马上安静下来。“这是要干什么,你们拿着棒子想干什么?”厉声斥责之下,冲上来的人马上退开,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过来,“我们只是公司纠纷没有惹事。”
“既然是公司纠纷他们拿着棒子是干什么的?”指着后面几个大汉。看了他们一眼,光头马上递上一支烟,“误会,误会,他们都是乡下人没有礼数,我们马上让员工回去,慢慢解决。”这群人很快退走了。
看到现场平息了,这边的人才从紧张情绪中走出来,耿栩马上过来眼里闪着泪花:“你怎么来了?刚才吓死我了,这次幸亏你来了,否则都不知道会怎样。”
看到她泪眼涟涟的样子,要是以前他绝对紧紧抱着她安慰,可是刚起手却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了对其他几个女孩的决心,只是擦干她的眼泪就缓慢放下来,“我正好是来这边出差的,想到好久没见你了,所以才来看看的,噢这位是我的同事黄警官。”赶忙介绍身边的黄山茶,两人互相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看到他身边的武警及后面的军车,她连忙问道:“你参军了?这样也不错,起码比你一天胡混好很多。”又对身后的父亲说道:“爸,我跟小龙去转转,顺便吃饭。”他父亲当然记得这个年轻人,加上人家刚才帮了他的忙,也不好说什么就点了点头。
在饭桌上详细询问了大家的情况,耿栩的脸上才有了往日的笑容。“啊,原来你都是研究会的会员了,真了不起,也算是用上了你的专业,那你跟他怎么是同事?”轻轻指了指黄山茶。“噢,这次是我们两个部门联合调查,所以现在也是同事了。”
“那依依呢?她好吗?”她小心的问道。“这个家伙啊,现在可厉害了,听说在舞蹈学院又是重点培养对象了,之前去北京时见过两次很不错,那次还害我背着两个大皮箱,别人以为我是趁开会去倒卖东西呢,十月份时我们大家还一起去四川玩了一次,对了这里还有照片呢,马上拿出自己包里的相册,看着照片上一张张快乐的笑脸还有大家快乐的样子,耿栩心里很酸楚,同样一起最好的朋友,以前天天相伴的三人,却因为家里的原因跟大家越走越远,而当初父母看不起的穷小子也已经是公务人员了,是自己错了吗……”
晚饭后,两人好像突然没有了话题,只是静静的走在一起。“我送你回去吧,明天我也要回北京总部了。”顿了一会又说道:“以后有机会还是给大家打个电话,免得牵挂你。”说到这心里有点不舒服,耿栩终于想起这两年多以来两人的关系变化,侧身一把紧紧抱住丘成龙:“自见面起你连我抱都不想抱一下,是我们越走越远了吗?以前我跟你更好一点,而依依总是说我们秀恩爱,可现在在你的身边的却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冰孔雀,看来那只冰孔雀真的为你变成了凤凰。”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公司宿舍跑去。
身后的车终于开走了,其实耿栩并没有立即上楼,而是在楼下静静看着他站在那个地方,过了一会才开车走的,如果他肯追上来多好啊,就如我当初离开华昌时你不来送我一样,我其实已经等了你很久,但是父母的愿望我不能违背而且我们之间总是会有很多意外,突然又想到照片里依依趴在他身上甜蜜的笑容……到底是什么原因才造成现在的尴尬?
晚上丘成龙他们也没有回广州,在海边的酒店住了下来。这里就是他当初救出陆晓柔的海滩,这会已经没有人了,只有浪花拍打海岸的声音“哗哗”无限的重复着,但却好像并不单调。他也在想着跟耿栩的故事,其实从还笔记本那一刻起,他喜欢的也是礼貌、文静的耿栩,而且在校园的两年时间里他更听耿栩的话,因为耿栩更像个姐姐温顺、有思想也能辅导自己的一些功课,而依依更像个小跟屁虫,但在大家成长的过程中他发现了之间的区别,她太过于迂腐更像是旧社会的大小姐加上她父母的影响,总是无意间扩大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而简单、纯真的依依反而和自己越来越近,而且现在已经得到了双方家人和姐姐们的认可。
“丘大哥,你还在想刚才那个女孩?”黄山茶走到他的身后。丘成龙看了看他笑道:“你比我还大两岁,为什么要叫我大哥?”
“是啊,我这是怎么了?难道真是被汪警官和小卫那两个家伙胡说变糊涂了,除非你将来真的跟我姐在一起我才比你小。嗨,别打开话题,老实交代刚才那个女孩是你的女朋友?”他又问道。
“没错,她是我大学时的女朋友,可是这一年多时间很少联系了,好像大家都生分了。”丘成龙并没有回避,而且还把以前的一些有趣事情跟他讲了起来,他现在心里好像有好多话,就想有一个人倾听让他能发泄出来。“没看出来你这个家伙还是花心大萝卜,一下惹这么多女孩,那我可警告你不许去招惹我姐,她可是比较直的那种,没有你们城里人的弯弯绕,小心她揍你。”黄山茶提醒。
他听完后笑笑:“那你到底是在帮你姐吓唬我,还是把我当朋友一样提醒我不要犯错?”“我、我不知道,反正记得我说的话。”说完转身回酒店了。
这也是一个可爱的兄弟,听起来是在保护自己的姐姐吓唬我这个坏蛋,可却又不像普通人那样直接上来为了自己的姐姐揍我,这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情怀。
其实来的另一个目的也是想去看看黄岩,但又想到黄山茶刚才表现出的观察力,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别看这个家伙外貌很粗犷,但其实触觉特别敏感,所以想想还是算了,以后有机会再去香港看他和师父吧。
翌日,请黄山茶吃了一顿海鲜大餐后两人才高高兴兴的返回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