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抬手抱起濮阳予月就要离开,却不料濮阳予月偶尔自己推素舆,练就非凡臂力,她抓着素舆不放手,实木做的素舆一般都是全福这个比阿青和阿绿力气大一些的太监推,此刻长老想把她连着素舆一起抓起来属实有点困难。
“你松手。”
“朕不要。”
说完濮阳予月还张嘴咬了他胳膊一口,紧接着傅眠等人赶过来,傅眠一个飞踢踹在长老身上,典力和秦亦紧接着将人摁住。
濮阳予月挑眉笑了笑说:“锦一能栽在你身上,属实是他太笨了。”
长老最擅长暗杀和轻功,此刻濮阳予月被人墙围在中间,暗杀实在是件困难的事,他被摁住也拿不出催眠的香囊。
此刻他明显慌张很多:“我可以为你服务,只要你不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你若杀了我,从今往后的日日夜夜都会遭受刺杀,直到你死了那天。”
“锦一说过你为了延长寿命想要心头血,可是你将朕送到洛千舟那里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他比朕早当了几年皇帝更靠谱是吗?”
事实上,他们两个的心头血都不行,都无法延续他活到真正闪耀在夜中的紫微星高高挂起的时候。
自打他听闻宣鲸的仪式成功一半,不如让濮阳予月重生,这样的话自己虽然没有记忆,但还是会盯上她这块香饽饽,也能拿到自己想要的。
他趴在地上说:“因为锦一背叛了我,而你又没有什么想要的,我自然就跟洛千舟合作了,他会给我心头血。如果你能给我,我也会选择你。”
濮阳予月的指尖在素舆的把手上不停点着,她刚想同意就听见士兵报告:“皇上!俘虏被人救走了!”
她看向长老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这的确是他干的,他说:“若是我把洛千舟的弟弟送回来,那你就同意与我的合作怎么样?”
长老本想玩儿一手碟中谍,但是把自己玩儿进去了,原本想着还有补救的机会,结果下一刻传来哨兵的报告:“皇上,俘虏已经被洛千舟带走了!”
这意味着濮阳予月还得接着打仗,失去了谈判的机会。
她说:“杀了他。”傅眠抬手想要将手中的长剑刺进长老的心脏,结果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长老的面部表情扭曲起来,身上也缠绕着像怨灵一样的东西。他说:“本来想着你见好就收我就不动手了,但是你似乎没从锦一那里了解过我。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他听命于我的根本原因是他打不过我?”
他身旁的怨灵炸开,将他身边的人都掀飞出去,长老一只手掐住濮阳予月的脖子说:“请老实按宣鲸的计划走吧,也不枉我浪费十年寿命来一趟。”
濮阳予月抬脚狠狠踹向他,被一把攥住脚腕,只听咔哒一声,她的脚腕碎掉了。
她忍着钻心的疼痛说:“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长老带着她杀出一条路说:“这是一个伟大的计划,你不需要知道其中的环节,你只需要好好的按着这条路走下去就可以。你若不来,我有把握让全福背叛你。”
洛千舟带着洛千逸刚回到房间没多久,濮阳予月就被长老从窗户丢在地上,她爬起来说:“你怨灵缠身,还想着永生?真是做你的春秋大梦!”
“莫要笑我了,你身后也跟着两个孩子呢,他们可就等你死呢。”
长老不再理濮阳予月,转头对洛千舟说:“人给你带过来了,别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说完转身离开。
洛千逸扶起地上的濮阳予月看向一旁的洛千舟说:“皇兄,她已经当俘虏了,也没必要那么对她。”
“可是她杀了朕五十万人。”
濮阳予月一听到这话压不住自己心里的怒火了,她问:“是朕要跟你打的?是朕偷偷往你国家里运兵的?少在朕这里找借口。”
洛千舟看着她一只脚踝已经变了形,他说:“有些事情由不得你我,但朕可以告诉你的是,西南到西北那一片,朕要定了。”
洛千舟对着板凳上的濮阳予月伸出手,洛千逸伸出手拦住他说:“皇兄,她双腿尽废也算受尽折磨,把她丢进牢里便好,无需多此一举。”
洛千舟心狠,若是换作往常,不会难为濮阳予月,一位帝王成为阶下囚已经够她难受的了,没必要再让双手沾上血, 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暴走的长老似乎不是什么好糊弄的角色。既然他能把濮阳予月硬抓来,那他也能抓走洛千逸。他不想冒险。
濮阳予月也想到这一点了,她警惕起来问:“你答应他什么了?”
“你无须知道,若是有下辈子,记得离他远点。”洛千舟错开洛千逸的手拿出匕首,刺进濮阳予月双眼。
她被洛千舟摁着,根本挣脱不开,感受到冰凉锋利的匕首在自己眼眶里转了一圈。她疼的心悸,冷汗混合着鲜血滴在她的衣服上,她撕扯洛千舟裸露在外的皮肤,她喊道:“洛千舟!朕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洛千舟拿着他剜出来的两颗眼珠说:“把她丢到牢里去。”
“皇兄!我在她那里当俘虏的时候一点苦也没有吃,暗卫要审我也被她拦下来,我理应报答她。眼睛你挖了,与那个人的约定也完成了,那能不能让我来照看她。”
洛千舟看着他那个死心眼的弟弟有些累,他说:“随你便。这段时间朕要回趟皇宫,清理那一帮杂碎。你在这里好好呆着,朕的亲卫会照看你。”
“多谢皇兄。”
濮阳予月疼的头昏脑胀,她攥紧拳头不让自己昏过去,想打探一些有用的消息。可她最后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抵抗能力,靠着身后的墙昏过去。
洛千逸回头注意到她的情况,对门口的侍卫说:“去叫军医带好一些的伤要来。另外端一盆温水过来。”
濮阳予月的模样可以说是惨不忍睹,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眉头紧皱着,眼睛周围满是鲜血,现在还在不断的往下流。
“对不起。”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