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予月下朝后就把自己闷在御书房中,但是她自己又不能找出一个很好的办法她突然想到困难的事情应该丢给下属,让他们去想,自己就该做决策。
正想着,门外传来锦一的声音:“陛下,有大臣求见,在议事殿等您。”
濮阳予月起身出去,看见七八个她在前朝没看见的大臣跪在殿前。
“都起来吧,这个时辰来见朕是做什么?”濮阳予月坐在锦一为她搬到外面的凳子上问。
最前面的那个人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他站起来大声质问:“皇上!您推行新官制,将我们这些老臣放在哪里?您这样不是寒了老臣的心吗?”
“老臣?你是谁的老臣?是朕的老臣还是朝廷的老臣?”
“自……自然是朝廷的老臣。”
濮阳予月笑了说:“既然是朝廷的老臣为什么不遵守朝廷的规定?还是说你觉得朝廷就该像你想的那样去发展吗?”
“皇上!老臣从未那样说过,不过是觉得这样对地方官员太不公平了。”
濮阳予月饶有兴趣的问:“你有什么想法呢?”
那人眼睛一转说:“老臣认为应当让朝廷里的官员也重新参加考试,与地方官员一视同仁,这样才能为殿下筛选出更优秀的人才供您驱策。”
“你叫什么名字?”
“老臣名董松。”
濮阳予月抬手示意锦一过来说:“拟旨,让朝廷官员也参加考试。另外有一难题困扰朕许久,不知董大人是否有更好的见解。”
“近年来虽然风调雨顺,但朕认为应当防患于未然。可工部精通水利之人又少,朕想发展这方面的人才放在工部之中,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董松想了想说:“若是能在书院中开学,您派人去讲学,让学子们按自己擅长选择,或许能达到您想要的效果。”
“但朝上有臣子认为这样不利于部门之间的交流,觉得这样会耽误时间。”
董松弯腰拱手行礼说:“皇上,对此老臣会写一份折子递上来,将利弊写清楚呈上来。臣等先行告退。”
濮阳予月见这场问答已经结束说:“准了,回去吧。”
那些臣子走后,锦一说:“殿下,这样恐怕不行。若是他找人代笔呢?真正有才能的人依然被关押着发挥不了作用。”
“朕只在乎结果。他将朕想要的呈上来,是不是他写的也无所谓。”濮阳予月说。锦一有些担忧,过于武断只会造成她暴虐的性格。
锦一说:“陛下,这样不行……”
“让你查的关于官员家里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锦一汇报说:“抄了很多家,目前这些银子够发放一年多的俸禄,但是粮食很少,西南那点粮完全不够支援全国。”
粮食是个大问题,濮阳予月问:“派人去接触张德忠了吗?他是什么意思?”
“张德忠愿意归顺您,但不愿意交兵权,乔家的东西似乎也都在他那里。”
濮阳予月说:“等这边缓一缓再打他。难民的话,先放一放,在没有足够的粮以前,谁也不能给。另外下放一半以上的兵,让他们去种地,能开多少算多少。老人和妇女儿童能照料田地的就给些铜钱。城内粮商的粮价怎么样了?”
“高得离谱,他们背后似乎是刘家的人。”
“抄了,在平常价格以上的粮商全抄。都是朕的东西他们怎么敢卖那么贵?”
“您说的对。”
濮阳予月思考着说:“年号和国号都得改。国号就用昱,年号定为归宁。朕会拟旨,你下去将朕刚才吩咐下去的事办好。”
柳灼听闻濮阳予月登基的消息以后高兴得团团转,他拎着包袱就要走,被太监拉住:“皇上,濮阳皇帝还没收拾好国内的烂摊子,您这时候过去不是给人添乱呢吗?再说了,您和皇帝不过十四岁,怎么可能那么早成亲啊?”
柳灼坐在凳子上晃腿说:“可朕真的很喜欢她,她看起来就很厉害,可以随心所欲。如果她保护朕的话,朕就不用担心半夜被百姓抓走了。父皇他明明没做错什么,可还是被杀了,朕当这个皇帝有什么意思呢?”
太监没办法去评论这件事,谷国百姓将所有希望寄在皇帝身上,他们信奉皇上就犹如信任神一样,若是神不管用了,他们就会换一个神,直到满足他们的愿望为止。
他看着他长大,知道他无能为力,也改变不了这片贫瘠的土地,他说:“皇上,您去吧。奴才会替您守好这里。”
“真的吗?”他眼睛亮晶晶问:“朕真的可以去吗?”
太监看着他,似乎想将他的模样印在脑子里,他说:“去吧皇上。”
若能在那边好好生活就不好回来了,这里已经没有希望了。奴才只希望您能过得更好。
柳灼收拾收拾东西就走了,他回头看了太监一眼,只见他微笑看着他,与他挥手诀别。
过了约一个月,柳灼才沿着印象里的路,一路打听到京城。但皇上不是他说能见就能见的,他又没了银两,就在京城徘徊着。
好消息是锦一出去办事的时候看见他了,坏消息是锦一装作没看见他,起身离开了。
濮阳予月知道这件事已经是半个月之后,典力来报:“皇上,近期属下带人在京城里巡查的时候发现有很多流民混入到京城之中,造成不小的骚动,还有个自称是谷国的皇帝希望属下能将这件事报告给您。”
“柳灼?他怎么来了?他来的时候也没信啊?锦二,你去把人接过来。”
锦一皱眉说:“陛下,此人这时来得蹊跷,不该让他进来。”
濮阳予月说:“他对孤造不成多大的威胁,再说了,若是他自己来的,指不定又是偷跑,总不能让他饿死在这里吧。”
没多久,锦二就带着柳灼进来了,他四处张望着,他的皇宫没有这三分之一大,也没有这座皇宫好看。
他进屋就往要濮阳予月怀里扑,被锦一摁在原地,濮阳予月问他:“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