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义远在刘兆妍身下渐渐没了呼吸,她过了好久才回答吴德顺的问题:“叫啊,当然得叫,她和她哥关系最好了,他们得一起上路。”
乔娇沅听吴德顺也叫她去的时候心中一点怀疑也没有,起身便跟着去了,刚进御书房的门,她的脖子上就被刘兆妍的簪子狠狠的刺了一下,她身边的宫女想跑也没能跑了,挨了吴德顺一棒子。
刘兆妍将同样身体无力的乔娇沅拖进御书房摆在乔义远因为毒素已经发紫的尸体旁边。
乔娇沅因为恐惧瞪大双眼,而刘兆妍没说任何话,骑在她身上两手开弓疯狂的扇她耳光。乔娇沅死了以后她还将她扒光直直的摆在一进门就能看见的地方,她也要让她难堪。
刘兆妍疯了。
疯的很彻底。
她拒绝了刘家派来接她走人,就这样漫无目的游荡在夜晚戒备森严的皇宫之中。走之前她问那吴德顺为何帮她,那老太监说:“奴才的对食就是被刘兆妍活活打死的,一切都是有报应的。”
一切事情都有因果,可刘兆妍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哪儿了,才会落得如此痛苦的一生,或许她的出生就是她命运悲惨的开始。
宫里的事情瞒不住,张德忠回到皇宫时只看见两具尸体,他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随手抓了一个他印象里还算聪明的乔义远的儿子来当皇帝。
刘贺这时候趁乱跑到城外,他顾不上刘兆妍了,也明白她多半是不想活了,所以毫无惋惜的忘记这个并不重要的庶女。
他看了看旁边的嫡子刘守泽,感觉自己胜券在握。
刘贺在第二天清晨发动进攻,京城的城门紧紧关闭,他暂时攻不进去于是在门外一直守着。
张德忠大概是想整顿朝廷顺便等张谦回来两面夹击,但是他不知道岐远府那边的仗打的并不顺利。
岐远府城门紧闭,闻青还不知道皇宫发生的事情,早在大军到之前将闻静嬅和嫁妆送上马车,濮阳予月也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闻夫人握着闻静嬅的手哭的像个泪人一样说:“爹和娘护不住你了,你到了刘家要听话,实在不行,局势稳定了就和离,咱们靠着嫁妆也能活。”
“娘!我不想走!我想一直陪着你们啊!娘!”闻静嬅哭的更是伤心,闻靖遥忍不住了他说:“爹,要不别让小妹走了,给刘家的信刚送出去还没有回音呢,你这不是让小妹去送死吗?”
“走吧,阿嬅。”闻青一把将闻静嬅推上马车,任由她哭喊也不曾改变心意。
濮阳予月站在马车旁边说:“闻将军、闻夫人,我们也走了。你多保重。”闻青对濮阳予月行最后一个礼说:“愿殿下一路顺风。”
闻青就这样看着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远,消失在路的尽头。他们离开的第五日,大军包围岐远府,闻青并不熟悉带兵的张谦,两人仅有的交流就是张谦在城门口喊道:“闻青,你降还是不降?”
回应张谦的是一支箭矢,若不是他躲得快,已经命丧黄泉了。态度已经明了,岐远府的战争开始。
走远后濮阳予月对锦一说:“这几天想办法把闻静嬅换走,直接送去西南,不能让她去刘家。”
“是,殿下。”
过了约五日,锦十二进来汇报:“殿下!闻大小姐被接回来了!”
濮阳予月放下书看向锦一,确定这不是他安排的问:“当时走的是两个方向,他们怎么会找到我们?锦一,你去检查一下。”
锦一掀开门帘,看见站在旁边泪眼婆娑的闻静嬅,还有他有点印象的仆人们。
“阿锦呢?我要找她。”闻靖嬅说。锦一抬手,锦三锦六立马上前搜查他们,什么也没搜出来,他们不方便搜查闻静嬅,可是也不敢贸然送她进去见濮阳予月。
锦一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他问:“锦十二呢?”
闻靖嬅问:“锦十二是谁?”锦一又问:“马车里的人叫什么?是男孩还是女孩?多大了?”
闻静嬅回答的很完美:“她说叫锦鲤,但是阿爹告诉我们她叫濮阳予月,来的时候为了躲避追杀变成男孩子了,其实是女孩。阿锦比我小三岁,今年十一,还没过生辰。她还在军营待了四年。”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锦一仍不放心,哪怕她说的很多事情都是真的。
闻静嬅说:“我们半路收到刘家的信了,他要和我们退婚,我想回去找阿爹,但是军队封城了,我进不去,就按照你们的路来找你们了。”
听起来很合理,可偏偏越合理越让人感觉怪异。
锦一没打算让她和濮阳予月接触,气的闻静嬅说:“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你跟了阿锦那么多年换不掉,但你就不是个好东西!你凭什么不让我见阿锦!?”
这句话对味儿了,锦一觉得除了闻靖嬅本人也没人会这么讨厌他,骂他,松口说道:“进去吧,殿下在等你。”
濮阳予月见闻靖嬅进来说:“来了便坐吧,和我们一起走,待岐远府安全,我再送你回去。”
闻静嬅乖乖地点头问:“现在我们要去哪里?阿爹还找得到我们吗?”’濮阳予月说:“我们去左州。”左州离济州很远,完全是两个方位。
“但这个方向的话为什么不去济州啊?济州还会近一点,我们可以在那里给阿爹留一些信号。”
濮阳予月说:“我有我的理由,放心,不会丢的。”
闻静嬅说:“那真的可惜了。”她从衣襟里抽出一把软刀,用内力催直,刺向濮阳予月。她好歹在军营里学了一些,躲过第一下还没等锦一等人进来,挨了第二下。大片大片的鲜血浸透濮阳予月小腹处的衣服,汇聚成珠,滴落在马车地板上。
还没等锦一出手,“闻静嬅”就自杀了。外面那些与她同来的人也都自杀了,算得上是死无对证。
“殿下!”锦一跑过去捂住她的伤口,伤口非常深,锦四死后他们现有的药不能够保证濮阳予月活下来,而最近的城池就是济州。
目的已经很明确了,锦一第一次这么生气,他说:“殿下!是玉锦虹使的阴招!她真是疯了!”
濮阳予月疼的难以呼吸,她说:“孤没事,确保真的闻静嬅还活着,她不能死,如果她死了孤就会失去西南。那是孤最后一张牌了,不能丢了。”
她疼的闭上双眼,意识模糊之前听到锦一和其他锦卫喊她:“殿下!不能睡!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