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连朝还没冲到濮阳予月面前就被锦一摁在地上,他说:“不许对殿下不敬。”濮阳予月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连朝说:“孤名濮阳予月,是这片国土唯一的公主。”
连朝从没想过会是这样,他的动作呆滞住了,她说:“锦一,松开他。去准备文书。”
她接着说:“连朝,孤借你情报和银两,是要利用你建立势力,而你找上孤也是为了寻求帮助。各有所需的话就完全可以坐下谈条件,不是吗?现在,重新说出你的要求,孤自然会衡量是否与你合作。”
连朝说:“既然这样,我就说了。我要求你的人手保护好阿嬅,别让我杀小孩子,剩下的我都能接受。”
濮阳予月说:“孤不能保证能一直保护闻静嬅,她及笄以后就会与京城刘家结亲,那里孤的人手插不进刘家。而且这是闻青与刘贺谈的条件,我自然相信闻青不会害闻静嬅,这点你无需担心。”
“你说她及笄后就会被嫁出去?为什么会这么快?”连朝说:“你有没有什么办法阻止闻将军?或许你可以亮出你的公主身份,然后他就听你的了?”
濮阳予月说:“这是孤和闻青一早就说好的,将闻靖嬅送走。东北很快就要开战了,谁能在这乱世中护得住她?难不成你想看孤带着她脱离她的父兄满国跑吗?你应该了解她,他会同意吗?”
“那我该怎么办啊?我是不是该早点去西南?”他明显有些慌张他问:“那刘家的人是什么样的,阿嬅过去以后会有人惯着她对她好吗?如果真的是那样,她嫁过去也好,省的受苦。”
濮阳予月又不了解刘守泽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能唬他说:“谁知道呢,他比闻静嬅可大了十岁,至今没有妻子,是知道是不是有些说法在里呢?你若是想早点解救她,那便早点起身,别拖拖拉拉的。还有一年半,若你能混出些名堂,那孤便找人将闻静嬅从结亲路上换出来。若是不能,就得等你实力起来以后带她脱离苦海,当然,目前能帮你的只有孤。”
连朝别无选择,他说:“我知道了,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但是你要及时提供给我阿嬅的消息,我得知道她怎么样了。”
“可以。”
锦一将文书递给他说:“签了吧,记得把手印摁上。”连朝的字很丑,但勉强能看懂,濮阳予月突然理解为什么小时候锦一天天逼着她练字了。
“好了。锦一你选个人跟他走。”
锦一说:“锦五,你跟他一起去。”锦五在前一天才从泉县赶回来,他外表看起来十分乖巧,站在连朝旁边说:“走吧小伙子。” 他向濮阳予月行礼说:“属下告退。”
“去吧锦五,孤相信你会带来好消息的。”
连朝走后濮阳予月对锦一说:“之前不是让你去收留孤儿吗?找一个与闻静嬅身形相貌相仿的,准备替代闻静嬅出嫁,我们得用她来控制连朝。”
“是,殿下。”
第二天闻静嬅去找连朝扑了个空,看着那些同样伤心的孩子,突然觉得更难受了,被连朝这么一搅和,她更没有勇气去找濮阳予月了,她觉得自己就是下一个连朝,那还不如不开口,就这样把这些事情埋藏在心里,这样才不会破坏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就在刘贺接到闻青同意联姻的信时,他激动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看到后面要求他派兵先解决自己家内乱时又一屁股坐下了。
刘守泽说:“爹,若是帮助闻青解决内乱,能否将他们家的兵纳入到我们家来呢?”六合摇摇头说:“他们家的兵都属于家兵,只认‘闻’这个姓,我们没有办法的。但闻家的兵力也不可缺少,不排除乔家会出兵帮他平内乱可能,所以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这样吧,我先同意这门婚事,先吊着他,等他将女儿送过来以后我们再具体商量这个忙是帮还是不帮,怎么个帮法。另外我担心我们的兵一动,乔义远就立马想办法打压我们的力量,让金朝的领头人进来找我。”刘贺说完抬手开始写信,写完后他说:“乔义远已经开始怀疑我了,速度必须得加快了。”
乔义远正坐在御书房里发愁,他揪出来一些金朝的兵,知道已经有人忍不住动手了,他现在无论看谁都像奸细。
探子进来汇报:“皇上,查到孙华的痕迹了。他在东北那一带,带他走的正是那些江湖人士。有人传言当时带濮阳辰萧的孩子濮阳予月走的人也是他们。”
“传言?为什么是传言?”
那探子说:“因为这条消息来的太过凑巧了,属下等人查了四年无果,就在近日突然传出源源不断的消息,且无任何证明,属下认为更像是等我们上钩。”
乔义远的脾气收敛了很多,不会再动不动摔东西了,他说:“刘贺想要造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时候的孙华不过是条小鱼,用不着盯着他。濮阳予月才是关键,下旨让闻青来一趟吧,朕似乎挺多年没见过他了。另外刘家最近是不是和闻家通信来着?”
探子回答:“是,皇上,似乎是两家要联姻。”乔义远冷哼一声说:“联姻?以为他们两个废柴聚在一起就能夺取朕的天下吗?真是痴心妄想。派人将信截下来,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
“是,皇上。”
闻青收到信是在濮阳予月回来的第五天,他走到她的院子里说:“殿下,臣并不打算去,他就算是要真的派兵来也需至少三个月来准备,而刘家迟迟不肯加以援助,这一仗怕是不好打啊。”
濮阳予月自然明白,她不想听闻青抱怨,她更想听闻青给出具体措施。
她说:“你送信给刘贺,让来他支援,否则就将金朝兵入境的帽子扣在他脑袋上,看乔义远是先找远在东北的你,还是处理朝堂上的老对手。”
闻青领命下去了,锦一在旁边眼神暗了又暗。夜半时分他将一封写好的书信寄出去,他知道现在发生的事情是有人在警告他,那些人终究是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