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予月习惯性的皱眉说:“孙华是最近才来东北的还是说他一直在东北只不过这几天才被人发现?”
锦一回答:“根据他们居住的痕迹,他们是直接来东北的。”濮阳予月说:“孙华他们家只剩下他们一脉,在东北也不可能有什么亲人,他虽官至丞相但他那一派也没人有能耐将他匿藏四年,这意味着他身后有别的势力。”
“而且孙华的目标明确,若是潜逃的话,南方更易于他藏匿。难不成是他背后的势力让他来东北的?那在这个节骨眼上暴露又是什么意思呢?”
锦一看了看窗外的月色说:“殿下,明日再想也不迟,早些睡吧,总归是要回到闻府打探一下闻青到底是什么态度。”
的确,坐在那里苦想什么也想不出来,她利落的钻进被子里准备睡觉,锦一正准备往外走听到濮阳予月突然问他:“锦一,爱情是什么?”
锦一沉思片刻说:“那是一种稀有的东西,多产生于男女之间,极易变质,除了能给人带来愉悦以外没有任何用处,您不需要它,也希望您不会被它所困扰。”
濮阳予月向来是个好奇心不太重的人,听见锦一这么说了她也觉得爱情有什么用说:“孤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殿下。”
第二天清晨,出行的队伍已经准备好了,濮阳予月站在马车旁边。闻全、齐土和葛狄站在门口为她送行。
齐土一副要哭了的架势,扑上来抱着濮阳予月不撒手说:“小少爷啊!你怎么这么快就要离开军营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理解我的酱料了!小少爷啊!”
齐土比濮阳予月大了将近二十岁,此刻却一副相伴多年的挚友一般舍不得分离。锦一上去将两个人分开,挡在她前面说:“齐大人莫要伤心,以后还会有机会见面的。”
齐土又掏出来一罐子酱料,塞给濮阳予月,她看着他眼中的期待,最后还是收下了,她说:“谢谢齐叔。”他不放心,叮嘱她说:“别让你旁边那个家臣再给丢了,上次我都看见了,以为小少爷讨厌我了,好伤心的。”
濮阳予月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上次她起床那罐子就没了,真不是她扔的。她应下说:“我努力。”
锦一装聋,盘算着如何趁她不注意再次丢了那个罐子。
葛狄和闻全分别送给她一些小来无趣的东西,说些客套话。濮阳予月登上马车了,她见车里没有闻静嬅的痕迹,问锦一:“阿姐哪儿去了?”
锦一说:“大小姐说昨夜没睡好,要去补觉,去别的马车了。另外属下想要借着回去的功夫去探查一下孙华。”
濮阳予月没太在意,这样也好,省的见了面尴尬。她说:“你去吧,来回隐蔽些。”
锦一走后她闲的无聊,目光扫过去注意到那瓶酱料,为什么齐土对这个酱料这么在意吗?而且他为什么一定要叮嘱自己不能丢掉吗?
她拿起那个瓶子看了看,感觉没什么特别的,打开闻一闻有一种微酸的味道,她仔细观察酱料的罐子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拿起盖子感觉厚度有些不太对劲。
用随身的匕首将盖子拆开后露出一张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第一句便是:小心锦一!他的身世并非他所说的那样,他被送到濮阳辰萧身边是另有预谋,他和濮阳辰萧是在你母亲那里认识的,她没有死,而且很期待见到你。你已经十岁了,这四年锦一的所作所为我也看在眼里,他是好是坏还需你来定夺,记得留个心眼。我在确定你就是阁主的女儿后,当夜便想带你走,但是被拦住了,你的成长我都看在眼里,也知道你能走上自己的路,所以不再干预。闻全有反闻青的心,且闻青已经确定要与刘贺联姻,你需再闻青控制你之前逃走,往济州逃,她会迎接你。
濮阳予月她整个人的温度都降下来了,且不论上面的话真假,却句句有迹可循,就是这种半真半假的感觉才最折磨人。
她唤锦十二出来问:“现在孤身边的锦卫只有你和锦一是吗?”锦十二说:“没错,不过老大想把其他锦卫都调回来,他怕逃得的时候护不住您。现在陆陆续续应该回来不少了,具体在哪里您问老大。”
濮阳予月得在逃离前确定济州是不是个能待的地方,那个自称是她母亲的人是单纯的想和她相认还是另有目的?她也必须确定里面的话几分是真。
锦一在第三天的时候回来了。他敏锐的发现濮阳予月的状态不对劲,问道:“殿下,可有心事?”
濮阳予月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若是闻青与刘贺联姻,那我们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你有打算吗?”
锦一略微沉吟,说:“属下计划往西南走,那里正在动乱,适合我们积攒人手,开辟领地。”
“不光是西南,你觉得济州怎么样呢?”濮阳予月盯着锦一的眼睛问道。
他听到“济州”两个字后心中一震,却故作冷静的说:“那里风景宜人用来游玩还算不错,若是作为领地,您打不过那些江湖人士。殿下怎么突然想起那里了?”
濮阳予月抓不到他的破绽,敷衍过去说:“在书上看到的,说那地方不错,想打下来而已。你说那里都是江湖人士,他们和朝廷没什么关系,孤打孤的,他们呆他们的,又不冲突。”
“殿下,您不懂,那一片基本上成了江湖人士的领地,朝廷是靠重兵威胁,他们才没有自立为王,而是达成了平时互不干扰有事互帮互助的局面。现在朝廷力量微薄,保不齐江湖人士会有什么想法。”
濮阳予月不想再绕弯了,她问:“所以说,孤的母亲究竟死没死。她是不是在济州?她是什么身份?孤在跟你谈正事,别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