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一回忆道:“属下身为伴读时,尚无锦卫。皇上虽不受宠,但也被先皇送去可靠的江湖世家中学习武功,属下和皇上便都是在那里修炼,但我们年龄都稍大了,修炼起来吃的苦头要比别人多得多。”
“皇上好胜心极强,急功近利,最后伤了身体,导致武功没能达到更高的层次。也就是这时他萌生了创建锦卫的想法。”
“所以父皇就开始招卖人手了吗?”濮阳予月问道。
锦一摇摇头说:“并没有,皇上手中并无多余银两。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皇上十六岁被接回宫。当时朝中已有太子,但明眼人能看出来那不过是为真正的继承者而推出来的替死鬼罢了。”
“皇上十七那年,属下不过十四,乔家已经将目光放在皇上身上了,但先皇十分防备乔家,若皇上真与乔家联合,大概能分为四种情况,殿下不妨猜一下。”
濮阳予月想了想说:“一、父皇与乔家成功,父皇登上皇位,乔家在朝堂上称雄。二、父皇与乔家失败,父皇被疏远乔家被打压。三父皇没同意、乔家不了了之......还有什么?”
锦一说:“四、皇上同意了,但远离朝廷,暂避风头。就在体察民情的这段时间皇上结识了不少人脉,还将锦四带了回去。”
“太子党派坐不住了,想要弑父登基,恰好皇上赶回去向先皇请安,拦下太子的毒药。”
“然后皇祖父很感动就把太子之位给父皇了?”濮阳予月问道。
锦一的眼神充满的真诚说:“当然不是,皇上让锦四当着先皇的面下了另一种毒药,如果属下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西南独有的蛊。”
“皇上本想登上太子之位,被属下阻拦了,没过多久太子就死于非命,至今不知是谁所为。同年,皇上被封为太子,同时娶了乔家的女儿为太子妃。随后便成了新皇。”
濮阳予月思考着,感觉濮阳辰萧的经历听起来似乎不难,还蛮顺畅的,不知道她登基会不会也如此轻松。
锦一一眼便看破了她心中所想,提醒她:“皇上登基之路并不轻松,其中还包含着多方人马对皇上的追杀和陷害。殿下莫要松懈。”
濮阳予月傍晚才走进军营,出现在她面前的是闻青的副手闻全,此人看起来三十岁多一些,面相宽厚,给人感觉富有亲和力。他虚虚行了礼说道:“这位便是小少爷吧,我名闻全,接到将军手信前来迎接,舟车劳顿,帐中早已备好饭菜,还请小少爷移步,用完饭后好生休息。明日带您熟悉这里。”
这人濮阳予月并不知道,锦一也没有多少这人的消息,但她明白这是闻家的本家人,算得上可以信任,且要给予他一定的尊重。
“我名锦鲤,叫我阿锦就好。您看起来与阿爹差不多的年纪,那便允许我称您一声全叔吧。”濮阳予月说道。
闻全“哈哈”笑了两声,倒也没推辞,说:“大少爷和大小姐也是这么称呼我的,小少爷是一家人,如此称呼也不算过分。走吧阿锦,去吃饭。”
果然表面关系近了一些,连用词的平易了不少。
濮阳予月带着锦一跟在闻全身后,行李之类的东西都由闻全手下的人带走安排了。途中闻全问:“将军和夫人最近身体如何啊?大少爷和大小姐都还是老样子吧?”
濮阳予月回答:“阿爹身体还很硬朗,阿娘面色也十分红润,阿兄随着阿爹到处奔波感觉长高不少,阿姐还是和以前一样每日都过的很快乐。”
闻全点了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说笑间已经到主营帐了,里面传来阵阵肉香,勾的濮阳予月肚子里的馋虫都出来了。
闻全替她掀开门帘,里面还坐着两个人。
“介绍一下,左边的叫齐土,主管粮草等军用物资的。右边的是葛狄,主管士兵的,可当半个军师用。这位就是小少爷了。”
齐土和葛狄立马站起来行礼,濮阳予月笑了笑说:“不必多礼,阿爹让我来军营锻炼,以后不免要多向诸位请教。”她拿起杯子倒了些为她准备好的茶说:“今日阿锦以茶代酒,敬几位师长一杯。”随即喝掉。
闻青、齐土和葛狄倒都很给她或者说是给闻将军面子,各自拿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落座后齐土注意到一旁的锦一问道:“这位是.......?”濮阳予月看眼锦一说:“是家臣,名谨忆。”这个家自然指的不是闻府,几人明了,葛狄开口:“既然是家臣那就别在后面杵着了,坐下一起吃吧。”
锦一没动,直到濮阳予月开口说:“齐叔都这么说了,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主帐空间很大,左右各四个位置,濮阳予月坐右一,锦一坐右二,闻全坐左一,齐土坐右二,葛狄坐右三。
开局濮阳予月敬茶后闻全出来活跃气氛,他拿着酒杯说:“虽然都在一个营里,但是我和齐兄、葛兄都很久没见了,这也是借着小少爷来,能和两位兄弟好好聚一聚。”
齐土很瘦,感觉那一身纹着闻家家徽的衣服在他身上并不合身,他嘴唇微薄,眼睛细长,让整张脸看起来尖嘴猴腮的。葛狄则很壮,面像如同猪肉铺的屠夫,看起来很莽,但闻全说可当半个军师。
齐土笑呵呵的举起酒杯说:“哎呀,全兄这话说的,你一声令下兄弟立马就来看你了,若不是我借小少爷的光来见上你一面,我还以为你烦我了呢。”
葛狄笑得更大声说:“瞧瞧你俩那话,活像两个怨妇,这要是让将军听见了,定是要把你们嫁出去,省得你们散发怨气。”
齐土起身一屁股挤在濮阳予月旁边,神神秘秘的掏出一个小罐子说:“小少爷,给,秘制酱料,在肉上抹一点很好吃的。”
闻全说:“好了齐兄,你那个酱料全营的兄弟们都吃不惯,莫要给小少爷了。”齐土看起来一起点也不气馁,他说:“哎呀,总要试一试嘛。”濮阳予月看着那块有颗粒痕迹的青绿色酱料一点食欲也没有。
“齐大人,小少爷的嘴多少是有些挑的,小孩子吃不对劲也容易闹病。”锦一起身过去想要拦住齐土。猝不及防自己嘴里也被塞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