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听说你生了很大气?出什么事了?”乔娇沅身后跟了一排宫人,那些人自觉地站在门外,只有心腹宫女跟了进去。
乔义远见到自己妹妹来,心情好了很多说:“只是些小事,不值得沅儿担心。今日怎么想着过来了?”
乔娇沅走到他身边,瞥了眼刘兆妍说:“就是想来看看阿兄,毕竟前朝那些不长心的怎么会知道阿兄的辛苦呢。对不对啊皇后?”
刘兆妍见自己躲不过去了,良好的演技让她扯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妹妹的意思,本宫都懂,只是妹妹也知道,父亲和弟弟从来不听本宫的......”
“谁是你妹妹?”乔娇沅问:“而且你怎么敢在本宫面前自称本宫的?”刘兆妍没想到乔娇沅这么不给面子,笑容僵在脸上,而乔义远看着这场斗争默不作声,假装成一个透明人,他已经这样做很多年了。
刘兆妍只得重新行礼:“妾身见过长公主,长公主万福金安。”乔娇沅并不用正眼看她,拉着乔义远胳膊坐下,丝毫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
刘兆妍死死攥着自己的帕子,直到指尖发白,保养良好的指甲变形,甲根传来疼痛,一个不成形的想法渐渐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既然也成了皇后,那为什么不可以走乔娇沅的走过的路呢?
什么夫家,根本没有一个拿她当人,娘家的爹爹和弟弟也并不在乎她,一心想着谋反,左右她无子嗣,倒不如拼一把,或许还能为自己谋一个更好的生活。
乔娇沅在书房坐了多久,刘兆妍就跪了多久。直到乔娇沅离开,乔义远才假惺惺的来扶她说:“妍妍,你也知道朕这位置是沅儿替朕抢过来的,朕宠她一些也很正常,所以你这个做嫂嫂的多担待些。”
刘兆妍挤出眼泪说:“臣妾谢妹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她呢?要不是妹妹,臣妾哪儿来的这后位?妹妹年纪还小,任性些也正常,臣妾都懂的,只要皇上还对臣妾好,那臣妾一切都值得。”
她假装腿麻倒在乔义远怀中,可眼中的爱意瞬间消散,染上了浓浓的恨。
半夜,她修书一封托心腹送出后宫,她望着皎洁的月光,抚摸自己的肚子,想起自己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冷笑一声。
刘贺很快就收到信,乔娇沅为难她的事,他多多少少听说了,面色不虞的打开信,信上的内容却让他大吃一惊,连忙合上。
刘守泽被刘贺动作吸引到,问:“爹,宫里出什么事了?”
刘贺屏蔽下人小声说:“兆妍想模仿乔娇沅的路子,替我们夺位。”刘守泽想了想说:“乔义远有三个庶子两个庶女,最大的庶子也二十岁了,正是蠢蠢欲动的年纪,我们这个时候动手有些困难。”
刘贺将信递给刘守泽说:“她忍了那么多年,可是一直没有孩子,我给她送了不少药也怀不上,下任皇帝是谁还不一定。况且乔义远那个没良心的一心想让我离开朝廷,我最多呆三年。”
“那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可张谦怎么办啊?他手里的兵不少,要打肯定是打不过。”刘守泽问道。
刘贺眼中闪过狠毒说:“金朝那老家伙不是坐不住了吗?他那个太子也不是个省心的,我们总会找到帮手不是吗?到时候大不了把益府和松府让给他们,毕竟都盯了那么多年了。”
刘守泽有些犹豫问:“爹,西北的秦柏亭可不是好糊弄的角色,搞不好他能连我们一起灭啊。”
“秦柏亭老了,他就一个儿子,才会走路,能成什么大器?瞒着他也很轻松,绕道也能过来不是吗?”刘贺说道:“趁现在还没有算民,赶快往里塞人,一批一批往里进,再挑拨谷朝边境的关系,他们在南边,就算秦柏亭有通天的本事,手也伸不过去。”
刘贺与刘守泽商讨到半夜才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东北渐渐开春了,外面雪化的差不多,但好在闻府地面上铺的都是形状良好的石头,并没有弄濮阳予月一鞋泥。
锦一将榻上的桌子上放了一块拼上的松木板,带有淡淡的松木香气,上面刻着棋盘,他将两盒棋子放在桌子对角对濮阳予月说:“殿下,白天您与大少爷学习文史和算术,晚上属下教您下棋。”
他接着说:“下棋会锻炼您统筹全局的思路,在以往也常用下棋去打探一个人的思想,所以您要下好棋。”
濮阳予月拿起一颗棋子看了看,是石头做的,她点点头说:“讲规则吧。”
锦一从两个盒子里各拿两子出来,交替放在棋盘上最边上的点。他指着那九个小圆点说:“殿下,这八个点叫做星,中间的点叫做天元。”
“而属下现在放的这四颗棋子,这是一种规则叫座子制。这样可以限制先行优势,不至于让后下方那么被动。以白子为先,黑子为后,所以在现在的对局,您最好用黑子,这样更利于您对于我们所处情形的思考。”
规则很多,锦一陆陆续续讲了很久,听的濮阳予月越发认真,她说:“这倒是很有意思,父皇也喜欢下棋吗?”
锦一继续摆棋盘说:“是啊,皇上对下棋也颇有研究。所以您需要努力。”
“那你和父皇谁厉害?”她刚问出口就觉得自己问的是废话,猜都不用猜,锦一肯定说是濮阳辰萧。
锦一笑了笑说:“是属下。皇上从争太子之位开始就太急了,所以他平时研究古棋谱很在行,但是自己下棋却会因为下的太过着急而攻彼顾我,失去自己的优势。”
“父皇那么着急还会有优势吗?不是该从一开始就输吗?”
锦一说:“皇上好歹也是从众皇子中杀出重围的胜利者,怎么可能一点优势没有?再加上皇上都是执白子下先手,前期属下只能防守,直到皇上着急了,才开始进攻。所以皇上很不喜欢跟属下下棋。”
他接着说:“今天跟您提这些事就是想告诉您,您的时间还很长,不要着急,要顾全大局。”
濮阳予月哼了一声说:“明明是你催的太紧了,孤根本就没着急,倒是你,没事还威胁孤。”
锦一一副乖孩子模样说:“属下知错,定会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