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五!”锦一唤道,声音并没有什么起伏,可锦五却听出些威胁的意味。掀开帘子冲进来,利落的抗走濮阳予月。
“锦五!你怎么听他的不听孤的?他是你主子还是孤是你主子啊?”濮阳予月双拳使劲敲在锦五背上。锦五哄她:“殿下饿了吧,属下带您用膳去。”
见濮阳予月终于被带走了,锦一松口气,可他也没了入眠的意思,盯着漆黑的车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濮阳予月狠狠的咬着嘴里的肉干,对于锦五不听话的行为非常生气。
她问道:“你为什么不听孤的,你们明明是父皇留给孤的!”锦五挠了挠脸说:“殿下有所不知,属下等人被皇上命令过,除了他就要听老大的。但是皇上......所以我们还是优先听从老大的命令。”
濮阳予月低下头想了想问道:“你的意思是,要孤当了皇帝才能让你们先听孤的吗?”锦五点点头,有些犹豫说道:“应该是这样的,如果您当了皇帝,属下等人是该优先听从您的命令。”
她安静的了很多,默默的啃干粮,偶尔喝点水。吃完起身说:“你出去吧,孤要睡了。”
“是。”
濮阳予月也睡不着,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害怕,可想起锦一的话,又觉得自己不能怕,紧闭双眼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是锦四来叫她起床的。
濮阳予月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等着锦四替她洗脸梳发。不知为何她感觉锦四心情很好,她问:“感觉你好像很开心?”
锦四凑到濮阳予月耳边说:“因为老大受伤了,属下就能来伺候您啦。属下还特意没给他用最好的药,这样属下能多在殿下身边呆几天。”
濮阳予月也小声笑起来,没有什么是比看锦一吃瘪更开心的事了。
“殿下,午时左右就能到达柳城了。您应当提前练习下如何做一名商贾之女。”锦一在帘子外说道,不知道刚才的话他听进去多少。
濮阳予月赖在锦四怀里懒洋洋说道:“孤知道了,你退下吧,锦四会陪孤练习的。”
锦一却说:“殿下,属下一会儿会陪您的,毕竟您今天开始就得学习了。”
濮阳予月皱着眉头,她不想学习,她知道现在的事情都不由自己做主,只能闷闷应下。
用过早饭,锦一手中拿着本书,濮阳予月坐在他身边,他念一句,她学一句,还算和谐。
“古之全大体者......”濮阳予月念叨,她识字不多,锦一上来就教她这么难的,她有些接受不了,趁锦一离开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殿下!”锦十二在外面语气很兴奋:“车马上就要停了,柳城到了!我们能吃顿好的啦!”
说起这个濮阳予月可就不困了,她干脆利落的撇下书冲出帘子外说:“孤要用膳!”锦十二将她放在地上,任她在马车附近跑来跑去。
濮阳予月突然想起来,问道:“锦一哪儿去了?”
锦十二说:“去办入城手续了,出逃时带的东西有点多,很容易被审查,再加上叛军那里应该给附近城镇都下死命令了,您不太容易进去。”
正巧锦一回来了,他现在不像其他暗卫一样蒙面,拿着手中的文件说:“委屈殿下躲进货箱里了,审查队伍中有收买好的人,只要您不出声,我们就不会被发现。”
“为什么要躲进货箱?你不是为孤安排好新的身份了吗?”濮阳予月问道。
锦一回答:“因为这里离京城太近了,您的身份很容易受到怀疑,所以只能出此下策。等走远些才能够用上准备好的身份。”
濮阳予月皱了皱眉,她感觉躲在货里有些委屈她的公主身份,又想到自己的身份又不好用,就没再纠结这些。任由锦一将她塞进货箱里,里面塞了很多被子,她蜷缩着身子躺在上面,等待盖子落下。
砰砰几声,盖子被订上好几个钉子,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封闭的小空间里跳的飞速,好像隔着箱子都能听见心跳声,她紧闭双眼,抱紧自己的双腿。
很快,她感觉到咯噔一下,马车向城里走去,虽然垫了很多层被子,但她仍能感受到自己被颠的难受。
锦一留给她的换气孔并不大,她感觉越来越热,光滑洁白的额头很快冒起细密的汗。
濮阳予月听见外面有人说:“停车!例行检查!”
锦一似乎在交代什么,听见他一直在说话,但时听不太清。她又听到稀里哗啦的翻东西的声音,她的箱子在最里面,并没有查到她。
马车很快又滚动起来,外面渐渐热闹起来的,听起来是进到主要街道了。
“停下!重新检查!”
外面再次换来声音,濮阳予月的心咯噔一下,因为她感受到很大的震动感。果然,外面来了很多人不由分说撬开货箱。
锦一上前拦住他们说:“这位大人,小人已经交过入城费,手续也由官兵大人核实过了,您这再查一次,小人就很难按照规定时间到主人家了。”
“老子管你?能不能到是你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搜!”
他的手下跟他一样不讲道理,二话不说上来就开始搜,偏偏其他锦卫不能反抗也不能出手。濮阳予月清楚的听到自己的旁边的货物被翻开了,她心脏跳得更快了,可连呼吸都不敢加快,没想到迟迟没有人动她这个箱子。
“都搜完了!什么也没有!”
“我这边也没有!”
“什么也没搜到!”
那人没好气的哼一声说:“那就走吧。”一帮人晃晃悠悠的走了,濮阳予月这才松口气。锦一借着整理货物的空挡钻进来贴着箱子说:“殿下,再忍一忍,马上就能到从柳城出去了,这里我们不能多留。”
濮阳予月轻轻“嗯”了一声,刚才太刺激,现在缓过神来感觉很闷热,又隐隐约约有些困。
锦一似乎是感觉到她不对劲,拿出匕首在箱子上开两个口说:“殿下,透口气,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