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国安大学附属中学到庆符并没有直接的车程，所以只能从附属中学乘坐列车坐到里庆符最近的城市，再从那里的火车站出发前往庆符。
所幸因为周队长身份的原因，这一路上都没有过多的耽搁，基本上都是最近的车次。
纵是如此，柳枉和周队长到达庆符的时候也是傍晚七点左右了。
深秋的天都暗的比较早，柳枉和周队长走出火车站的时候外面已经华灯初上。
时隔多月，柳枉也再次感受到了这人间烟火之气。
一出车站，立马就有两个身穿红黑制服的青年男子应了上来。
柳枉对这身衣服也算是比较熟悉了，天罗地网的服饰。
纵使柳枉在大京市待了十多年，也去过三里屯这个号称时尚先锋聚集地的地方。
但看到天罗地网的制服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制服设计确实很好看。
周队长自然也看到了两人，冲二人点了下头，又回头点了下头示意跟上。
一路无言，柳枉和周队长跟着二人走到停车场，走到了两辆红旗汽车旁边。
这些年其实家庭买红旗汽车的不多，倒是日系的丰田、本田汽车的比较多。
但很多建制单位是用的红旗汽车，所以也不算罕见。
柳枉看了一眼面前的汽车，也没觉得和普通的红旗汽车有什么区别。
只是款式和自己平常见过的有些不一样而已。
但也没有放在心上。
柳枉随周队长上了同一辆车，一路上也都没有说什么话，不管是柳枉和周队长，还是周队长和那两名天罗地网人员。
看得出，现在周队长现在的心情依然不是很好。
汽车开到一所建筑面前，上面写着庆符办事处。
嗯，什么部门标识都没有，就一个办事处。
天罗地网的风格一向很是简洁，也不需要分别什么部门，只要和混血种和龙族有关的事，天罗地网都管。
进了门，柳枉和周队长直接走进了一件办公室。
还没进门，柳枉就听见了里面吵杂的声音。
电话铃声，人吵闹的声音全都嘈杂在了一起。
周队长站在外面，开没开门，听见里面的声音，眉头瞬间皱成了一团。
开门走进去，扫视了一周，顿时里面都安静了下来。
“有什么进展没有。”
周队长开口说道。
刚说完，一边的角落里立马迎上来一个中年人，头发有点稀疏，面带愁苦之色。
“队长。”
周队长点了点头：“老秦，事情有什么进展吗。”
这个被周队长称为老秦的中年男子有些犹豫的说道：“有……但是……”
周队长看见老秦这幅模样，瞬间火气就上来了，大手往桌子上一拍。
“有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啊！”
看见周队长发火，周围的人都是一激灵。
看得出，周队长平时的威势很重，不过柳枉也能够理解，毕竟是和李浩称兄道弟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个好人啊。
至少算不上什么良善。
“队长，找到您说的那个地下室了。今天我们把庆符市及周边地区都给搜了一遍。排除掉小区地下车场，也搜查了庆符所有的大型商用地下室。现在就剩下一处地方。”
柳枉点了点头，天罗地网人员的行动效率确实很高，其实从打那个电话到现在，也不过就半天而已。
半天时间却检查完了整个市区和周边，这个效率确实无可挑剔。
而之所以没有排查其他附属县区的原因，是因为这些受害人生前的活动轨迹都在庆符，而尸体出现的地方也在庆符。
所以排除凶手在其他地方的可能性。
柳枉觉得他们排查的地方有很多是没有必要的，因为凶手不可能在人流量大的地方。
受害者不是一个两个人，如果是在人流量大的地方早就被发现了。
毕竟这些年朝阳群众的精神在全国都得到了普及。
街头巷尾的大爷大妈们的能量也是丝毫不亚于满大街的天网摄像头。
但考虑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全市范围的搜查也确实是应该的。
毕竟谁也说不好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惊喜终究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周队长见老秦说还有个地方还没有查，瞬间看他的眼神都有点不善了。
他电话里说的清清楚楚，不论什么地方，不计任何代价，调查庆符全市所有的地方。
这是他的原话。
他也有说这句话的底气和能力。
但现在老秦的回答告诉他还有个地方还没有查，这是对他的权威的挑战。
扫视了在场的人一眼，被视线扫中的人都低下了头，不知道是愧疚还是什么。
呵，什么时候，这些家伙连自己的命令都敢不落实了。
老秦继续低声的说道：“队长，这个还真不怪他们，那地儿是张疯子的别墅。”
听到老秦说起张疯子，周队长脸上的愤怒很快就消散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神色。
柳枉见状也对这个所谓的张疯子有一些好奇。
毕竟周队长这个人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就是雷厉风行。
而这个张疯子也是唯一一个能令周队长情绪如此转变。
毕竟，这个张疯子，阻挡的可是周队长的命令。
不管是李浩还是周队长，甚至于是王洛，平常都可能和你笑嘻嘻的谈笑风生。
但一旦涉及到任务和命令，那必然是绝对的严肃。
周队长深吸一口气，眼睛里再次出现凌厉的光芒，还有摄人的神采。
“张疯子又怎么样，要是让我查到他和这案子有关，老子亲手剁了他！
其他人呢，别告诉我你们其他人就一点进展都没有！我走之前你们可是给我打了包票，要是没有进展，老子处分你们！”
这时候另一个人凑了上来，开口说道：“那啥……老大，我们这边也是查到了和张疯子的别墅有关。
我们还走访了张疯子别墅附近的居民，有人看到过有人摇摇晃晃的朝张疯子的别墅走进去，经过照片确认，是其中一个受害者。”
这人说完，周队长陷入了沉默，眼睛里刚刚燃起的光芒，一下子又变得摇摇欲坠。
而其他人也都陷入了沉默。
柳枉见状拉了下之前那个老秦，小声的问道：“你们刚刚说的张疯子是谁啊，为啥你们都不敢去搜他的别墅？”
这个中年老秦看了看柳枉，又看了眼周队长，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
这时候沉默的周队长开口说道：“张疯子以前也是天罗地网的老人，老队长去世的时候，他也是大队长这个位置最有力的竞争者。
但上门经过考虑之后，没有让他当队长，反而让当时更年轻，资历更浅的我。但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接受了这个结果。
再后来一次任务中，他为了救我，身负重伤，抢救了三天三夜才抢救过来，当时从他身上取出十多片单片，八颗子弹。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但因为他受伤的原因，不适合继续留在天罗地网，所以经过安排，他就退休了。
叫他张疯子不是说他真是个疯子，是他执行任务起来不要命，就像个疯子一样。他也是那一批天罗地网里面唯一一个活着退休的人。”
周队长说完也陷入了沉默，不知道是不是回想起他们那个战火纷飞的峥嵘岁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