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房间外传来阵阵敲门声!
“廖飞,快醒醒,别再睡了。”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应声道:
“师父,这大晚上吵吵嚷嚷的让不让人睡觉。”
“臭小子,赶紧给老子开门!”
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剧烈。
我心里一惊,难道今天偷酒喝被师父发现了?
穿好衣服之后我有些做贼心虚的开了房门。
谁知门一打开,当头就是一张干枯的巴掌朝着我脑门狠狠的抽了一下。
打的我嗷嗷乱叫。
“臭小子,大难临头了还磨磨唧唧的,快跟我来。”
说完,师父的手就像铁钳子一样扼住我的手腕,一路将我拽到了大殿。
大殿的法坛上,师叔决灵子身穿紫色道袍,脚踏禹布,手持铜铃口里念念有词!
“快,师兄,恐怕要来不及了。”
见我们一进门,师叔急促道。
一听此话,师父决明子快速从大殿中取出一具纸人。
“飞仔,快点闭上眼睛!”
师父决明子的脸色阴沉如墨,语气刻不容缓的说道。
“师父,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一脸懵逼的问道。
这时候师叔决灵子说道:
“阴兵过境,恶鬼锁魂,不出意外的话它们是来找你的!”
“你乃恶童转世,如果不是我和师兄,你十八岁就命绝黄泉!”
“今日算是纸包不住火了,就看我跟师兄能不能为你博得一线生机。”
此话一出,我整个脊背一阵发凉,脑门冒出丝丝冷汗,没成想早年师父和师叔所讲的话居然是真的。
“还愣着干啥,赶紧闭上眼睛。”
师父往我脑门又是一巴掌。
我哪敢多想,两眼一闭,只观心鼻。
突然~
门外阴风大作,大殿的房门被吹的嘎吱嘎吱作响。
无数尖锐刺耳的鬼啸犹如锋利的爪子,不断挠动着我的心脏,刺激的我全身发麻。
“糟了,子时一到,鬼王执阴兵勾魂!”
“师弟,纸人上面的符文由你镌刻,我来替飞仔施法。”
决明子右手持桃木剑,左手掐老君决嘴里囔囔念道:
“以汝之血,唤汝生魂,纸人代受,疾!”
师父咒语念完。
我感觉脑门被桃木剑一划,一股热流顺着我的印堂流的满脸都是黏糊糊的。
紧接着,师父拿出毛笔沾了沾我额头上的鲜血,往我脸上快速的画符。
“师兄,接墨绳。”
师父接着一端墨绳塞到我嘴里,另一端由师叔塞在纸人嘴里,两人双指一弹。
随着师父大喊一声“渡魂…”我只感觉身体像喝了假酒似的有些摇摇晃晃。
“飞仔,可以睁开眼睛了。”
师父语气带着一丝沧桑,面露慈祥的摸了摸我的脑袋。
“飞仔,你赶紧下山去吧,为师和你师叔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了,记得下山之去七里镇找李瞎子。”
“师父……您这是?”
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阴兵过境,恶鬼索魂,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今晚来的都大角色,我跟你师叔赌上这条性命为你护道。”
说着,师父取出一个黄色的布袋挂在我脖子上并且嘱咐道:
“这些东西是给你留着的,下山之后要好好修行,切莫辜负我和你师叔一番心血。”
我心中一颤,立马跪倒在地含泪哭道:
“师父,师叔,我不走,大不了一起死!”
师叔决灵子抓住我的领子一把将我提了起来。
“臭小子磨磨唧唧的干嘛,拿着东西赶紧滚蛋。”
砰砰砰砰~
人敲门三声响,鬼敲门,敲四下!
借助灯光,我看见窗外密密麻麻的黑影。
“不好,它们已经来了,飞仔你赶紧从后门跑,千万别回头,脸上的符咒不到明日卯时切记不可擦干!”
“记得到七里镇找到李瞎子,他欠我一个人情,让他替你改命!”
听完师父的话我不禁潸然泪下,对着两人重重磕了几个头,然后头也不回往从后门逃了出去。
我沿着山谷一直往下跑,突然背后风声大作,刺耳的喊杀声震耳欲聋!
轰隆~
紧接着无数的银芒撕裂了整片苍穹,将那片熟悉的山谷印染成白昼。
九霄天雷法,这可是师父的绝活。
我第一次见到师父施展,也是最后一次见到,我心中一片黯然,再也忍不住失声痛苦!
眼泪划过我的脸颊,脑子里不断回想起师父和师叔的点点滴滴。
我曾问过师父,我的父母是谁。
师父说我在一个雨夜被人抛弃,从此师父待我如父。
从前快乐的回忆一直在我脑海挥之不去,怀着怅然若失的心情,我一路走到了七里镇。
翌日~
七里镇!
街道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我顺着印象中的地点前往李瞎子所在的店铺。
店铺门前一块广告牌写着【李神算的天堂银行!】
我寻思这不就是个棺材铺嘛。
店铺门摆了张桌子,一名七十岁左右的老瞎子正眉飞色舞的给人算命。
“命主,你命坐廉贞七杀加煞,同时有煞忌星守照或包夹,不日你将有血光之灾。”
中年男子闻听此言,张开有力的五指照着李瞎子脸颊甩了一巴掌。
“他娘的,真晦气!”
说完朝着李瞎子吐了口浓痰就走了。
“哎哎哎,你别走啊,医不叩门,挂不空算你还没给钱呢!”
“哎呀~忠言逆耳啊!”
这小老头出言无忌,吃了个哑巴亏,坐在板凳上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我连忙走了过去,正准备打招呼。
谁知李瞎子见我跟见了鬼似的立马串进店门,嘴里还囔囔着。
“啊~厄运灾星,厄运灾星。”
老头子见了我胡子都吓的一抖一抖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