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爷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心里也有些埋怨曹太傅。
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过来问卜?
要他说,有什么好问的?
太子没有子嗣,再过几年必然要重立储君。
水到渠成的事,非要搞的这么复杂。
文人就是事儿多。
“二皇子放心,回京定然让您好好游玩一番,不会再委屈您的。”
杜老爷子安抚好霍文珲,便准备出去。
就在这时,他眼前一花,瞬间便倒地不起了。
坐在主位上,同样还没反应过来的霍文珲也晕在了椅子上。
陆成峥已经进了主屋,将两人都收进了芥子里。
杜老爷子怕他们说话被人听到,身边竟然一个人都没带。
这正好方便了陆成峥。
“娘子,你回别墅去,只管看着为夫收拾杜家,等为夫忙完再回来给你做宵夜。”
陆成峥把最重要的人抓住了,心下便安定了。
后面就是搬空这座宅子,还有杜家在腾城的产业。
都是些体力活,他一个人干就成。
阮妙妙:“......”
好吧,她亲眼见识了陆成峥的身手之后,也觉得她出不出手,陆成峥都可以把杜家搞定。
“行,那我先回去找找上次收走的地契和房契,一会儿还得每一处都走一趟呢。”
阮妙妙说完便闪身进了别墅,她记得杜家的产业可不少。
东炎朝七大世家之一,产业比曹家那可要多的多了。
不说铺子遍布大江南北,就光荆州十郡,都得有一百多间铺子了吧。
这要让陆成峥一个人搬,别说今天晚上的霄夜了,就是明天晚上的霄夜也未必吃的上。
阮妙妙在别墅数房契地契都能数到手抽筋,不对,是眼睛抽筋。
不同城池的她都挑出来了,各放一摞,去搬的时候方便找地方。
上次没去搬,一是阮妙妙实在是不缺银子花。
别墅地下室那一堆一堆的,她看着就发愁。
怎么花的完哟。
二呢,则是等鱼上钩。
这次大鱼已经钓上来装进桶里了,自然就该去搬了。
唉,没有借口偷懒了呀。
陆成峥让盯着杜宅的丑八和丑十出来帮忙,他们俩负责把杜家嫡系的大小主子全都捆好放到院子里。
陆成峥则去库房和地下室密室扫荡了一圈。
然后他秉承阮妙妙的搬空理念,不留一针一线,把杜宅所有东西都扫了个干干净净。
丑八和丑十运起轻功,一个个院子连拎带扛的搬人。
杜家嫡系,大小主子一百多口呢。
就丑八和丑十两人搬,等他们把人都扛到了院子里,点清人数一个不少之后,就累的不想动了。
“嫡系的人都在这里了?”
陆成峥见都快要站不稳的两人,有些嫌弃。
这样的暗卫,他不想要了。
让他们去黑山村挖地基吧。
练练体力也好。
“是,主子,一个不少。”
丑八忙站直回话,他和丑十在这院子外面盯一个月了。
别说杜家嫡系有多少个主子了,就是这宅子里有多少只鸡多少条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甚至连鸡狗的公母他都能一一对应的说出来。
真以为他是靠武力当暗卫的?
错了,他是靠脑子当暗卫的。
“既然杜家的主子都在这里了,那你们便去把那两处地道口守着的人都叫到码头,有新任务给你们。”
陆成峥想把他们支走,不是怕暴露芥子,而是怕把他们吓着了。
毕竟一会儿阮妙妙还要来搬宅子呢。
“是,主子。”
丑八和丑十领了命令,便告退了。
陆成峥将这一堆人一股脑的都收进了芥子里。
心里想着,今晚还得去趟京城啊。
阮妙妙已经清点完了地契房契,见陆成峥也忙的差不多了,便出了别墅。
这杜宅看着有些年代了,而且大大小小好几十个小院子,建的也精致。
景观绿植,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样样都是花了心思的。
可惜了,让杜老爷子的野心给毁了。
等她搬走,即便这宅子还会再有人住,但也不再姓杜了。
杜家,从此便不存于东炎朝了。
阮妙妙心里替杜家感慨一番,手上却依然稳准狠。
她先化身成风绕杜宅飞了一圈。
然后便飞上半空。
用了足足两刻钟,才将杜宅连围墙一起完完整整的搬进了别墅的后山。
宅子里的景观、湖泊、亭台,甚至连一棵草都不少。
阮妙妙搬杜宅,就像是在搬一件艺术品。
她这次不是连根拔起那么简单粗暴。
而是连与地基底部平齐的土层都削走了。
搬走杜宅之后,杜宅的原址上便是一个整整齐齐的大坑,连一丝曾今建过宅子的痕迹都找不到。
两人回了别墅之后,陆成峥忙去后山的杜宅,把里面昏迷的下人都扔回了那个大坑里。
再把宅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才回了别墅。
他哪里知道宅子还能这么搬?
别人最多刮个地皮,阮妙妙倒好,说她是挖地三尺,都算客气了。
地基,那土层得多厚呀,三尺哪里够?
“这是杜家在腾城的铺子庄子,你确定今晚都要搬完。”
陆成峥刚进屋,阮妙妙便递了一摞地契过来。
“嗯,腾城的今晚都搬了,先把财物搬空,宅子先放在那里,以后说不准不用搬也能是你的。”
陆成峥想着,他得去找祖父。
他娶阮妙妙,祖父不给聘礼怎么行?
而且阮妙妙搬杜宅这么辛苦,他心疼了。
“好,那你便去搬吧,我先去歇歇。”
杜宅那种搬法,确实耗神。
但宅子里的景致修的确实好,她都有些喜欢了。
“妙儿,你乖乖先睡,为夫忙完便来陪你。”
陆成峥将阮妙妙抱进卧室,放在床上一顿亲,直把自己亲上火了才离开。
他离开之后,阮妙妙便在床上傻笑。
她只是消耗了精神力而已,又不是病了,还抱她上床。
真是个呆子。
关键是她享受了公主抱,陆成峥却没捞到福利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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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外,别院的湖心亭里。
陆成峥坐在他祖父对面。
荣承帝只着中衣,被扔在一旁的地上。
老爷子看看地上那只着中衣的荣承帝,心情复杂。
又看看坐在一旁的陆成峥,心情更复杂。
心想,自己果然是老了,还想着替孙子多做些准备呢。
没想到,他连龙椅上的人都是想抓就抓。
这是猜到身世了?
还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