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白眼，脸上的泪痕干了，他缓缓站起身。
“小子，你不用安慰我了。”
“我打听了十五年，从没见过一个死灵法师，也许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这个职业。”
大叔的神情尽是失望，楚凡仍在考虑要不要露出身份。
他询问道：“如果你找到死灵法师，那个神秘人……他有没有告诉你怎么做？”
“新人登记，没什么了……”大叔收拾刚才厮打碰倒的花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记忆卷轴。”
“记忆卷轴！”
楚凡终于听到想要的东西了，声音猛地增大。
但大叔呵呵一笑，嗤笑楚凡：“小子，你想的东西，我想几千遍了，这记忆卷轴很诡异，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我这些年失心疯拿去黑市问过很多次，没有人认得卷轴上的符文，一文不值。”
“市政府有时候也来找我麻烦，毕竟这是一间邪恶职业的协会，他们还收走了卷轴一段时间，同样毫无发现，不值钱的东西也没人要，后来我走程序又拿回来了。”
楚凡不但没失望，反而欣喜，他说：“那一定是死灵法师才能触发的卷轴！”
大叔死死盯着楚凡，眼神十分复杂。
“恩，这也是我认为这世界有死灵法的一个论点，很可惜，没有人相信。”
“听着，很高兴你跑进来，跟我聊了这么多，我也是憋屈了久了，人生看不到希望和目的了，但如果没什么事情，你还是请回吧。”
“你这小子有点贱，硬说自己是死灵法师，刚才与我斗殴没下狠手，看得出你是一个好人，有空可以来我这里下棋，但打死别在我这装「死灵法师」了！”
楚凡深吸一口气，他已经了解足够多的信息了，一开始他觉得这个协会无法帮助到自己，没必要露出角色图腾，听到有一个记忆卷轴后，这一切都改变了。
至于这个付钱给管理员的神秘人是谁，目的是什么，这都无关要紧。
他必须拿到这个记忆卷轴。
楚凡的嘴角上扬，笑容十分灿烂，让大叔十分不适。
“你刚才说，你的人生看不到希望和目的对吧？”
“额？”
“你说你的工作就是笑话对吧？”
“额？”
大叔不解为什么眼前的少年突然邪魅起来，嘴角还残留笑意。
“你看清楚了、”
“我就是你的人生希望！”
说完，楚凡打开左手掌，一道黑色光芒从手中升腾而起，一个圆形印记，上面是一个骷髅头，骷髅头的笑容十分阴森诡异，似大笑又似恐吓，这正是他的角色图腾。
这个角色图腾证明了，他就是觉醒了传说中的邪恶职业——死灵法师。
楚凡觉得自己这比装的可以，挺帅的，没想到大叔看到角色图腾瞬间表情大变，面目扭曲，像癫痫发作一样，啪一声晕倒在地上。
“喂……大叔……”
……
……
大叔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的早上了，楚凡就坐在他病床的对面。
这是北辰市的一间市级医院。
“你醒了。”
楚凡扔下医院提供的杂志，略带抱怨说道。
“你昏迷了整整一天！”
大叔见到楚凡，像见到阎罗王一样，突然尖叫起来，他大概以为见到死灵法师是做梦。
“嘘，小点声，这里是医院。”
楚凡怒瞪对方，示意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但大叔心胸不断起伏，眼睛死死盯着楚凡的左手。
楚凡实在受不了他那可怜巴巴跟条狗的样子，将病床的遮帘拉紧，确保附近没人，又一次展示了角色图腾。
“你真是死灵法师！”
“这世界果真有死灵法师！”
大叔猛地从病床跳起，想要抓住楚凡的手再细看，但被楚凡避开了。
角色图腾很难伪造，因为质感跟普通的声光电不太一样，作假会被一眼看出来。
这大叔虽然没有亲眼看过死灵法师的图腾，但图像估计看了无数次了，这就是死灵法师的角色图腾没错。
楚凡觉得展示够了。
他玩味地对大叔说：“你叫谢安对吧？我看了你的钱包的证件，我说了，我是你人生的意义，现在相信我说的吧？”
“这次我进北辰市冒很大风险，请务必将神秘人给你的记忆卷轴交给我。”
大叔深吸一口气，表情尽管平静了，但身体还是微微颤抖。
“叫我安叔就好……”
“我叫楚凡。”
“放心，新人登记的流程我已经演练过无数遍了……这件事不能急，要按流程步骤……”
“对了，我的钱包？”
楚凡把钱包还给安叔，安叔打开，发现里面的龙币全没了。
“这？”
安叔看着空空如也的钱包傻了。
楚凡挠挠头：“别忘了，你跟我打赌一个月工资，说我不是死灵法师来着……”
“好吧，算我输……”
安叔啧一声，皱眉盯着楚凡：“那其他钱呢？我这钱包可不止三百……”
“额……住院费啊！你太辣鸡了，这么一点小事还能晕过去！门诊开药花了不少，没剩钱了。”
安叔点点头，看了眼楚凡的衣衫褴褛的打扮，又看了眼它的拖鞋，吞吞口水。
“也好，你最好买点衣服……你穿着跟乞丐一样。”
“还有，如果可以，请务必去见见我老婆！”
安叔说完，突然又激动起来：“你的出现，证明了我的职业是有价值的！我这15年没有白白浪费！”
“我老婆和家人见到你，对我来说有天大的意义！”
安叔声情并茂，眼神饱含感动。
但下一秒，楚凡的举动出乎他意料。
楚凡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声音很大，周遭的人全盯过来了。
这巴掌很突然，大叔没预料到，一个大大的红印瞬间出现在脸上。
楚凡大骂：“你个蠢货，你的人生意义由你老婆决定吗？”
“做人最重要遵循自己内心！别人的闲言闲语都是浮云，现在你见到死灵法师了，知道自己并没有白费15年，这就够了，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问题！”
“他们之所以嘲笑你，是你自己的软弱、无能、懒惰导致的！跟这世界上有没有死灵法师无关，别把这些责任怪在我头上！”
楚凡反应很激动，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但事实上，他纯粹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自己是死灵法师的缘故。
一旦除了安叔之外的人知道，不用多久就传遍全城了。
安叔整个人都蒙了，他想不到，活了50年，居然被一个刚刚认识的16岁少年当众打了一巴掌，自己还蹦不出一个屁来。
两人主从关系在瞬间颠倒了。
安叔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泪又一次不争气落下。
“小兄弟……你说的对……是我无能……不能怪你……”
“我年轻的时候，一直坚信这个世界有死灵法师来着……逢人争辩，我都拒不相让，也就是最近才开始自我怀疑。”
“这么多年……我真的太委屈了……其实我一直都是对的啊！！只是没人知道而已！”
安叔在病床上仰头大叫。
安叔表情夸张激动，差点把旁边遮帘扯下来，遮帘露出一个两米多高的人形骷髅，把他吓出心脏病，扯着嗓子大叫。
安叔差点又被吓晕。
只见这骷髅走到跟前，伸出手。
“你好，我叫理查德，是男巫大人的本命骷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