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夫,你该知道用什么药的。”看着一脸潮红的女人,靖王第一次措手无策:“该死的,你倒是赶紧醒来给自己开药啊!”
这个女人居然病了,额头烫手,人神志不清,之前明明一直很排斥自己的,这会儿居然抓住手不放,当然嘴里喊的却是伍志帆那个混蛋。
“快跑,志帆快跑!”
“不用担心我,志帆靖王不会伤害我的,你快跑啊!”
……
她就这么笃定自己不会伤害她。
也是,若是想要她的命,哪还用费这么多周折。
带着她从风月楼到龙石崖,再到这千丈村,一路上躲躲藏藏,有着她在身边却觉得很安祥。
他慌乱的心也能得到一点点安宁,而且,有她在身边自己才能睡个安稳觉。
知道她三天三夜没有沾床了,哪怕自己睡不好也没想过再来找她。
结果,第二天来看,人就变成了这个鬼模样。
伺候她的两个丫头只会比比划划什么也说不了。
真是糟糕透了,生平第一次他开始为人担忧,却是一个坏了他大事捣了他老巢的女人。
都不知道,这个女人哪来的这股子魔力,让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她。
“大夫,村里的大夫呢?”靖王最后没法了,只能启用自己的人。
“主子,大夫来了。”杨槐不明白这个女人的来历,但是感觉得到主子对她的疼惜。
英雄难过美人关,可是眼前这个女人真的算不上多美。
好吧,正所谓萝卜白菜各人所爱。
“怎么样?”看着那老者靖王问道:“怎么就病了。”
“惊吓过度,再加上受了点风寒。”老大夫被掳到这个村子有三十多年了,那时候他还年轻气盛呢,结果遇上一伙强盗,他正绝望的时候有人伸出了援手救了他。
听说他是大夫,就说自己家里有病人,想请他看看。
谁知道,真正的强盗是这一伙人,这个冷着脸的男人他是一次见,估计着,这才是真正的主人。
“给她开药。”靖王冷冷的说道:“她要是好不了,你也不用活了。”
“是!”大夫吓得脸色发白。
他被掳了与外界失联,家里的妻儿老小什么都不知道,真正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原本就不想活,干脆死了算了。
谁知道他们派了一个哑女来伺候自己,一来二去和哑女生出了感情成了亲,还生了一对可爱
的儿女。
可恨的是,他们将自己的儿女抱走了。
这一辈子,他还活着,就是想知道自己那一对儿女去了哪里。
这一切,都是眼前的人造成的!
原以为这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却没想到他也有着急的这一天。
动不动就用人命来威胁,真是好本事。
“这儿就由你亲自服侍,人没有好你不能离开半步。”靖王心烦意乱起来,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的烦不是因为被人追和撵,而单纯了只是为了这个女人而来的。
靖王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大夫和两个哑女给她喂药,心里一直在想自己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谁动了他的府第,谁就该死。
听说这是一个大夫,他就动了一点心思想要让她治病。
谁知道,见了她之后就越发不可收拾。
原本一刀就可以结束的事,让他从京城跑到了龙石崖。
关键是,知道这个地方的人不超过三个。
用脚趾头都知道,花仙子那个蠢女人着了道。
说出卖他也未免太看不起花仙子了。
这个女人从小跟在自己身边,可以说死心塌地连命都可以不要。
还有两个是自己的左臂右膀,也是自己最
后的力量。
也就是说,没有风月楼不要紧,没有了他们俩自己才算完蛋了。
而龙石崖,千丈崖,是自己的作了最坏打算的地方。
花仙子劝说自己起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犹豫了。
当伍志帆来风月楼时,他第一个想的是不让他带走艾香。
龙石崖就成了他的不二选择的地方。
可是,就这么个地方,一让再让。
千丈崖的人是没有武功的,他能用得上的只有这么五六个了。
如果,伍志帆找到这儿来的话,他就相当于死了。
不,他还有一个地方可去。
去了就永远不会回来。
对,到时候,他一定要带着她去那里的。
伍志帆,你还真是让人不可小看!
“志帆,我想回家。”床上的女人一直在说着胡话:“志帆,我没有床睡觉,我好可怜啊!”
听到这话,靖王都不知道该哭还是笑了。
这女人的心里怎么就想到这些呢。
“志帆,其实靖王也可怜。”
“靖王属于没人疼没人爱的那一类人的!”
“靖王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
大夫听到这儿,悄然退下。
原来掳他来的是皇家的人,难怪自己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有些事还是少知道为妙!
靖王站在床头,就不停的听着那女人的念念叨叨。
“君药臣药佐使药,小风你记错了……”
“大娘别担心,这病不要紧,吃上两味药就好!”
从上午的念叨自己到下午的开药训人治病,靖王仿佛看到了她的日常。
这样的女人是鲜活的,看样子她很忙碌。
“娘,那山药可以卖钱的,卖了供爹爹读书考功名,咱们家以后就会发达”
“爹,一次不中再有下次,您千万别气坏了身体!”
“白爷爷,您可是说过的,这药不能这样使……”
“嫂子,我教你一道菜,保管我哥哥会喜欢!”
……
这是她小时候的日子吧。
人人都知道现在的艾家风光无限,靖王也打听过,知道这是农家出身的人,没有权势背景。
他从来就没有将艾家放在眼里。
唯一可以和自己势均力敌的怕只有伍志帆这么一个人了。
只是没料到他会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一些,居然找到了这里。
而且,还很快!
“主子,不好了,他们寻来了。”一个属下跑来:“主子,您快辙退!”
又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