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艾香来了这么多天,第一次和颜悦色的和自己说了这么多话,高庄主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主子对自己还是挺看好的!
回到后院准备洗漱,高庄主却蹭在净房半天没出门。
“老爷,老爷?”听说他半天没出来,庄主夫人着急上火拍着门房:“老爷,您没事儿吧?”
净房里还是没有声音。
“怎么回事?”高夫人连忙问着旁边的下人。
“庄主是内急,进去了大半个时辰了还没出来。”小厮叫阿山,哭丧着脸道:“庄主内急一般时间都长,小的也不该打扰他,可是这次比以往任何时候时间都长,小的害怕他……”
出事两个字到底没有说出来。
但是确实是有这样的担忧,几天几夜不合眼,这放在常人身上是很难忍受的。
他有时候实在受不住了,就趴在角落里打盹,庄主看见了也没有吭声。
反倒是他自己,整个人就像是铁打的。
从来没见着他这么劳累过。
这会儿门拴了不出来,他心里慌慌的。
“踹门!”高夫人皱眉道:“人不应就将门给我拆了。”
“夫人,万一……”庄主在内急却将净房的门给拆了,要是庄主发起火来没
人受得住。
“没有万一,一切都是按我的吩咐招待的。”高夫人道:“踹!”
“好!”阿山鼓足了劲儿一脚踢了过去:“呯”的声响门应声倒下。
“庄主!”
“老爷!”
几声尖叫,打破了泉富山庄内院的宁静。
高庄主晕倒在了净房里面!
这还真是奇谈?
“习武的人身体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据说某人为了赶回京在马上颠簸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也没见晕着:“他这是有隐疾?”
若不然不会这么不堪的。
属下晕倒了,艾香这个当主子和大夫的人自然是第一时间要去关怀。
“庄主的病越发严重了。”一个年老的大夫把着脉皱眉道:“不是说了让他好好养着吗,怎么搞成了这样?”
“陈大夫,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高夫人抹了一把泪:“年纪一大把了还这么拼,都不知道是为了个啥?”
高夫人对艾香夫妻这一行贵客是有意见的,他们一来自家老爷就脚不沾边。
这哪是客啊,简直就是祖宗一般。
正说着,外间就报侯爷和夫人到了。
他们来干什么?
没辙,还是得好颜色的接待。
“庄主的情况如何?
”艾香问着高夫人。
“有劳夫人挂念,无妨,只是几天几夜没休息了,睡上一觉就好了。”自家男人的病才不想让天下人都知道呢。
泉富山庄虽然不在江湖上行走,但是江湖上也是排名靠前的势力所在。
总有一些人暗中有各种想法,若是正值中年的庄主重病的消息传出,岂不是让人心生贪念。
想到这儿,高夫人越发的要将男人的命保密起来。
陈大夫听见高夫人说话也没有纠正。
他是庄中的老大夫了,内里的弯弯绕绕还是清楚明白的。
高夫人这般说辞自有她的道理。
艾香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正巧看着陈大夫开了处方。
一看那药,就不是劳累休息该用的。
艾香皱眉,这个高夫人在防着自己。
也是,她肯定不会知道自己是泉富山庄的主子的身份。
“请问大夫,庄主什么时候能够醒来?”不和女人一般见识,虽然她也是女人一个,但是女人终究是与女人不同的,所以,她要问高庄主本人。
“庄主太劳累了,让他休息几个时辰,该醒的时候自然就醒了。”陈大夫略一沉思,然后如此回答了艾香。
还真当自己是小白痴了!
艾香没再理他。
“侯爷,夫人,请回去休息吧,回头我家老爷醒了再通知您们,招待不周还请原谅。”高夫人对艾香意见是大大的。什么嘛,当自己是谁了,连内宅的事都来插上一脚。
被人撵实在是没有面子的事。
伍志帆带着妻子离开了他的院子。
“我看没那么简单。”回到自己的院子艾香紧皱眉头:“那大夫的药不是治疲劳的。”
“等他醒来问问就知道了。”伍志帆道:“你没见着高夫人对我们意见大大的吗?”
“正巧,我对高庄主意见也很大,拉平!”艾香没好气的说道。
伍志帆笑笑,自家的媳妇儿难得有这种小女儿发脾气的时候。
再强她到底也是女人,这个时候伍志帆就愿意当她的后盾。
媳妇说什么都是对的!
一切都要听媳妇儿的!
高庄主一觉醒来已经是酉时了。
“侯爷和夫人呢?”抬头看了自己家夫人第一句话就问。
“你……”高夫人气恼不已,他眼里到底有没有自己,有没有家人,醒来第一句话问的居然是别人:“我看你这样子比你爹娘还要亲是吧?”
“怎么说话的呢?”高庄主瞪了她一眼:“妇道人家没见识!我警告你,对他们要尊
重,像长辈一样的礼仪接待。”
“怎么?泉富山庄的规矩变了?”在高夫人的眼里,泉富山庄从来不会对权势折腰,不管是朝廷大员还是江湖人士都是一视同仁的。
而定安侯及夫人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平衡。
全庄最尊贵的客院第一次启用;庄上所有的护卫被他要求了一遍又一遍要小心谨慎不得出任何的纰漏,要确保他们的安全;而且,他还亲自站在庄门前迎接。
连带着自己的身体都不重要了,醒来就问别人。
“你不懂,别再多言。”高庄主厉声道:“若再说无用的话,你就回你的院子去。”
这是要禁她的足?
高夫人瞪大了眼睛,这还真是成亲二十多年来头一次对自己发怒。
到底是撞了什么邪?
不过却再不敢吭声。
“庄主,您先喝药吧。”阿山端了药进来:“您想吃点什么,小的去给您端来。”
“不喝了,伺候我更衣,去看看侯爷和夫人。”高庄主下了床连忙道:“我这一觉睡得太沉了,怠慢了贵宾可不行。”
“老爷,您不是睡,您是昏迷。”高夫人痛心疾首:“陈大夫说了,您的病有加重的迹象,老爷不管怎么样,您得为您的身体着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