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皇后,结果生下皇子立为太子却没了女儿,他们怎么能甘心。
宫后之主的位置腾出来了,虎视眈眈的盯着呢。
而众人都知道艾叶进宫是很得宠的,从妃到皇贵妃也就是一个临幸而已,若是生下一个皇子,那不就直接封后了吗?
温春兰虽然贵为发郡主,到底是在乡野之中长大的,对宫中的礼仪不清楚,更不知道宫中的陷阱。
紫苏虽然性子有点冲动,但是在一群儿狼窝里想要完好无整的出来就必须得冲动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好,让艾香跟着我吧。”温春兰道:“宣旨的内侍说原本你老祖宗也要哭灵的,皇上念其年事已高不宜伤心过度特意免了她进宫。”
呵呵,这皇家的东西说是最守规矩,其实不然,易王妃是皇后的叔祖母了,居然也要为她哭灵,也不怕折了她的寿。
不对,这寿早就折了,那就是短了她在阴间的福吧。
所以,
规矩从来都是给人看的不必当真。
老祖宗不进宫也好,省得艾香忙不过来。
要照顾艾叶,要顾及温春兰,艾香纵然是三头六臂也不够使。
易王妃没进宫,却让人将肖妈妈送到了宫门口等温春兰,由她伺候温春兰。
这样的安排温春兰和艾香都很感激,因为肖妈妈是府中的老人儿,对京城贵妇了如指掌。
易王妃将自己身边的人送到温春兰身边,就是对她最大的爱护。
温春兰和艾香进宫的时候,已有数十个命妇到了。
一个个脸上都是悲凄的神色,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死了什么亲人呢。
其实,他们心里都是乐开了怀吧,总算让路了,老天帮忙搬掉了一个大障碍,她们的闺女就可以顺竿子往上爬了。
人心,真是不能猜测的,阴暗的一面看着就让人恶心。
艾香脸上不显,心里却是在看着戏。
甚至一边听肖妈妈说这是谁家的夫人,一边想着她家会不会打了这个主意。
这大约是哭
灵的歇息间隙。
有人认出了温春兰和艾香,三五两个掩着帕子窃窃私语。
“老妇人见过春兰郡主!”一个两鬓斑白的妇人走过来和温春兰见礼。
“郡主,这是左相王夫人。”王妈妈连忙提醒。
“王夫人。”温春兰点了点头。
“王妈妈?”王夫人见着肖妈妈心里很惊讶,传说易王妃和外孙女相认后就寸步不离,如今看来确实传言不假,将自己的贴身嬷嬷都给了她使。
“老奴奉命伺候郡主在宫中的日常。”肖妈妈点了点头,王妃这样的安排也是向世上宣告春兰郡主不是只是一个空名,是易王府真正的明珠。
也是场合不对,王夫人就没再多搭讪了。
看王夫人都没有搭上话,其他的人掂量了一下自己的份量干脆就没有走过来。
正说着,内侍又说哭灵时间到了。
这哭灵,根本就不是人干的事。
艾香跪在温春兰的身侧,也学了她们拿了帕子将脸捂了干嚎几声。
但是真正的干
嚎也是不行的,为此艾香在自己的手绢上动了手脚的,手绢一沾眼睑,眼泪“哗哗”的流个不停。
她的眼泪也是很宝贵的,最早的时候没有沾眼睑,而是隔着的,掐着时间算这一轮哭灵要完事了,然后就沾了上去。
众人抬头时,艾香脸上的泪水流得最多。
连温春兰都诧异,这孩子不哭则已,一哭就收不住风,莫不是要将这些年积攒的眼泪都流出来不可。
“定安侯夫人,节哀啊。”有人凑上前来想要研究艾香的眼泪是真是假。
“刘夫人,我曾与皇后娘娘有过数面之缘,她是一个好人啊,你说好人怎么就命不长呢,明明是喜得太子的,老天怎么就忍心……”说到这儿艾香又用手绢擦着眼敛,得,这一擦眼泪流得更凶了。
是真伤心?
那刘夫人瞪大了眼睛,这人的感情也能这么泛滥成灾吗?
艾香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冷哼一声,看本夫人演戏你也要有这个资本,奥斯卡金奖的本事也
是有的。
演戏,她要数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不对,最为关键的是她这手绢上的东西不是人人都有的。
连春兰娘她都没给,是因为春兰娘不能流太多的泪了,年纪大,眼泪也显得更珍惜一些。
几个夫人时不时的瞟向了艾香这一边。
艾香就当没看见,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
有本事当着自己来,绝对是见招拆招的。
虽然不是宫斗的主角,看了这么多也能学个七七八八。
“吕公公来了。”有人小声说道。
吕公公是皇帝身边的内侍。
“春兰郡主,定安侯夫人,贵妃娘娘身子不适,皇上有令让你们前去陪伴。”吕公公声音低沉却也有穿透力,让歇着的众位命妇心里都不是滋味:人家有贵妃得宠呢。
呵呵,这是艾叶给她们母女的福利吧。
哭什么哭啊,猫哭耗子假慈悲,谁对皇后有多少感情,哪怕是洪家的人此时心里也是想着塞谁进宫门吧。
能撤当然不会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