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长青听着向妈妈的转述一愣一愣的。
“春兰要在易王府住多久?”这才是他不能忍受的地方。
艾长青的理想一直在变。
早些年家穷,他读书考取功名为的就是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当官了,他想要当一个清廉的好官。
艾香嫁进了护国公府;艾叶进宫,艾长青只求稳重。
甚至他萌生了回乡的念头。
当然,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女儿进宫了,如果他们回乡下,那就只可能是将她丢弃在深宫之中,连一个念想都不留。
所以,他需要稳,容不得自己出一点纰漏。
文武权臣也好,世家大族也罢,他没想过要和他们有关系。
连女婿伍志帆私下里也没有过多的接触。
现在倒好,凭空冒出一个易王府。
春兰可能是易王的外孙女,这样的消息真正是震惊人啊。
要是换了一个人可能会很兴奋,会觉得高官厚禄平步青云。
但是他没有,他只想着自己平静幸福的生活不要被打破。
确切的说,已经打破了。
还只是猜测没有得到印证,易王妃就开始和他抢人了。
“爹,娘在姐姐家住多久?”蒿哥儿听向妈妈
说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家跑去问了艾长青。
“蒿儿乖,你娘常年累月为咱们家操持辛苦了,让她在外面住一段时间歇歇也是好的。”艾长青摸着儿子的头越发觉得为他定制下的路最为可行。
“好,爹,那过段时间,我们一起接娘亲回家。”艾蒿道:“新院子都快装饰好了,咱们家好大好大啊。”
大吗?
再大也没有护国公府大,没有易王府大吧?
也不知道儿子有没有羡慕别人家的。
“不,一点儿也不羡慕。”艾蒿摇头道:“蒿儿听姐姐说过,以前咱们家还住在山洞里呢,能有今日全靠了爹的努力,姐姐说,咱不和别人比,就和自己比,今天的自己比明天厉害就行。爹,咱们家又今天的光景已经很厉害了,对不对?”
“对,和自己比,做自己。”艾长青抚摸着儿子的头:“蒿儿,你可一定要争气。记住了,自己的路自己走,谁也代替不了你自己。”
“是,爹。”艾蒿点了点头:“爹,艾风也很勤奋的。”
艾风啊,那个孩子,艾长青叹息一声,人的命运真是身不由已的。
多聪明的一个孩子啊,却毁在
了腿上。
艾长青有自知之明,不像别人想的那样家族一荣俱荣的事。
后生晚辈,是读书的料,他不介意提携一下的。
就如艾风艾草接到京城来他管吃住管他们成长没有丝毫的问题。
但是,他不是圣母,绝对不去做大包大揽的事。
就像艾长美,既想占便宜又想要卖乖,一点为顾念姐弟手足情深,这样的人他一点儿也不眷恋的。
艾长东和艾长西两个哥哥的日子倒也过起来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福气不能过,过了就承受不住。
所以,他没想过要怎么补贴帮衬。
日子总是自己在过,别的帮衬只是外在的,能不能过起来关键看的还是自己。
余三那边因为余有庆的建功立业,也过起来了。
白家,呵呵,说起来白家最该是过得好的那一家人。
却因为白老爷子的低调固执没有大的改变。
而且他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日子。
所以,他也没什么可帮衬的。
在京城,步步小心没料到天上会掉一个陷饼。
就不知道,这个馅饼是福还是祸了。
能不能受得住……
“原来你们还有这么大的来头?”伍志帆明天就要
走了,今晚原本是想好好温存一番的,结果艾香给了这么大的一个意外。
“什么来头不来头的,是不是还不一定呢。”艾香淡淡一笑:“别说我了,就是我娘都很蒙圈,这会儿估计还失着眠。”
“易王府啊,你们不激动?”在京城,易王府不显山不露水,但是易王府真有什么的话,估计京城的地都要抖三抖。连皇上都要敬畏三分的人,谁不想交好。
偏偏,易王府的人对谁都不感冒,长年紧闭着府门没有外交。
这一次易王妃一出门就带将温春兰带回去了。
这样的消息真是让人震惊。
“有什么可激动的。”艾香被伍志帆挠得痒痒:“一辈亲二辈表,三辈四辈认不到,就算我娘是筱筱郡主的女儿又能怎么样,顶多是她以后多去易王府陪陪易王妃罢了,与我们倒没什么相干的。”
对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外侄女易王世子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个态度呢。
要是不喜呢?
“你们想得太简单了。”伍志帆不得不佩服艾香她们一家人的淡泊名利:“我告诉你,这消息要是得到证实,你们艾家就是京城的新贵了,这可是不
争的事实。”
有那么多连贯的关系?
“别的不说,估计着宫里那一位都有点坐不住。”伍志帆提醒道:“她怕自己的地位被撸。”
皇后?
“是的,皇后家世不是很显赫,现在也只是有一个小公主。”伍志帆低声说道:“你妹妹才貌双全,以前还觉得她门第低不足为惧,如果这后面有易王府的靠山,你说她还能安慰下来?”
那就是她的事了。
“是啊,你妹妹就更得小心谨慎了。”伍志帆摇头叹息:“原以为你嫁给我她的亲事会平坦一些,却不料也有我能力所不及的地方啊。”
才知道你本事有限!
艾香翻了一个白眼。
“媳妇儿,我明天就走了,真是舍不得离开啊!”伍志帆哀怨道:“回头记得想我,好好的想我啊!”
想你个屁,她忙得要死,两个孩子再加上一摊子的家务事,里里外外的折腾,连看诊制药的事都丢到了一边去。
忙碌就是治疗相思的最佳良药。
艾香被人折腾了几次后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要不是想着他可怜,自己早一脚踹到床下去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根本没有人可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