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真是蠢死了!”金四少一脚将阿荣踢翻在地:“一个女人你都给爷弄丢了,你就这么大一个本事!”
“爷,马三根本就没有安好心,爷,奴才说过,这就是一个坑。”阿荣虽然被少爷嫌弃,但是他还是要说清楚一些:“爷,那个姑娘是今年榜首艾秀才的女儿,还是临化镇白清扬白大夫的徒弟,现在在千金堂坐诊,爷,马三已经遭了,打了二十大板打了个半死,现在已经关进了大牢,三年!”
阿荣伸出三根手指头。
“怎么,你觉得爷要是上了她也会坐三年?马三是谁?爷是谁?大不了纳了她做妾就行了。”金四少一脸的无所谓,看着阿荣目瞪口呆的样子还是感觉到了一点点安慰:“幸好没事!”
他金四少是金家最小的儿子,母亲和祖母都偏疼他一些。
在金家四个儿子之中,他的地位仅次于大哥这个长子。
哪怕他喜欢女人,也屡屡闹出点事。
那都是小事,祖母和母亲都会闭上一只眼睛的。
但是,父亲和大哥不行!
这事儿真要闹了出来,估计着不是抬妾的事了,那肯定得家法处置。
马三的二十大板算小事,
金家的家法是四十大板起步的。
而且,绝对不会手软。
用父亲的说法是:宁肯打死也不能将金家的脸面丢到外面去。
上公堂啊,想想他就吓得紧。
“滚下去。”想到这儿,他丢了一锭银子在阿荣面前:“算你机灵。”
“爷,谢谢爷!”阿荣看着眼前的银子笑了,不仅仅是银子的事,他保住了爷的名声,自己在爷的面前自然就更重一些。
付出总有回报,这话一点儿也不假。
事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金四少要干没干成的事到底让金太太知道了。
“太太,幸好没事。”贴心婆子蔡妈妈道:“若不然盖都盖不住,让老爷知道了四少爷才是一个麻烦事。”
“一个小小秀才的女儿,真有这么严重?”对着镜子金太太左右偏侧着对视,看发髻有没有乱,花有没有歪,对儿子这事还真没有放在心上的。
“太太,这个秀才连潘大人都相当看中呢。”蔡妈妈道:“这些年的秀才不少,能入潘大人眼的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听说马三下了大牢。潘大人一向对马氏很宠的,这一次都舍得下手,可见真正是恼了。”
“马氏也不过是一
个妾,一个摆设!”金家也有四五房小妾,但是金太太从来不将她们放在眼里,因为金家家规严格:“潘大人是官,这点道理必然懂得。”
“是啊,能对马三重处,一是怕他碍了自己的前程,二来肯定是想要给艾家一个交待。”蔡妈妈道:“太太,这个叫艾香的姑娘也不同寻常人,听说是临化镇白大夫的关门弟子,在千金堂坐诊行医,对外是用的白艾的名称。”
什么?
才多大一点啊,还坐镇?
李大夫可不是一个不靠谱的人。
在古榆县城,李大夫是所有大夫中医术最好的人,县里有头有脸的人家专请的就是他。
“老奴打听过了,这位姑娘看诊女人病很有一手。”蔡妈妈道:“老奴听到一个消息,说潘家大小姐和二小姐在学堂里闹了矛盾,马氏从中扇风点火说潘大小姐身有恶疾,还是这位去说她只是生理月事问题,不是疾,为此将马氏都得罪了呢。”
“呵呵,这个姑娘倒是有趣。”都不知道她是傻还是蠢了,看诊还能掺合进内院阴私里去。难怪马三要对他下手,八成是为了给他那个姐姐撑腰。
“是啊,老奴还打听到
去年在码头边卖得火热的什么补汤、补奶汤全都是她出的主意;新近在大兴街那边有一个洪氏糕点铺子她好像也掺了股的……”蔡妈妈将打听到的情况事无巨细一一说起。
“呵呵,蔡妈妈,你打听得这么仔细,不知道的还怕以为我金家要讨了她做儿媳。”金太太抿嘴笑了,这么个姑娘听起来还真是厉害的。
说完这话,金太太自己都是一愣。
“呵呵,太太,讨她做儿媳倒是抬举了她。”蔡妈妈是太太的心腹之人。
什么叫心腹,就是主子没想到的你先想到,主子的难题你比她还要先找到解决方法。
四少的亲事高不成低不就,这个艾香倒是一个适合的,反正四少也看得起,若不然不会掺进去。
“儿媳妇,嗯,儿媳妇。”金太太点了点头:“我寻思着,这门亲要是成了,老爷必定很欢喜。”
眼下艾家只是一个秀才人家,确实有抬举她的迹象。
不过,他日艾秀才中了举,这门亲事就会成为金家的助力。
金家有钱,但是钱家缺势。
商户有是最低头的,那些个官庇的官家一边是看不起你,一边却羡慕你的金银。
至于结亲
的事却提都不提。
现在和艾家结亲,那就是一种投资了。
“那姑娘叫什么来着?”金太太决定回头给老爷提上一提。
“回太太,叫艾香,行医的时候用的名号是白艾。”蔡妈妈心中大喜,太太果然是一个聪明的,一点就通透了。
“艾香是有一点俗,白艾倒是好听。”金太太道:“听你的意思她还是一个厉害的,厉害的好,厉害的也能降住老四。”
“呵呵,太太,您就不怕四少爷和她成一对欢喜冤家?”一个好色一个好强,两人凑一起日子估计有点难,所以先给她提醒一下。回头别怪错就好。除开这一档子难题还真正是一门好亲啊。
“年轻人嘛,打是亲骂是爱,我倒觉得老四不打不自在呢。”金太太越来越觉得家里会办喜事了:“更何况,你说那是一个聪明的,聪明的女人定然能将男人降服得服服贴贴的,所以这一点儿不必担心。”
“太太聪明!”事成了太太必定重重的赏自己。
她倒是有点期待四少那边会有什么反应。
这人四少啊,唉,一言难尽,败家子的么行径,现在也是老爷还在,以后没准谁都压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