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第一天的订单送出去后这一天没人再来订了。
毕竟再好吃的汤圆也不能顿顿吃天天吃。
摆摊却是可以的。
其实,搓汤圆太麻烦了,不如卖面。
偏偏,走遍了大街小巷的干杂店都没有面条卖。
这不让艾香惊讶了,面粉都没有,居然没有面条。
再问时,洪婶子还是摇头。
看来是真的没人做出来。
也是自己志不在做经商上,若不然她就研发出面条估计也能行销了。
不过呢,有面粉还是可以做面食的:铺盖面和烩面、刀削面。
一是为了教洪婶子做,二来也是为了感谢她,三就是两家人一起吃一个团圆饭顺便再正式认识一下。
艾香让老爹去买了棒子骨回来敲碎熬了汤。
然后和了面粉,为了味道好,还特意打了两个鸡蛋进去。
这次打算做的是铺盖面。
说起铺盖面,最不能少的是豌豆。
正巧粮行的豌豆不贵,才四文钱一斤,就买了五斤回来备用。
早早的用水泡胀,然后煮粑了备用,棒子骨汤熬得白白的,又喷喷香;再切了点葱花出来备用。
艾香撒了一点盐花在面粉上和
好,然后就扯得薄薄的下锅煮。
“姐,这个铺盖面好奇怪,和搓汤圆是相反的。”搓汤圆是揉成一团,而铺盖面却是要将它扯得又薄又大才好吃。
艾叶才刚有灶台高,也不怕脖子仰疼了,可劲的掂着脚尖看。
还能总结操作手法不一般。
知道对比总结经验,这个艾叶真的是个聪明的小孩子。
聪明的小孩子自然有好吃的,在她的碗里,艾香特意将一块棒子骨盖在了上面。
另一块棒子骨则给了洪婶子家的七岁的小儿子洪豆。
喜得小家伙甜甜的可能叫姐姐。
“那是我的姐姐,我姐姐最能干的,做了东西可好吃了。”一边啃得满脸的油一边还没有忘记显示主权。
艾香也没有去纠正她,自己能成为她的骄傲也是一种荣耀。
这一边,艾长青就和洪婶子的男人洪老六聊了起来。
原来洪老六也在码头做工。
“帮忙搬运一点货物拉拉纤什么的,运气好能挣几十文钱,有时候也会不开张。”说起自己这一块营生他也很感慨:“哪像你们读书人啊,会读书真好!”
“洪六哥,你还真别说了,百无一用
是书生。”艾长青觉得自己和洪老六没法比,同样是男人,人家五大三粗的,往那儿一站就自带威风霸气,自己还没说是读书人呢,洪老六就看出来了:“我这些年也没考出个功名,累及妻女跟着受罪呢,这才想方设法的来做点生意填补一下空缺。”
“这读书人啊,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们在码头混的人,眼睛相对要毒辣一些”说起读书人,自然也谈起了去年秀才榜首的事:“不知老弟有没有听说过,悦来客栈那边倒是出了一桩稀罕事。”
一打听是什么稀罕事,艾长青眼睛都直了。
原来他在客栈留下的两百字开篇和榜上张贴出来的文章是一字不差。
“客栈老板和几个见识了那读书人写文章的都觉得很惊讶呢。”洪老六都说:“更奇怪的是,榜首核艾长青从那天起就没在公众面前出现过,说是身体弱,也不去参加举人考试了。有些读书人就说这次的榜首有问题,没准儿是那个艾长青抄袭。”
那为什么不说是年轻人抄的呢?
“这怎么可能,年轻人没中举,又没名没姓的,都说这么好的文间没中举
是不公平。”洪老六摇头道:“总之呢,这一次的榜首就是一个谜,还是一个无头的官司。”
“洪六叔,爹,趁热吃。”艾香送上两碗铺盖面;“过去的事不管是不是谜都无所谓了,爹,回家以后您好好做学问,明年咱又下场去。”
这个艾长青盗来了榜首的功名也是彻底不敢走下去了,连脸都不露一下,可见官府上的人也是对他深恶痛绝了。
“听说有人送孩子去那个艾家让他教导他都不愿意收,只说自己本事不足,这些年参加考试已抽空了整个人的脑子,所以坚持不收。”洪老六道:“越是这般作越是让人怀疑当日当榜首的真伪性。”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去。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强抢了去,也是罪有应得了!
披着一张秀才的狼皮,从来掩饰不了他卑劣的行径。
人格的卑微注定是走不远的。
他当时的行径就得罪了当官的人,哪怕是书生爹不追究他也落了个众叛亲离。
特别是张贴了榜首的文章和客栈的文章开头一致后,有心人的眼睛一下就亮了的。
一个从十多岁考到五十多
岁的人从来考不起,一下却跃到了榜首的位置,几斤几两外人还是能分得清的。
“呵呵,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艾长青确实是走了出来了,过去的事再想也无济于事,想当日,若不是白大夫自己还一直闷着气,死了都没人知道自己的冤屈。
女儿说得对,明年再下场,一定站在榜首上。
两届榜首都是艾长青,再加上铁岭镇那老头子尾尾缩缩的样子,一下就能让人联想到其中的诡异,更多的谈姿在后面呢。
二人边吃边说起了开店的事。
“我们寻思着这小本生意做起来,多多少少也能补贴些家用。”艾长青道:“只不过以后嫂子怕是要辛苦一起了。”
“嗯,这个铺盖面好吃,这汤特别有味,这天气,喝上一碗浑身都暖洋洋的。”洪老六道:“我们这些人,不怕苦,只怕挣不了钱,大不了以后我多帮衬着她一点,说起来,还要感谢你们的倾囊相授了。”
“不敢不敢!”艾长青感慨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洪老六一个跑码头的纤夫说起话来都是文质彬彬的,可见一个人的见识有多么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