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艾可不敢居功。
“爷爷说爹之所以身体差是胃口不好的原因。”白芨将这其中的关系理顺:“自从你来做饭菜后,爹的胃口大增,胃口好,身体自然就好了很多。”
吃真的有那么重要?
白芨点头,说很重要。
因为小师妹来后,他吃撑过一次,此后每一顿吃饭都觉得是享受。
“你做的饭菜特别好吃,我们一家人都喜欢。”白芨代表家人感激她:“师妹,月月以后跟你学,你教不教?”
教,怎么不教,有人学会了做饭菜,自己也乐得轻松。
这个时代可不像现代,动不动就杀进餐馆吃一顿。
白艾看过了,这个镇上有两三间酒馆,生意清淡得很。
不外乎就是喝喝酒,来碟花生豆子下酒,再切两斤肉。
可不是烧煎卤炖煮样样都齐整的。
想要改善口味进餐馆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白艾有时候想,要是能搞一个真正的现代餐馆没准儿生意还不错。
有一种想法就是越想越觉得不要错过。
白艾想要开餐馆,融合自己家的卤菜、炖汤,还可以卖药酒、药膳……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百草堂这个药铺,她就要吃定它了。
艾香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爹娘后,艾
长青和温春兰都摇了摇头。
“你爹是要考功名的人。”长期混于酒肆之地岂不是浪费。
还有啊,卖点这样那样小打小闹可以说是糊口。
但真要开起了什么餐馆,那就是经商了。
一个读书人沦为经商,这是温春兰不能容忍的。
“你姥爷泉下有知也会对我有意见。”温春兰觉得是自己不能干所以才拖累了男人没功名。有时候她就会想起黄淑珍的话。
“我倒觉得无所谓。”艾长青摇头的原因就是他立志于功名,是不想拖累温春兰成为一个酒家娘子。以温春兰的性子,宁肯自己抛头露面也要保他的清誉:“但是,这事儿我们还真的不能干。香儿,你也别想那么多了,还有两年,再给爹两年时间,爹一定会考取功名的。”
要不是意外发生了,这会儿他都启程去京城下场考举人了。
“爹,到时候您考了功名还要考举人,咱们用钱的地方还很多,咱们不能坐吃山空。”艾香道:“我觉得这个主意真的很好,要不咱们试一试?”
白艾的试自然是用余有庆帮衬看店什么的。
艾长青的意思是让女儿好好的学医。
“学好了医也是一门本事。”女儿能立足,就不会比男儿
差的。
艾香见劝说不动,也只好暂时放弃。
老爷子和白术去了县城,百草堂的门依然是打开了的。
白芨按方捡药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白艾每天还是要练字锻练身体,闲着没事的时候就翻翻医籍。
“大夫,快,快救命!”一个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跳了进来:“大夫,我爹被蛇咬了,很厉害,快点救他啊。”
大冬天的哪来的蛇?
有蛇也是懒蛇,怎么会惹到了它?
等看着后面一个年轻人背着来的男人和他身边站着的女人时,白艾心里抽了抽。
“哥哥,我看不了。”别说看不了,就是看得了她也不敢看。
“艾香,你怎么在这儿,大夫呢,快找白大夫给你大伯救命啊。”黄淑珍着急万分:“他被蛇咬了一口伤口就又红又肿,还发黑,人事也不醒了。”
“你们赶紧的另请高明吧,我爷爷去了县城。”白芨见状连忙道:“这条蛇肯定是剧毒,再耽误下去神仙也救不了。”
啊?
白大夫不在?
他们又匆匆忙忙的背着人去了下一家。
走了就好!
白艾心里“呯呯”跳,她不是见死不救,是她确定自己救不了。
首先,自己不知道是什么蛇,毒性有多大;第二,
以黄淑珍的性子,人救好了就好,要是没救回来,肯定是惹了一身的骚。
说什么大伯,对不起,还真是不亲热。
不过呢,她还是祈祷他能够活下来,毕竟,是一条人命,书生爹还喊他一声哥的。
正想着,一群人居然又背回来了。
什么情况?
白艾吓得不清,看向白芨求助。
“你们这是怎么了?”救命的事岂能这样转过去转过来。
“不行啊,街上所有的大夫都去了县城,说是给李大夫的母亲贺寿去了。”黄淑珍恨得牙根痒痒,你过寿重要还是救命重要:“艾香,听说你跟着白大夫学医的,你快救救你大伯!”
啊?
事情居然还是落在了自己头上。
“我才学多久啊,只是一点皮毛,我真的是不行的。”艾香不想接招不想接招:“要不,你们赶紧的雇个马车往县上拉吧,就去千金堂李大夫家。”
看样子,全县的大夫十有八九都去了千金堂。
好像不是贺寿,而是摆的擂台摆的鸿门宴,她真的不敢相信同行是冤家的李大夫人缘这么好。
“来不及了,再拖下去你大伯就得死掉。”黄淑珍道:“你学了总比我们没学的强,你爷爷还教育了你不少,你这个丫头,
推三阻四的难道是不想救你大伯吗?”
这也是求人的姿态?
白艾真想甩手走人算了。
但是,人本性善,她还真的不能这么干。
“我真的是救不了,因为我这近一年学的都是认药捣药,开的方子也都是伤风感冒,而且还是爷爷在家的时候我才敢开。所以,无论你们怎么讲,我就是没有能力救。”深呼吸一口气,她一字一句的对黄淑珍和两个年轻男子道。如果没有猜测的话,这两位当是他们的儿子艾桔艾梨吧,堂兄妹见面,谁也不认识谁,还真是好笑。
“啊?天啊,这可怎么办啊!”黄淑珍突然间哭天抢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你个挨千刀的,喊你不要去搞那个草堆你不听劝,要不然哪来这么一劫啊,大夫都不在,你自己的亲侄女也说救不了,你还真的只有等死了……”
艾香听到这话特别的不解,有这闲功夫哭,还不该将人送县城去。
“来不及啊,村上老人们都说是剧毒的毒蛇,爹这条命怕是不保了……”艾梨看着哥哥背上的人哭丧着脸说道。
中了毒,她倒是看见过一个方法,只是不知道有谁会这么勇敢。
“用嘴先将毒吸出来?”黄淑珍瞪大眼睛盯着艾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