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极翔误一脸不甘,院长喊道:
“极翔误。”
极翔误听完回头朝院长看去。
院长笑吟吟(yín) 地朝着极翔误招手,示意他就近。
极翔误思考片刻,走到院长身旁。
“极翔误,以后你就在这生活了,孩子们以及这里的护工都叫我红院长,你也可以随他们叫。”
院长絮叨着,右手搭在极翔误肩膀上,朝着办公桌走去。
极翔误抬头仰望这位阿姨,跟随她步伐。
“好的红院长,以后您就是咱妈。”
极翔误假装着自然熟,载笑载言。
“哎哟你这孩子,会不会写字?会的话要把这份表给填了哦。”
院长笑道,从办公桌下拿出一张表格,上面的空格对应着各类个人信息。
极翔误拿起细看,表格中的文字与曾经的世界别无二致,随后望向办公桌上墨水以及鹅毛笔,内心考量着。
‘字都看得懂,那文字和语言就应该是相同的。’
过了好一会,见极翔误没有回复,院长准备替他执笔,此时极翔误才开口道:
“会写的,红院长。”
说完便拿起一旁的鹅毛笔,沾了沾墨水从头填写。
极翔误在纸上写得很快,每个字都十分工整,令红院长感到惊讶。
在这个时代,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能不用辅佐写出这么多字,且理解含义,极为罕见。
‘捡到宝了啊...不比那些读十几年书的差。’红院长心喜。
表格填写完,红院长端来今日的午餐,土豆条拌土豆丝,再浇上满满的土豆泥。
饿了几日的极翔误像饿狗扑屎般吞咽,腮帮子鼓鼓像只仓鼠,一口气咽了好几大坨。
饭后已是下午两点,女护工领着极翔误到二楼洗澡,顺带参观自己的宿舍以及自己的床位。
极翔误望着宿舍内的镜子,臭显摆的扎了个小马尾,甩头晃脑。
‘这不挺可爱的吗?这具身体,球紫这老处男咋就看不上,不过也能理解,是我我也不捡我这样的野孩子,话说这衣服是不是有点大。’
极翔误内心暗念,双手叉腰,看着身上粗布编织的衣物以及草鞋几,满意的笑了笑。
随后参观了整栋教学楼,教学楼只有两层。
一层是几间破旧的教室以及杂物间,还有厨房和护工办公室、院长办公室。
二层则是孤儿、护工、院长的宿舍,诚然,宿舍之间是分开的,还有院长个人的藏书室,以及院长个人的实验室。
个人藏书室正常情况下都对外开放,从女护工口中得到这一消息的极翔误如找到新天地般。
了解完教学楼已是下午三点,随后极翔误开始向女护工打听院内人数。
孤儿院很小,占地面积仅一亩地略多。(700~800平方米)
院内仅有3名女护工以及院长和看门老头,除此之外无其他工作人员。
孤儿数量有46人,其中残疾人数占了一半,断臂以及聋哑的不说。失去双腿的孩童眼无一丝神采,每天闷在宿舍内看着窗外远方。
极翔误日复一日地度过,晨清坤鸣,便跟着其他孩童栽培土豆以及养鸡,有说有笑。
午饭过后是个人时间,院内孩童一般都会在树荫下的空地游乐,此时的极翔误大都跟着几个缺腿哑巴的孩童埋进院长的藏书室。
夜间若是院长有空,便会在教室教导关于魔法之类的知识,若没空则是女护工代课,讲授较为基础的理论知识(该死的语数物)。
期间,极翔误见到女护工们便上前争宠,红院长更是如此,谈吐有度也不恋游乐,一度让红院长怀疑极翔误并非孩童,甚至浮出收极翔误为徒的念头,但碍于年龄作罢。
个人信息表上,极翔误填写的年龄是十二,毕竟他自己都不知芳龄几何。
两个月后的某一天下午,从院长办公室走出红院长喜眉笑眼,如获珍宝般,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
此时极翔误刚踏入教学楼便发现远处的院长,望着她满脸春风,发觉正是天赐良机。
‘院长乐得像八毛钱买二斤坤一样,这俩月一直跟她贴贴,机会终于来了,我得调整一下状态。’
极翔误推想着,双手拍了拍脸,随即呈现一脸沮丧的表情,埋头走向红院长。
两人逐渐相近,大概相隔五步时,极翔误抬起头,挤出一个微笑朝着红院长说道:
“院长好。”
言完继续低头走向楼梯。
红院长察觉出端疑,平日的极翔误开朗活泼,最近几日院内也没发生吵架,女护卫们依旧赞扬极翔误乖巧,怎会突然垂头丧气。
“小误,你是不是不太高兴啊?”
红院长的声息入耳,极翔误停下脚步,缓缓抬头看着红院长的眼睛,脸色不乐。
“啊,没有红院长,就是不知为何,不禁由内心沮丧,黯然伤神委靡不振。”
红院长听完有点震骇,内心惊叹:‘哎呀呀这小句,文采绝妙,鲸紫啊,这孩子你不要我可给你收了。’
“心里不开心了呀?是跟其他小盆友吵架了还是怎么样?”
红院长走到极翔误面前蹲下,顺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没有院长,我很乖的,就是不知为何,刚在田间望向门外时,忧愁感突如其来,好似近在咫尺,却遥远无比。”
说着,眼泪骤然落下流出眼眶,红院长顿时不知所措,只得擦掉那滚滚而落的泪珠子。
“小误,别...别哭呀...”
红院长急嘴地哄劝,似乎慌了神。
极翔误泪汪汪看着院长的眼睛,时不时还吸一下鼻涕。
头顶的小草帽骤(zhòu)然脱落,轻飘下地。
‘这俩月的贴贴没白贴,鱼似乎想食饵,看我煽把火。’
极翔误奸想着,突然展开双手保住红院长,而后嗷嗷大哭。
“妈妈!妈妈!我想见他!我好想见他,但是我忘记他了!我把他名字忘记了!”
极翔误一边大哭一边大喊。
那哭撕心裂肺,那哭凄入肝脾,那哭痛心伤臆,丝毫不像伪装,仿佛此刻的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凭空缺失。
红院长聆听着极翔误如此伤心的话语,皱着眉头无比动容,只得轻轻抚摸他的脑门。
“为什么我会把他忘记!明明是他救了我!妈妈!我把他忘记了!明明是很重要的人!我把他忘记了!”
极翔误嚎啕大哭,越说越是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