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狗激动地脑瓜筋直蹦。
他现在啥工作没有,就靠着村里发的一点补贴混日子。要是破房子能拆迁,自己这辈子都不愁了呀!
不行不行,就这么一个拆迁名额,怎么能拱手让给隔壁二大爷?!
“哎,景浩,你别走啊,这么大事,你咋说两句就走?”三狗死死拉着景浩的袖子不撒手,然后赶紧倒上几杯酒,放到桌子上。
景浩看着三狗激动的表情,看得出这个家伙是个一根筋,没啥心眼。
正好,赶紧套他的话。
景浩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说道:“三狗,说实话啊,人家二大爷的位置比你好,我想把他家划进去,到时候这事还得跟村长他们商量呢,我先走了。”
景浩越要走,三狗越急:“景浩,哎呀,你找二福子啥事?”
三狗也不傻,看得出刚才景浩问自己,肯定就是想了解一下二福子的近况。
景浩说道:“你看,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你帮我一个忙,我就帮你争取这个名额。”
三狗表情扭曲,看得出他还挺纠结。
景浩继续说道:“你和二福子是发小,你俩肯定有联系。他现在在哪呢?干啥呢?把你知道都和我讲讲,我就考虑帮你搞定这个拆迁名额。”
三狗小声问道:“景浩,你说他死外边都不回来,你找他干啥呀?”
景浩说道:“豆花托我问的,你别这么多废话,不想说,我就去隔壁二大爷家。”
“别别别,我说就完了呗。”
三狗心里实在是痒痒,想着二福子一直嘱咐自己,千万不能和任何人透露他现在在哪。但是又一想,这破房子要是一拆迁,十几万就能到手,自己还用得着这么紧巴巴地勒着裤腰带过日子吗?
兴许,有了钱,还能讨个媳妇呢!
想到这里,三狗的心里不平衡起来。二福子现在骗了不少钱,在外边活的逍遥自在、吃香喝辣的,自己却还在灰头土脸地过日子,凭啥?他三狗太需要钱了。
眼下巴结好景浩,才是上策呀,管他什么二福子呢!
“二福子就在县城呢,不过他都改名了。”
哦……
景浩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就在咱们青山县?”
三狗点点头:“对。”
景浩又问:“他现在在做啥?”
三狗思索了一下,说道:“嗯,具体做啥我不清楚,这小子应该混得不错。”
景浩说道:“你帮我把他喊回来。”
“啊?”三狗挠挠油腻腻的头发,说道:“他肯定不回来的,而且我俩也不经常联系。二福子欠着钱呢,他可定不敢回来啊。”
景浩说道:“你都听我的,我让你怎么和他说,你就怎么说。事后我帮你争取拆迁名额,怎么样?”
还有比拆迁名额更具有诱惑力的条件吗?三狗想都没想,直接同意:“行行行。”
景浩凑到三狗的耳朵边,交待完一番。
三狗听完,说道:“行,我给他打电话,你别出声啊。”
三狗拿出手机,拨通了二福子的电话。
打了三遍,二福子才不耐烦地接电话了:“三狗,你是不是有病?深更半夜的,你给我打啥电话?”
景浩隐隐约约听到电话的另一头,还有一个女人急促的喘息声。心里骂道:草,这个二福子真他妈不是个人。
三狗故作神秘道:“二福子,你家要拆迁了。”
“啥?”二福子惊喜地问道:“你说啥呢?什么拆迁?”
三狗继续说道:“你都两三年没回来了,村里变化可大了,你家的房子要拆迁,你要是不回来,这拆迁款可都是豆花的了。我估摸着能拆不少钱呢,现在你还不回来,豆花就要去法院起诉强制和你离婚,你不阻止她的话,你一分钱捞不着。”
二福子对三狗还是信任的,听三狗这么一说,对面的二福子明显的急了:“啥?这个婆娘要和我离婚?”
三狗说道:“对啊,我听她说,好像是什么法律规定,无故消失两年以上的配偶,就能去法院起诉离婚了。这不是笔小钱呢,你赶紧回来劝劝她吧。”
二福子说道:“行,你帮我放放风啊,这两天我抽个空回去,你帮我看好了,别让要债的把我堵上了。”
三狗说道:“哎呀,你赶紧来回吧。谁还关心你啊,你都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了,村里人都当你死了呢,没啥风头,回来吧。”
“嘟——”
挂断电话,三狗松了口气:“景浩,你看我刚才这么说的,行不?”
景浩笑道:“可以可以,你算是帮我的忙了。”
三狗连忙补上一句:“那拆迁的事,你可得帮我把关啊,隔壁二大爷都快死的人了,拆他家有啥用啊。”
景浩走后,三狗的心里扑腾扑腾的:二福子,你可别怪我啊,谁让你自己在城里吃香喝辣不管你兄弟我呢。我现在太缺钱了,我也是没办法。
景浩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豆花。
豆花听完,眼睛一亮:“你真联系上二福子了?”
景浩点点头:“对,这个三狗没啥心眼,我直接把他的话套出来了。”
“景浩,我谢谢你……”豆花激动地泪眼婆娑,紧紧握住景浩的手:“这个挨千刀的,终于露出马脚了。一定要让他把所有人的钱都还了。”
景浩说道:“他说这两天找时机回来,我们就来个守株待兔。就在你家蹲点,这次坚决不能再让二福子跑了。”
豆花愤愤地说道:“这个挨千刀的,把我害得好苦,这次不会再让他跑掉了。气死了我爹,又招来这么多要账的来砸我家门,我真的受够了。”
三狗一直给景浩传信,告诉景浩,二福子明天晚上应该会回来。
好啊,二福子,你还真是等不及了,这次我看你还往那里跑。
第二天晚上,月黑风高,景浩带着要债的几个村民,早早地埋伏在了豆花家的院子里。
院子里每个角落,都蹲着一个人,就等着这个二福子回来。
三狗说的还真没错,晚上十点,院墙外面果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嘘——大家都别出声。”景浩蹲在暗处,死死盯着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