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沈言之就起来了，少眠是沈言之固有的毛病，每每放假开学就是习惯性的睡不着，然后第二天精神十足，这大概就是年轻的好处吧。沈言之洗漱过后去了食堂，沈言之那年在食堂被坑了不知道多少次，黑心的食堂老板，大捞特捞，以至于后来学生都不在食堂吃，无他，贵。做人别太绝，希望那些包食堂的黑心商家出门注意安全吧。
军训时间很快就过去，最后两天彩排，给领导看，每个班要选两个好看的女生在前面领队，穿小裙子，这是很新奇的事，沈言之后来只记得隔壁班级那个女孩，自己班级的都不知道，一方面是因为在后面看不到，另一方面是别人班级的好看。
那女孩是短发，很优雅，就是看起来有点四肢不协调，后来成了沈言之的同学，沈言之为之汗颜，这个高高瘦瘦的姑娘平地摔跤算是家常便饭，有一年运动会要报跑步项目，连班主任小叮当都惊讶，结果不出人所料，江可柠在去寝室换衣服的时候摔在楼梯口，好在没啥人看到，所以说，好看、学习好，都是用小脑换的。沈言之每天看着坐在前面的江可柠摔跤也挺有意思的，隔壁班有江可柠的小舔狗，好像渊源还挺深的。只不过和沈言之没啥关系，姜妍也有小舔狗，李嘉宇没有小舔狗。
说是检阅，大概就是走个形式，最后评奖的时候就给了实验班，其他班级陪跑，就是这样，最后还要收集班费送礼物给军训教官，我不知道这样的行为算什么，是人情世故？还是形式主义，也可能是中国式社会关系的缩影，不过在这个纯粹的学生时代搞这样的事情，校长也是草包，大大的草包。沈言之记得最后毕业的时候还收了班费，全学校一起收的，说是全年级给学校送的礼物，报恩。沈言之乐了，好加户，收班费送礼，这是什么样的腐败，烂到骨子里了，狗屁的报恩，沈言之看着大厅上面的“厚德修身，博学笃行”感到可笑。
世上有太多沈言之看不惯的事情，也看不懂，但是他后来理解了这其中利弊。就像是下围棋，有时候你在下天圆地方，就会有人在旁指手画脚，也会有人再你下的地方堵塞你，围攻你，即使你的气眼多，本钱多，也有可能一招败落，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军训过后，放了短短假期，沈言之就开始上课了，最后一排上课实在是犹如天书，听得沈言之昏昏欲睡，难以自恰，以至于化学和物理听得一知半解，也不明白其中深奥之理论，反而在文科上听得津津有味。沈言之后来喜欢马伯庸，认为马伯庸这样的人才叫文科生，博览群书，后来沈言之在打LOL的时候沉浸其中，丝毫忘记读书的事情。
很快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沈言之迎来月考，和张磊不一样，张磊他们以前就是自己学习。有讨论小组，这样的仔细能力比沈言之强了百倍不止，这就是到了后来考完试，沈言之第一次考了76名，这让沈言之痛苦不已，说实在的，这是失败的一次考试，让他从来的自尊受到打击，其实后来，他总是受到打击，学习真的不努力的后果就是成绩不会骗你，你付出多少，最后得到的分数就是多少。
接下来的一个月沈言之发了风一样的学习，好像什么事情都不及几本教材重要，沈言之上一次这么废寝忘食的学习还是初中的时候，那次请了一个月的假去手术，之后回去狂学了几天就参加了月考，虽然没让排名，但是大胖还是给沈言之看了排名，3。还可以，期中考试就这样来了，怎么说呢。沈言之记得清楚，这次是在10班考的，坐在靠窗边，沈言之在写物理的时候就如同开窍了，时至今日沈言之也不明白，这世间所有的事，明白与否，不在于听了多少，学了多少，悟道就在一瞬之间。
沈言之在地里做完之后就开始发呆，思索着后日的生活，最后期中考试33名，沈言之虽然物理顿悟了，考了92分，但是化学惨不忍睹的60分，他知道物理之后更难，化学还是未知数，最关键的是沈言之坚定选择文科。
分班那天晚上，沈言之记忆犹新，仿若隔世又好像就在昨天，沈言之记得清楚，彼时已入深秋，寒风萧瑟，柳枝摇曳，月明星稀。那天整栋教学楼乱哄哄的，教学楼外面却是静悄悄的，格格不入的世间，伴随着班主任们读出名单，大家各随各家各找各妈，沈言之和张磊，许二千道别，然后搬着自己的桌子椅子去了一楼，就这样开启新的旅程。沈言之在路上看到许多熟悉的人，想上去帮忙，想想又算了，本就不熟悉，又何必徒劳而作。
闹哄哄的走廊里喧哗不止，沈言之来到一楼，搬着桌子进了1班，这个班级已经有好多人了，沈言之看了一圈，有个熟人老乡，便走了过去，是苏芸，沈言之装作不认识的说道“同学，这里有人吗？”
苏芸微微一愣反应过来，笑道“不好意思哦，这里有人了，是沈言之同学哦。”
沈言之哈哈一笑，把桌子放在苏芸旁边，“好巧啊，我就是沈言之。”
“是很巧，哈哈哈哈”
沈言之看着还在找地方的同学们，拿出书摆了起来，一切照旧，一切顺利。沈言之看了看周边的人，一半认识但也不熟悉，一半不认识也不熟悉。就这样，窗外月色如银，窗里是躁动的青春。
天下熙熙，天下攘攘，人们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三年又三年，棋灯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