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让你来杀我的？”水墨绝望道。
叶牧摇头道：“我虽然知道你与萧敬山的一些往事，但我与他从未见过面。不过，他的侄子萧仁杰也进入秘境，我与他倒是有些过节。”
水墨是个聪明人，立即明白叶牧不杀她的用意。
“你是想用我的手杀他的侄子？”
叶牧又摇摇头道：“姑姑又说错了。我不杀你，是因为我对玄黄秘境不熟悉，我需要姑姑的帮助。至于杀萧仁杰，我会自己动手。”
姑姑？
水墨苦笑道：“我的命在你手中，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不过，我凭什么要帮你！”
叶牧淡淡笑道：“萧敬山让你承受百年蚀骨煎熬，你就不想有朝一日离开秘境，亲手宰了他？”
“离开秘境？”水墨吃惊道。“自从玄黄秘境开启，就未曾有里面的人出去过！”
“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说，即便我不杀你，你还能忍受多少年？烈阳苓已经侵蚀你全身，最终还是绝望一死。既然都是死，还不如找个有希望的死法。万一成功呢？”叶牧笑道。
水墨犹豫片刻，似乎下定决心：“你想怎么做？”
“撤去幻境，帮我找到其他人。”
说完，叶牧取出三颗五转的丹药，塞进水墨的嘴里。
“姑姑，你先把分身收回，再炼化丹药，稳固自身。一个时辰后，我们就离开。”
水墨也不迟疑，立即收回分身，盘膝而坐，炼化丹药。
叶牧也不闲着，先是将珊瑚床收入储物袋，然后又去宫殿的其他地方搜刮宝物。
不过，叶牧也清楚，真正宝物应该都在水墨身上。反正，他已经成功控制住水墨，宝物迟早都是他的。
一个时辰后，水墨微微睁开眼睛，重重吐出一口气来。
此时，她的脸色稍微红润起来，也较之前年轻了不少。
“姑姑，我虽然不知道如何化解烈阳苓，但是只要你活着，就有希望找到法子化解。”
水墨脸色缓和道：“冲着你叫我一声姑姑，我答应跟你合作。不过，杀萧敬山之事，必须我来做！”
叶牧嘿嘿笑道：“这种忘恩负义之徒，唯有姑姑杀之而后快！”
“那就好。还有，这座宫殿最好的宝物就是珊瑚床，我也是靠它才能熬到现在。”
叶牧微微一怔，有点心疼道：“那等姑姑解毒之后，再把珊瑚床送我啊！”
说着，叶牧取出珊瑚床递了过去。
水墨接过珊瑚床，淡淡道：“你放心，到时候我会把所有宝物都给你！”
“有姑姑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叶牧呵呵笑道。
水墨沉吟片刻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与萧敬山的往事？”
叶牧如实道：“施展秘法读取分身的一些记忆。所以，说到底，还是感谢姑姑留给我的这具分身，不然我现在哪里有机会与姑姑有说有笑。”
水墨无语，这个哑巴亏只能自己吞下去。不过，结局还算不错。
很快，水墨撤去幻境，展现在叶牧眼前的则是一片荒山。
一眼望去，满目苍凉。
这就是玄黄秘境的原貌！
“是不是每个进来之人都会进入不同的幻境？”叶牧问道。
水墨沉声道：“这就看个人运气。玄黄秘境，是以妖族为首。不过，妖族整体实力不高，最高不过离婴，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元婴境。”
叶牧如获至宝，笑道：“姑姑若是恢复如初，岂不是妖族之首！”
水墨淡淡笑道：“在这里，离婴境都是所谓大妖。我不过是大妖之一。除了我，还有另外八个大妖。几百年下来，他们现在境况如何，我就不得而知。”
“你们不会定期聚聚，聊聊各自境况？”叶牧好奇问道。
“在我未成大妖之前，据说九大妖会定期聚首，商议要事。后来，秘境开启后，就再也未曾聚首。”
叶牧闻言，眉头微微皱起。
“为什么只有离婴境大妖？”
水墨抬头望天，沉声道：“离婴之上，就是渡劫。至今，无人渡劫成功。所以，没人再敢冒此风险，只能苟且偷生。”
叶牧沉吟片刻，道：“境界越高，越是惜命。他们不甘心在大道之上陨落，不甘心毕生的名望、权柄、力量就此毁于一旦。只不过，越是惜命，或许死的越早。姑姑，你说，对吗？”
水墨没从未想过这些，苦笑道：“对或不对，我不知道。我只想知道，如果我放弃那具分身，你接下来会怎么做？”
“没有如果。因为，姑姑不会放弃的。”叶牧自信道。
“如果有呢？”水墨再三追问道。
叶牧笑道:“姑姑，你看那是谁？”
水墨转身一看，眼前出现一个紫衣男子，正笑吟吟望着他。
“萧敬山！”水墨骇然道。
“姑姑再看！”
水墨再看，只是一块石头，哪里还有萧敬山的身影。
刹那间，水墨似乎明白了自身处境，苦笑道:“我以为，你在我的幻境里，没想到我在你的幻境中。”
“姑姑，有没有听过这句话？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水墨思量片刻，道：“不明白。”
叶牧笑着解释道:“这不是幻境，而是我构造的梦境。我不过借助分身，将姑姑引诱到梦境里来。不然，我到哪去找姑姑的藏身之所。”
叶牧撤去惊鸿的两大本命神通，笼中雀和梦魔靥。
“虽然有点讨巧，关键在于，姑姑中毒太深，境界和实力都大打折扣。否则，我哪有本事把姑姑这尊大妖给拿下！”叶牧实话实说。
水墨对叶牧的直白开始有点欣赏。
“你不是要找人嘛，我现在带你去。”
水墨拂袖，腾空而起。
叶牧化作一道剑光，紧随其后。
半个时辰后，他们在一处山岗上落下。放眼望去，黄沙滚滚，遮天蔽日。
“秘境里一直都是这样的环境？”叶牧皱眉问道。
“据我所知，秘境每次开启，都是这样的环境。等到太阳出现时，就会有上古凶兽的一丝元神觉醒，显出法身。法身之下，藏着各种机缘。”
叶牧皱眉问道：“实际上，只要找个地方躲起来，等着上古凶兽出现，就算成功了一大半？”
水墨点头道：“是这个道理。但是，这里环境恶劣，又是妖族的天下，你以为他们能够安然躲起来？再加上，你们人族之间勾心斗角，死在自己人手中的也不再少数。所以，能够活到见到凶兽法身就已经算命大了。”
叶牧感叹道：“人活着，真心不容易啊！”
“把你朋友的画像给我！”
“稍等。”
叶牧用玉简将裴乾、柳宗泽、杨玉兰、裴坤的画像映在玉简当中。随即，将玉简递给水墨。
水墨运转体内灵力，对着半空中轻啸一声，传遍四野。
很快，就见半空中有一只黑色大雕从空中俯冲下来，落在水墨跟前。
叶牧定睛一看，是个人首雕身的妖怪。
“属下见过三祖。”大雕妖躬身道。
水墨将玉简递给它，沉声道：“找到这玉简上面的人，然后通知我！”
“是，三祖！”
叶牧好奇问道：“姑姑，这位怎么称呼？”
水墨笑道：“你就叫它小雕，如今炼体中期，距离化形还缺一点火候。”
叶牧从储物袋中取出三枚丹药，递过去道：“在下叶牧，初次见面，不成敬意！”
小雕看到这三枚丹药，眼中顿时射出精光。
玄黄秘境灵气虽然充沛丰盈，但是要想炼化吸收绝非易事，而丹药却可以很快吸收，补充需要的灵力。所以，丹药在玄黄秘境比法宝还要贵重，是妖族内部之间交易的硬通货。
“拿着吧！”水墨开口。
小雕迫不及待接过三枚丹药，笑着激动道：“多谢叶哥！”
叶牧开心笑道：“这叶哥叫的好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水墨不想再听下去了，沉声道：“赶紧找人去！”
小雕收起丹药，朝水墨和叶牧行了大礼，展翅腾空而去。
“你挺会做人的！”水墨直言不讳道。
叶牧笑道：“总不能让兄弟们白干活。对了，他为什么喊你三祖？”
水墨沉声道：“妖族是以九大妖为尊，我排第三，故而称我为三祖。只不过，我这个三祖，实力折损，恐怕早已垫底。这次闭关出来，其他大妖定会对我发起挑战，提升地位。”
叶牧眉头微皱，问道：“挑战分生死？”
“那是自然！”水墨冷声道。
叶牧杀意凛然道：“谁敢对姑姑发起挑战，我们就干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