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剑而立,绯月辉看着雪中的身影,眉头紧紧的锁到了一起。
很强,少有的,他感受到了死亡接近的味道。
他迷失了,在之前的战术中,他负责斩杀对方首领,执行斩首战术,他成功了,但成功的同时,他也被皑皑白雪所掩盖,追击这一路途,他没有刻意记忆道路的延伸,最后彻底迷失在雪林中。
而他迷失的同时,这个持剑负弓的男人出现了,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没有对话,战斗在松懈的瞬间突然爆发,那个持剑负弓的男人突然一个后跃落入雪林中,随后只见一支支箭矢突破雪雾激射而出。
锈剑出鞘,绯月辉无愧独剑业名,虽为锈剑,却将那些凝汇业力于箭尖的箭矢一一磕飞了出去。
但,也仅此而已,绯月辉根本不敢追入雪林。
对方那双如狼双目给了他极深的印象,那是一个熟悉冻土的存在,与其追猎于冻土,最后肯定是他败亡雪林。
他与明心不同,他的行为方式更加柔和,不会进行赌博性的行为。
可惜,对方好像也没有让他轻易离开的打算,虽然短时间内就将箭矢清空,但绯月辉却一直能够感受到那股充满杀意的视线落在他的背后。
万般无奈,他选择了就地休息,等待支援,虽然这场大雪来的有些莫名,但却不会影响到隐龙卫队的战术执行,在他将对方首领斩杀的同时,他们的战术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最多两日,陈斐然就会发现他的失踪,最后派人来寻找支援他。
而作为一个苦修者,他根本无惧精神上的疲惫,两日而已,当做训练了。
另一边,陈斐然也是发现了一种诡异的氛围正在渲染他麾下的士卒,那种氛围名为,冷漠。
虽然赴死本部确实以冷漠著名,但那冷漠仅对于他们的敌人,毕竟他们时常执行一些常人难以接受的任务,而对待内部,他们还是非常平和的。
而现在赴死内部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冷漠感情,反并以一种极其夸张的速度扩散至他如今麾下的士兵。
也是他平时警觉,否则还真没注意到这种诡异氛围的诞生,甚至刘信等人都受到了影响。
而坐在新的城寨里,陈斐然看着集合起来的各位领军陷入了沉思,如今,到底该如何继续?
他们如今的位置离冬民城有些远了,向明心寻求帮助是不现实的,这事只能由他自己解决。
那么,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如此情况。
是来自于冻土的环境,还是最最近的战争疲劳,亦或者,人为?业力所致。
“小信,最近你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吗?”
有些疑惑于陈斐然的问声,但刘信也没有多问,直接开口应道:“没有,最近一切正常,我方战术执行度依旧圆满,从未出现任何差池,至于说人,除了帐中同僚,我没有与任何人私会”
“行吧,通令全军,驻军寒木寨,将我们麾下现在所有的侦察部队派出去,找!给我找!我们周围肯定有异事存在”拍桌而起,陈斐然怒吼出声,刘信也是狂才,对方受到影响都没有察觉,此事必不普通,他不能鲁莽的继续推进,将麾下军士带入死地。
见到帐中众人的神色变得肃穆,明显确定重视此事,陈斐然正欲散会,起身的动作却突地一滞,他也受到影响了!
“绯月辉呢!?”
听到陈斐然的问声,平时和绯月辉关系最好的王业转头扫了扫帐内众人后开口接过话茬:“不知道,他不是执行斩首任务么?现在应该在寒木林吧?”
作为两个纯粹只为自己武业而存在的人?平时如果同时在军,除了执行任务之时,两者几乎形影不离。
而随着陈斐然,王业似乎突然明白了些什么,环视了一圈帐内,眼中尽是惊骇之意。
他从除了陈斐然的所有人脸上找不到任何对同僚的关心之意,只有一种似于天生的冷漠,让他心下一凉。
然而还不等他们有所动作,账外突然想起了呼呼风声,霜雪盖天而下,不过分钟就将大地染为纯净的白色。
快步走出帐内,这一下,就算还受莫名力量影响的刘信等人都感觉到了来自本能的危机警示,进入冻土之后的最大危机已经逼近隐龙主力。
.......
冬民城,位于冻土深处,冻土冬民最后的堡垒,但如今却已经落入明心之手,为明心所掌握。
虽说换了一个非本土的统治者,但城内冬民却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明心对于治城手段确实强大,仅不过一月有余,冬民城已经恢复了生产,就算猎户,都是可以通过正规程序获得狩猎许可,携带武具出城狩猎。
纵使有着屠杀之怨,但如今城内拥有战力者却只有寥寥,且在那比之前那没有生存保障的生活愈逐渐向稳定富裕发展的现实面前,冬民城的居民最终选择了沉默。
而今天,城内却一反往常的平和,一支由冻土本土冬民组成,为数三千的军队全副武装的离开冬民城,全速往极北深处冲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