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顺帝微皱眉,他看了一眼凤惊冥,又想到安鹤宫发生的事,最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开口答应:“好,鬼王叔,朕会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发生的事他不知道,日后凶手被揪出处理,他也会假装不知道。
凤惊冥淡淡点头。
顺帝在离开前,还是说了一句:“鬼王叔,如果这件事和太后有关系,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留她一命。”
凤惊冥却未应下这句话,这件事和太后并无关系,但日后太后做了触碰他底线的事,他不会给任何人面子。
面子与命,从来都是自己给的!
殿内,白子衿已经沐浴好出来,她看着凤惊冥欲开口。
“这里耳目众多,回去再说。”凤惊冥薄唇掀起。
白子衿点头。
“对了,挞拔岩在哪里?他救了我一命,我还没来得及道谢。”白子衿询问。
在安鹤宫时若不是挞拔岩,她早已被向瑞远下令砍死。
“他受伤了,本王让人送他去太医院了,媳妇放心,本王会亲自和他道谢。”凤惊冥桃花眼带着温柔看着白子衿,心里却冷哼一声。
他会备上重礼道谢,至于挞拔岩要借机勾搭她媳妇,像赢若风上次一样装可怜什么的,他绝不可能给挞拔岩机会!
“好。”白子衿点点头也没多想,丝毫没有注意到鬼王殿下的小心思。
半柱香后,白阎四人回来了。
“王爷,王妃,他咬舌自杀了,属下们拦不住他。”
凤惊冥邪魅俊容上没有丝毫意外,低沉声音带着冷戾:“太皇太后的做法从来都是这般,就算抓住了人,也问不出什么。”
白子衿看向凤惊冥,似乎凤惊冥和太皇太后有很大的仇。
“走吧,出宫。”凤惊冥道。
太医院内。
挞拔岩正虎目
圆瞪,盯着众太医:“我说了我没事,你们让不让我走?”
众太医欲哭无泪,甚至有几个被挞拔岩瞪得有些发抖,不过他们还是很坚定的道:“不行,挞拔王子,鬼王殿下有令,一定要给你处理好伤口。”
一定要拖住您,不让您有任何机会去勾搭白小姐。
“你们不是处理好了吗?”挞拔岩伸出自己的手,上面已经被包扎得很好了。
众太医:“……”
谁特么这么快包扎好的,站出来,看他们不打死他!
这时,太医院院长一脸老神在在的走出来:“挞拔王子,您还有内伤。”
……
太皇太后的宫里,太医把了脉,开了药方就退出去了。
老宫女将门关上后,走到床边禀告:“娘娘,他们已经出宫了。”
“真是可惜了。”昏迷的太皇太后缓缓睁眼,脸上浮现遗憾,“没想到凤惊冥来得那么快,这次后,想要名正言顺杀了白子衿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奴婢也不知鬼王怎么会来那么快,明明那是他还在与皇上聊天。”老宫女十分不解这件事。
明明他们的计划天衣无缝,鬼王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才对。
“罢了,事情已经失败,想那么多也没用,白子衿就与白绮罗一样是不知死活的东西。”太皇太后冷哼一声,将手从嫚帐里深处,示意老宫女把她扶起来。
扶坐起来后,太皇太后又想到凤惊冥,脸上慈祥的神色瞬变刻薄厌恶:“还有凤惊冥,简直是和他娘一样让人厌恶的存在!”
老宫女在旁边沉默,静候着太皇太后的厌恶散去。
过了一会儿,太皇太后的情绪平静下来,这时老宫女方才敢开口:“娘娘,向小侯爷怎么办?听说他已被挞拔王子打废了。”
“向瑞远与白子衿本就有私仇,
他不调查就想要杀白子衿,该怎么处理皇帝心里有数。”太皇太后淡淡开口,丝毫没有任何要帮向瑞远的意思。
老宫女似乎早就料到了,只暗同情一声,没再说话。
向瑞远做出这般事,这禁卫军副统领怕是别想做了,还有挞拔王子那边,也不是好说的。
就算皇上和挞拔王子都不计较,鬼王也不会放过他,向瑞远是必死无疑了。
太皇太后忽然开口:“那样东西找到没?”
“还没有。”老宫女道。
太皇太后冷声道:“加快速度!再给你们半年时间,必须把东西给我找到,决不能落到其他人手里!”
“是!”
……
四人回到鬼王府,白子衿和凤惊冥在房里聊着今天的事。
白子衿脸上布满忧虑:“我太低估太皇太后了,今天不仅被她算计,赵太妃也死了。”
“她本就心机深沉,否则怎能成为太皇太后。”凤惊冥冷笑一声,他的胎毒可和这位太皇太后脱不了干系。
白子衿抿唇:“我从赵太妃那里得到两条消息,我娘是太皇太后授意杀死的,我娘的遗体被一个太皇太后都害怕的男人带走了,但我不知道第二条究竟是真是假。”
杀手出现得实在是太巧合,赵太妃摆明就是一个弃子,所以白子衿不敢确定赵太妃说的是真是假,这一切是不是也在太皇太后的算计之内。
“应该是真的。”凤惊冥沉声道,“我在天合境内找不到你娘的遗体,她极有可能被人带走了。”
“而且赵太妃之所以能活这么久,就是因为拿捏着太皇太后这个秘密,太皇太后刻意让你听到,就是为了让你去送死。”
太皇太后笃定白子衿一定会去找白绮罗的遗体,刻意让赵太妃把这件事透露给白子衿,毕竟一个能让当时手握重权
的太皇太后都为之忌惮的人,一定十分危险。
“她这是想借刀杀人,可我却不得不上钩。”白子衿叹了一口气。
她娘的遗体她是一定要去找回来的,所以哪怕知道这是太皇太后的一个圈套,她也不得不去钻。
“赵太妃说那个男人手腕上有东西,应该是印记之类的,凤惊冥,你留意一下。”白子衿道。
能让太皇太后忌惮的人不多,找起来应该不难,但就是太过危险了。
“好。”凤惊冥将白子衿搂进怀里,看着她有些消瘦的脸颊,俊容浮上心疼之色,魅惑声线溢出。
“这件事交给我去查,你别太忧心,私塾那边也别太操劳。”
“嗯。”白子衿在凤惊冥胸口噌了噌,星眸却闪过忧色。
她娘的遗体没找到,太皇太后又想杀她,还有那个危险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担心。
凤惊冥怀抱佳人,想到今日和顺帝讨论的东西,桃花眼却闪过幽光。
门外
阿落一脸冰霜的守在门外,白阎则面无表情的站在另一旁。
过来送伤药的侍卫神色都有些不自然,一人试探的询问:“白阎大人,这位姑娘是?”
他们经常与伊人聊天说笑,却从未见过阿落,尤其是阿落冷得让他们不敢靠近。
听到侍卫询问自己,阿落也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神色冷漠的守在门口。
“王妃的人,阿落。”白阎简洁的回答,将袖子拉起,露出伤口。
侍卫又偷看了一眼阿落,正欲再开口,白阎却冷道:“上药。”
“好好好。”侍卫一边上药,心里却疑惑得不行,还忍不住又看了阿落几眼。
白阎忽然觉得这小子有些不顺眼,他看向阿落,见阿落神色漠然,对侍卫的偷看无动于衷。
“好了,你下去吧。”白阎拿过侍卫手里的
伤药,让他下去做事。
阿落正目视前方,忽然一个小瓷瓶出现在她的视线,她偏头冷漠的看着白阎。
白阎面无表情:“上药吧。”
阿落冰冷的眸子里划过诧异,她受伤的事连伊人都没注意到,白阎居然注意到了。
阿落点点头,拿过药瓶到转角处上药,然后将药瓶还给白阎,同时有些不自在的递给他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两个字:多谢。
“不用谢。”白阎开口,却见阿落已经恢复成刚才的冷漠,看着前方,好似刚才的事没发生一般。
白阎深深的看了阿落一眼,没再说话,站回门的另一边。
第二天,顺帝忽然下令,让武官都准备好禁卫军副统领的选拔,引得朝中掀起惊涛骇浪。
副统领不是已经有了,皇上这意思是要罢免向瑞远?
然后就有许多人去查,得到的消息是向瑞远倨官而傲,冲撞了挞拔王子,还和挞拔王子出手打斗,导致挞拔王子受了重伤。
于是就有许多人感慨这挞拔岩简直就是作死,却只有几个人知道,受重伤的并非是挞拔岩……
安国候府一片肃意,向瑞远还躺着没醒过来,安国候夫人哭得不行。
“你让她别哭了!”安国候听得无比烦躁,“这都是那个逆子自作自受,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死呢!”
安国候夫人又悲又怒:“你要为我儿做主!”
“做主?做个屁的主!”安国候暴怒,指着昏迷的安国候,“我舔着老脸求皇上给他谋个官职,可他做了什么混账事!”
“你让我做主,你知道他得罪的是谁吗?你是要我去质问挞拔王子,还是去质问太皇太后,这都是你宠的!把他宠成没长脑子的东西!”
要不是向瑞远昏迷了,安国候都想揍他一顿。
安国候夫人又哭去了,像哭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