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转眼秦淮已经来这个世界一年多,现在已经九月了,但还迟迟不肯降下雪花。朔风似刀,刮红将士的脸,割破将士的唇,军心如火,点燃国恨家仇,沸腾男儿的热血。3000骑不断狂奔,但秦淮还在催促,恨不得马儿多生八条腿,一股烦闷在心中油然而生。
丘力居如果拿下了柳城,公孙瓒兵少,的这仗还怎么打,就算自己这点人马去了也只能望城兴叹。
颜良担心的问道:“主公,这样不行啊,就算我们到了柳城,我们还能战吗?”
魏舞:“允秀兄这次错了,只要哪怕公孙将军的人看到我们,都会是对他们最大的鼓舞,也是对乌桓人精神上的一种压力。所以加速行军是正确的,但真希望还来得及。”
让人始料未及的是,白马将军公孙瓒咽下最后一口气也未见到心心念念的外甥秦淮,来不及悲伤,独子公孙续和族弟公孙范、田豫等人踏上城墙严阵以待,遥望延绵的叛军内心绝望,公孙瓒虽重创乌桓军,但本身也损失惨重、困守孤城、形势垂危。青山何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想起那悲痛欲绝的母亲和阿姊,公孙续紧了紧手中的大槊,目光坚定。
战鼓如雷震动霄汉,张举叛军和乌桓军不顾大战后的疲惫,抬着简易的长梯,甚至直接用飞索爬城。敌军密密麻麻,弓弩手随便都可以射中敌人,时间仓促哪里有时间准备守城器具?汉军也只是占据地利优势。
“长枪兵刺!”
“退!”
“弓箭手一队放!”
“退”
“弓箭手二队放!”
“退”
“弓箭手三对放!”
田豫充当着守城总指挥。
公孙范被弓箭射中脸颊,腹部被割开长长的口子,躺在城垛后喘息,公孙续左手扶着公孙范,抖着右手喂他喝了一口君莫笑。
“噗!”
酒和血水喷洒出来。
“叔父...”
他已经失去了父亲,现在疼爱他的叔父也到了最后时刻,这种内心的痛苦没人能理解。
终于公孙范还是去了,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猛饮了两口君莫笑随手扔掉羊皮水袋,握紧大槊目光如炬,公孙续如战神附体,连刺二十余乌桓士卒,在田豫的指挥下,叛军丢下满地尸体狼狈的退去。
没有欢呼,没有喝彩,只有丘力居等人不甘的目光,和遍地的哀鸿。
狼烟笼胡天,烽火照辽地;龙城石飞走,燕云马嘶啼;刀光绕剑影,赤血覆珠砾;饥餐胡虏肉,渴饮乌桓血;少年九尺槊,柳城千军泣。
公孙续的身形显得高大坚实,如同柳城的擎天之柱,他的单薄后背,给满城兵将莫名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杀!!!
得到短暂休息的乌桓和张举联军再次发起攻城,乌桓兵将在城下如同一片青色汪洋,如潮的敌军涌向城墙,不需多余的指挥,汉军机械般拉弓放箭,长枪兵严阵以待,只要有人接近就是一顿乱捅。
呜呜...呜呜...呜
两长一短的号角声在东面响起,这是秦淮军的进攻号角。
柳城攻守两方还在茫然中,一片火红战袍,黑色大旗飘扬的骑兵杀出,醒目的秦字大旗映入眼帘。人马未到,杀气先临,他们带来死亡的气息比这北风更让人胆敢。
“风风风!”
这是加速的命令。
“火火火!”
投枪如蝗,反叛联军死伤一片。
乌拉乌拉
乌桓刻在骨子里的勇武被激起,一队5000骑兵迎面而来。
嗤拉
乌桓骑兵群如同被刀劈的波浪往两边撕开,魏舞在最前手持长刀扫过,敌军如稻草纷纷落马,左边文丑和许褚,右边颜良和典韦,五架杀人机器,无人能挡片刻。后面邓茂、许明、许亮包裹住菜鸡主公秦淮,然后才是3000汉军骑兵,所过之处碾出一条尸骨铺垫的道路。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
更无语。
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
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高亢悲凉的精忠报国渲染了战场的激烈气氛,士气高昂。兄弟手足战死沙场,小兵化身将军纵横捭阖,长刀过处敌首滚滚,沙尘飞扬胡骑遁逃,大军过处皆我疆土,万邦来朝,俯首为臣。
无数汉军心中闪过这样的画面,这也是华夏男儿们的志向,披荆斩棘奋余威直捣黄龙,开疆拓土酋敌手建立卫霍之功,封妻荫子,流芳百世,谁不想。
蹄声隆隆,5000乌桓人兵将遇到3000神魔一般的汉军,心中的那股勇武坚持不到一炷香直接溃逃,妥妥的屠杀,谁上谁死,不跑的是傻叉,短时间内前面那五个猛将几乎无敌,和人为敌不退是勇武,和鬼神为敌不退脑壳坏了。
乌桓败兵慌不择路冲向丘力居大营,如同一群受惊的野猪,挡路的同袍被掀翻推倒,甚至用刀子劈开。那该死的汉军唱着听不懂的军歌完全把战场笼罩,乌桓士兵情绪暴躁,他们认为此时阻挡汉军必死,逃跑还有机会存活。
“该死,拦住他们!”丘力居气急败坏的指着乱军道。
“看,那个金甲的老头肯定是丘力居!”秦淮并没有机会杀敌,东张西望发现一面狼头大纛下,一个骑着黑色骏马的身穿金甲的老头。
前面五个杀戮机器没有听到秦淮说什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均露出狂热的眼神。
“那个人头是我的!”魏舞张牙舞爪的指着那个老头,完全没有了在军营中那个运筹帷幄的儒雅巾帼形象。
“感情归感情,机会可不会让,拜拜小妹!杀”文丑大喝一声直接往丘力居方向冲突,其他几人怎么会相让,争先恐后兵器乱搅,掀起一片腥风血雨,推进速度快赶上无障碍行军,丘力居怎么可能不注意这次情况,吓得亡魂大冒,差点逃跑。
“杀了他们!”
这是乌桓人最后的倔强,丘力居终止了心中荒唐的想法,放弃了柳城的围困,挥军杀向秦淮军。但是此时正是前方五将的兴奋期,万军中如无人之境,即使丘力居让百人将以上的军官上去抵挡也没有效果,汉军已经癫狂。
“单于大人,挡不住啊!”亲卫提醒道。
“看到了,来穿上,一会儿你往西去!”金甲套在亲卫身上,丘力居也上马向北而去。
“白袍的才是丘力居!”秦淮一直盯着丘力居。
秦淮的人可不像吕布曹操追那样,丘力居被几千双眼睛一直盯着,像是被鹰盯着的兔子,看到哪里人多就往哪里钻,把张举军和丘力居军冲得乱七八糟。眼看离几人只剩二三十步。
“喝啊!”
典韦甩出三支小戟,一支正中丘力居后背,文丑、颜良双双冲进敌群扒拉丘力居。
“着!”
一颗人头冲天起直直掉在秦淮面前,吓得秦淮勒马把头颅踏的稀碎。
“切!狗屎运。”魏舞撇撇嘴道了一句。
“杀!”
一个手持大槊的白衣白马的小将带着兵马从柳城杀向叛军,乌桓兵已丧胆,哪里还经得起打击,追杀两百里,这一路30000乌桓军和6000张举军只跑掉不到300人,乌桓单于丘力居卒,张举部将逃脱。
柳城县衙
噗通!
秦淮跪倒在公孙瓒灵柩前。
“姨父...呜呜呜...”
对于公孙瓒秦淮没多大感情,但是从心里感激他帮自己那么多忙,在秦淮不在时罩着他的势力,也佩服他对乌桓的铁血和勇气。
“淮儿,续儿你们都长大了老身很欣慰,相信将军在天有灵会保护你们的。”刘氏有些慈爱的看着秦淮和公孙续。
“姨母...放心吧,以后让我和表弟撑起一片天!”秦淮坚定的眼神透着一股自信。
“表兄!以后请多多指教!”俊俏的少年公孙续惹人喜爱,这就是个少女杀手!
“淮儿,这是你的未婚妻,公孙婷!”刘氏拉过来一个与魏舞不相上下的美少女,秦淮的表妹公孙婷。
姑娘脸颊通红,羞怯怯的如同蚊虫般声音叫了一声:“表兄!”
哎呦!
魏舞在秦淮腰上捅了一下,秦淮才回过神来,这以后麻烦大了,一个魏舞都打不过,又来一个未婚妻。
“雨蝶,这我也不知道我有未婚妻啊!”秦淮和魏舞解释道。
“呵呵,男人三妻四妾有什么,再说我男人这么优秀是不,婷儿妹妹?”魏舞平静的看了一眼公孙婷道。
“嘿嘿,我也不介意的,表兄!”公孙婷特意把最后两个字说得有点重。
“好了,婷儿别闹了,女儿家不要干涉男人的事,做好自己!”刘氏还是挺疼公孙婷的,这一招以退为进用得不错。
“幽州未定,我暂时不能考虑这些,还有好几路兵马在外面,如今就以柳城为据点,平定幽州从这里开始吧!”
“军师大人有何指教?”秦淮看了看魏舞但。
刘氏自行回避了,但公孙婷和公孙续却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