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五分钟就过了平安夜,而男人还没有回来。
江晚吟站起身,端过酒杯轻轻摇晃,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打着旋,如同她的内心一般混乱。
她默默在心里数着数,果不其然,在第300下的时候,墙上的挂钟“咚咚咚……”的敲响了12次。
她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眼中蒙上一层水雾,面色坨红。
“骗子。”
“纪景枞,你这个骗子。”
空荡荡的大厅没有任何回应。
她泄了气般摇摇晃晃的走向客厅,打开门任由冷风吹向她的身体。
没有意想之中的寒冷,迎着她的是一具炽热的身躯,紧紧拥她在怀。
“我回来了。”
江晚吟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黑色的皮质手套擦拭着她的眼泪,却越擦越多。
小姑娘搂着他的脖子,狠狠亲向他的唇。
男人一边夺过亲吻的主动权,一边将人拦腰抱起,利落的冲上二楼卧室。
将人轻柔的放在她的床上,纪景枞已经赤红了眼。
面前的小女人身着上次让他险些失控的红色丝绒礼裙。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大片裸露出来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绯红。
被礼服紧紧包裹着的前胸,此时也跟着主人急促的呼吸下高低起伏。
纪景枞难耐的脱了西装外套,扯开了领带和衬衫,露出紧绷的肌肉线条。
伏低了身子,看向面前此刻只属于他的小姑娘。
江晚吟吞了吞口水,对于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心里暗自紧张,紧紧揪着他的衣衫。
她的眼角还挂着未干的眼泪,男人的呼吸有些粗重,喷洒在她的眼窝。
他怜爱的亲吻她的眼角,将咸涩的眼泪一一吻去。
“为什么哭?嗯?”
她别扭的轻咬着下唇,却被男人的拇指分开,抚上柔软的唇瓣,来回摩挲,完全不在意她的口红将他的手指染红,低声诱哄。
“告诉哥哥,为什么哭?”
江晚吟只觉得自己是醉了,不然为什么会听见男人说这种羞耻的话。
她突然想到上次纪景枞说想在床上听她叫哥哥,她也是像现在这般,羞愤异常,难以启齿。
“不说话是要受惩罚的,晚晚。”
此时的男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是对她温柔克制的纪景枞。
而是如同释放了内心黑暗消想她整整十年的恶徒。
男人掐着她的腰,将她的身体翻了过去。
在江晚吟的阵阵求饶声中,他带着不容拒绝的吻,温热的呼吸掠过她的后颈一路朝下。
“别……”
“我以为,你……”
男人抽空回了她一句,
“以为我回不来了?”
江晚吟受不了他这样的惩罚,将脸深深埋在枕头里,身体微微颤栗,说出的话模糊不清。
“反正你食言了,12点都过了。”
炽热的呼吸停留在后腰,江晚吟只感觉她的皮肤也变的灼热。
转头一看,男人正用牙齿咬着她的拉链,悄悄用力,将拉链一把拽下。
江晚吟的身体仿佛有电流划过,电的她酥酥麻麻。
男人还在她的耳边用低沉到犯规的声调说着最羞耻的话。
“所以,就罚我好好的伺候晚晚。”
男人大掌将她的衣裙褪下,轻柔的抚着她的后背。
他抬头看向此时媚眼如丝的江晚吟。
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他的心很乱。
还好,他还有他的晚晚在等他。
伪装再好的绅士在爱人面前,也会失去理智。
两人的衣衫散落一地,江晚吟脑中一片空白。
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手肘青筋暴起,小姑娘被迫承受他热情的吮吻。
她心里想,如果是他,她不介意,她早晚是他的人。
她做好了心理准备,纪景枞却在紧要关头停下了。
江晚吟只觉得体内有股暖流流了出来,有些愣神。
男人看着身下的床单,一片手掌大小的红色血迹有些愣住。
“你别看!”
江晚吟伸手捂住他的眼,尴尬的脚趾头都要扣出三室一厅。
谁会在这种时候来大姨妈啊!她真的会谢!
手忙脚乱的将被子盖在上面,掩耳盗铃,又下床随意捡起他的外套裹身,急匆匆的跑去卫生间。
纪景枞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庆幸,他和晚晚的第一次不应该在这个时候。
等她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默默的更换好了床单,在他的房间洗了澡披了浴袍,正要下楼。
“你去哪里?”
江晚吟看着已经换好的床单,只觉得难为情。
纪景枞叹息一声,努力平复体内的情欲,带着浓浓的无奈。
“乖乖在床上等我。”
男人端着红枣蜂蜜水进来的时候,江晚吟已经换好了衣服端端正正盖着被子坐在床头。
“咳……”
无视了她自以为的尴尬气氛,他吹了吹热气,将水递给她。
“没有红糖,只能喝这个了。”
她接过蜂蜜水,内心有些触动。
没想到他还知道经期要喝红糖水。
只是说的话与她内心所想背道而驰,嘴硬的说:“纪先生是给多少妹妹冲过这样的水呀。”
“手法很娴熟嘛。”
男人有些好笑,没有理会她莫名的小醋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他不会告诉她,他去楼下,是为了避开她,打个电话。
正在收拾残局加班加点的林柘收到了boss的来电,以为有什么紧急的任务,没想到老板一开口,就是问他女孩子特殊时期的应该注意的情况。
林特助……
江晚吟只觉得自讨没趣,将杯中的蜂蜜水一饮而尽,转移了话题,“马特·杰西?”
男人接过杯子,眼神稍暗。
上了床将她拥在怀里,用温热的手掌帮她揉着有些坠痛的小腹。
“被废了双腿,弃船跳海了。”
只可惜没能找到特效药。
江晚吟有些唏嘘,虽然不知道今晚他是怎么将马特·杰西的双腿废了的,但过程一定很危险。
后知后觉的摸向他的臂膀,上下打量。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男人微笑着摇头,“现在才想起来关心我?”
“还不是你上来就……”
“上来就什么?”
“没什么!睡觉。”
纪景枞掐灭了床头的灯,心里暗暗发苦,搂着怀中的娇躯,这一夜又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库里码头。
夜风将大衣吹起,身穿红色高跟鞋的女人双手抱臂,冷眼看着此时已经残废的马特·杰西。
“再给我一次机会。”马特·杰西趴在地上,死死拽住女人的裤腿,却被无情的一脚踹开。
“我从来不与没有价值的废物合作。”
红色高跟鞋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码头上的脚印渐渐被雪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