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双臂缠着纪景枞的脖子,靠近他的耳边,说的话轻轻柔柔却满是真诚。说完将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蹭了蹭,听着他的心跳声由缓慢逐渐变的急速。
她只觉得在初雪夜的伊塞,他的胸膛如此温暖,是她心里一直想要的安全感。
纪景枞只觉得他身处梦境之中,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身体僵硬,呼吸有些乱了节奏,看着眼前她柔软带着清香的发顶,幽深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
虽然这个时候很煞风景,但是江晚吟实在忍不住了,
“纪景枞,你抱抱我好不好,我的脚麻了,站不住了。”
身体远比脑子更加诚实,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将江晚吟抱进了提前让佣人收拾好的房间。
一路上看着几名佣人交头接耳不时的往这边瞧,江晚吟红着将脸埋在了纪景枞怀里。
真的很丢脸啊,表白到一半,对方还没有任何表示呢,她却因为脚麻了被迫破坏好不容易营造的氛围。
纪景枞将她轻柔的放到床边坐着,自己却蹲下身子伸手脱掉她的高跟鞋,替她活动有些微凉的脚,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内心仍旧如惊涛般翻滚。
江晚吟像只听话的猫咪,任由他给自己揉捏,只是看着他堪称完美的俊脸,手上却在为自己做这种事,脸红了个彻底,想要把脚抽出来,却被他紧紧攥住。
她抬头看他,眼神清澈,他也在此时抬头看向她,目光深邃。
他突然就想起十二年前的那个雨夜,在伊塞不知名的巷子口,她从昂贵的高级轿车里下来。
身后的保镖快速的将伞撑在她的头顶,柔顺的栗色长发贴合在洁白的连衣裙上,向他伸出洁白柔嫩的手,当时也是这样的眼神,清澈又明亮,如同在深渊中仰望的月亮,与满身污秽的他目光短暂的交汇。
那样温暖又清澈的眼神,就像神明怜悯她的信徒,他不敢将满是血污的手放在她手中,怕弄脏了她,只是在那一刻,心里居然生出了阴暗的心思,想要将拥有这双眼睛的神明只怜悯他一人。
而后的数十年,心里的阴暗滋长的越来越浓烈,他明白他对她产生了不可告人的旖旎情感,只能一直躲着她,才能稍稍控制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他的眼中晦暗不明,默不作声的将她的脚放在柔软的拖鞋中,起身准备离开这间卧室。
“待会我让人把晚餐送过来,早点休息。”
云淡风轻的话,身后紧握成拳的左手却出卖了他。
纪景枞是在给她反悔的机会。
她不会明白,在他心里,江晚吟对于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那是埋藏在心底的禁忌,一旦被触动,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我是认真的!”
江晚吟看他真的要走,有些急切的跳下床,脱了高跟鞋的她被身高一米九的纪景枞身影笼盖,拽着他的衣袖,强迫他转身低头看着她。
“纪景枞,你给我听好,我不管你在想什么。”
“我只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从前是,现在是,以后更会是。”
纪景枞只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然而小姑娘的眼神坚定又热烈,烫的他目光忍不住躲闪。
他突然想起某一年的除夕,他推掉所有应酬,专门飞到虞城,仍旧是借口拜访江楚砚实际去看她的那次。
她满心欢喜的接受了那个名叫周赫的人送来的礼物,在他眼中,她的笑容那么明烈,又那么刺眼。
想到她喜欢周赫多年的传闻,他将准备了很久的新年礼物放下后落寞离开。
从那以后再也没回国,后来每次除夕和她通完电话后,独自在冰冷的黑夜里坐到天亮。
他不敢想,居然有一天,能够听到自己肖想了十年之久的人能亲口说出喜欢他这种话。
轻叹一声,似是妥协了。
“你说喜欢我,为什么接受他的东西?”
声音低沉,又带着些许颤抖和苦涩。
“什么?”
纪景枞这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江晚吟没反应过来。
“周赫。”
江晚吟怔住,突然想起那个她喜欢周赫多年的传闻,瞬间咬牙切齿,那个死人渣,等她回国一定要先整死他,这种时候还能阻碍在她和纪景枞之间。
纪景枞看着她细微的神情,有些酸涩,果然,一提到周赫……
却在下一秒,被江晚吟双臂缠上脖颈,薄唇印上一片温热的触感,一瞬即逝。
纪景枞看着主动亲吻自己的小姑娘,水润的眸子,微红的脸颊,目光定定的看着他,想说的话卡在喉咙,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深究了。
大手掐住细腰,将她抵在门后,在她的头即将磕到门板时,右手稳稳的托住她的后脑勺,宽厚的胸膛将她紧紧禁锢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让她娇软的身躯沾染他的气息。
江晚吟还想说些什么,唇瓣已经被吻住,紧闭的睫毛轻扫在他的脸上,引的纪景枞彻底陷入疯狂,吮吸着她柔软的嘴唇,覆在腰上的手越收越紧。
“唔……”后腰处越来越火热,快要被他捏断了。
趁着她张嘴想让他把手拿开的空隙,纪景枞趁机钻进了她娇软的檀口,肆意的在她的领地掠夺,强势的加深这个吻。
久到小姑娘快要喘不上来气,纪景枞才终于放过了她。
江晚吟乖乖的趴在他的怀里,低低的轻喘,享受他温柔地顺着她的背脊,一下一下抚着她的长发,眼神迷离,微肿的嘴唇艳红如血。
“晚晚,我给过你机会了。”
怎么办,肖想了十几年的人,这般主动投怀送抱,他对她多年的情愫已经压抑的够久了。
“嗯?”
江晚吟被亲的迷迷糊糊,意识还不够清醒,只是顺从着本心窝在他怀里。
纪景枞眸光深情又克制,偏头亲了亲她的耳后,仿佛吃了败仗的常胜将军般颓然。
这样的拥抱与亲吻,就像昙花一现般美好且不真实,他怕今夜发生的一切只是他醉酒后的一场美梦,轻轻一碰,梦就会碎掉。
“咕……”
肚子传来的抗议声打破了甜腻的氛围,江晚吟脸红了个彻底,埋在纪景枞怀中不肯抬头。
纪景枞轻笑,捏了捏她她小巧的耳垂,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她从下了游轮就没有吃任何东西,倒是他疏忽了。
“去吃点东西。”
窗外的雪逐渐肆虐了起来,铺天盖地,像是纪景枞对江晚吟的爱意一般,被撕裂了小口,无声的大肆宣泄出来。
爱意落在院中一棵棵挺拔的松树枝上,明早又是一片原驰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