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飞天神爪往前一射,一个巨大的原木将之击飞,速度之快,完全不符合笨重的外形的重力势能。
“……”张玥有点无语,他总觉得这设计的人可能是男生女生向后冲的忠实粉丝。
瞧瞧这一有东西经过就疯狂的大摆锤。
还有前面不知有多深的坑中间那条梅花桩小道。
他一个人倒是可以过,这几个苗人恐怕不行。
思虑再三,张玥让几个苗人站在墙边,空出中间的空档来。
然后他在苗人身上拿了两个新的飞天神爪,往刚才的腐蚀液池子里一甩,勾住了两个尸体,随后用劲一甩,连带着腐蚀液一起甩向大木锤。
本就被腐蚀得软烂的尸体被极速飞过的木锤敲进墙里,汁液四溅。
往返几次,几个木锤速度变慢了许多,至少苗人能过去了。
就是这个场景有点惨不忍睹。
(我就不描写这么细了吧)
梅花桩底下,是一个极大的笼子,黑漆漆的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只能闻到一股极重的膻腥味,还有锈味。
除了一个苗人脚一滑摔了下去,瞬间就被黑暗吞噬,连惨叫声都戛然而止。
一路没什么意外。
大概。
一直往前走,拐了个弯,前壁被挖了一块,一个大鼎立在凹进去的坑里。
一滴滴散发着诡异的香味的奶白色液体从上方滴入鼎中。
“母水!”(苗语)
苗人首领扑上去趴在鼎边,沾了点液体仰头滴入嘴里。
那浓郁的血腥味,正是五十多年前的味道。
年幼的首领张大嘴,像身后数十个苗族孩子一样接受上方乳白色的供奉“母水”。
所有孩子都健康茁壮的成长,长得比旁人还要强壮高大。
“水壶!”(苗语)首领向后伸手,拿过苗人递来的壶在鼎里灌。
七瓶,连张玥的水壶也被抢走。
疯了吗这人。
张玥把被扯歪的背包拉正,眼神冷漠。
好好说又不是不给。
这边不团结友爱的画面暂且不说,穿过厚实的土层石块岩壁,还有曲木制的边壁,陈皮阿四已经挖了一条直通地下宫的盗洞,进了地宫里头。
层层叠叠的地下宫墙壁,周围都是木雕的佛像,陈皮阿四通过时,总觉得毛骨悚然。
他也不知这里有什么能让他害怕的,皱着眉用手电筒扫过,总觉得这些佛像的眼睛都在阴森森地瞪着他。
尤其是那个玉台旁边的佛像,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起来将他撕扯。
“爷让你看!”陈皮发了狠,用铁蛋子弹瞎了石像的双眼,九爪钩飞射出去,勾到了七级浮屠上的蛇眉铜鱼。
岔路口前。
“谁!”首领眼中闪过凶光,几个苗人已经拔出了苗刀,冲到陈皮面前。
张玥手中的钩子打掉了苗人手中对着陈皮脖颈的苗刀。
被绑的严严实实的陈皮抬头跟张玥对视,那双凶恶的三白眼也不由得露出一点错愕来。
很快他就收起那点错愕,低头看着地面。
“你们认识?”(苗语)首领神色不善。
“放他,帮你。”(蹩脚的苗语)
“他是入侵者,有没有偷东西?”(苗语)首领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几个苗人就上手去搜身,除了工具,什么都没找到。
“不想死就跟着。”最后首领还是留了陈皮一命。
张玥嫌解绳子麻烦,从腰间抽出匕首一刀两断,没看到陈皮复杂的眼神。
不同于寺庙里神圣庄洁的佛像,这里阴气阵阵,佛容像恶鬼一样令人生怖。
穿过令张玥感到不适的佛像壁画,一个硕大的内宫展现在他们面前。
忽略周边华丽精致的木雕壁,一条黄金制成的走道连着最前方的黄玉石制高台。
原来这就是“七级浮屠”。
眼前的玉台上,摆着一樽约有半人高的崖柏雕的精美佛塔。
塔共七层,每层的飞檐上都吊着一枚精致的铃铛,铃铛呈五边形,竟跟张启灵的六角铜铃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有些细节不一样。
每一层的檐边都雕着一副图,各不相同,从下往上依次是三个人托着塔、一个人跪在地上,旁边缺了一块,好像曾有什么鱼形的东西嵌在上面。
还有一条自缚的蛇、一只奇怪的长了人脸的鸟、一个人双手一把剑托举起来、没有蛇头的蛇只有蛇尾挂着一枚六角铜铃。
最上层也就是最小的一层刻了一行梵文,没人看得懂。
张玥在观察时,所有苗人都跪在地上,十分虔诚地磕头。
首领嘴里念叨着什么,挪动双膝靠近浮屠,脸上的表情带着痴迷的虔诚,像个狂热的信徒看着自己的神,甚至有一些扭曲。
“浮屠!”(苗语)他颤抖着手在浮屠上按规律拨动机关,然后“咔嗒”一声,他的表情有些难看。
他咬着牙打开佛塔,看着空无一物的内部愤怒地把佛塔拍在地上。
“东西呢!”(苗语)首领又惊又怒,疯狂地在玉台上发泄。
“找!肯定是外族人偷走了我们的啦忒!”(苗语)
所有苗人同时看向陈皮阿四的方向,各个眼神凶狠,眼眶通红。
“啦忒!还回来!”(苗语)
苗人暴动,陈皮虽然惊诧于这七级浮屠内里还别有洞天,也是早早做好了逃命的准备,一发现事情不对,抢过东西就跑,还顺手把张玥也拎了起来。
“……”张玥双手抱着陈皮丢来的背包,分外无语地被拎着后衣领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