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去旁边的咖啡店吧。”
竹已跟着宋士妈妈去了,走前还交代宋士先回自己家。
“看看有什么想喝的吗。”
对面的女人颇有些从容不迫,属于成年人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没有想喝的吗?那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你有什么想跟我聊的?”
女人双手抱胸,向后仰,靠在椅背上。
“阿姨,是这样的,您应该也一直清楚宋士的梦想吧。”
“有听她提过一嘴。”女人轻抿了口咖啡,升腾的雾气阻挡了两人的视线。
“那算什么梦想?安安稳稳做个读书人不好吗?”
“那是你们的梦想。”竹已顿了一下。
“不是她的。”
对面的女人似乎被噎了一下,但又很快反应过来。
“她还小,还分不清是非对错,我们都是为了她好。”
似乎是找到了站得住脚的理由,女人的语气颇有些理直气壮起来。
不论你列出多少事实根据,或是多有力的证明,一句“为了你好”就足以消弭全部。
“是真的为了她好,还是为了利用她,完成你们的愿望,您……真的清楚吗?”
看着对面的女人,竹已突然无端生出一些无力感。
脑海中涌出无限的想法,大不了,如果宋士真的无法从这样的环境中逃脱出来,自己供她上学,反正有系统,自己咬咬牙,每天再多做一点试卷,换些现实币。
一瞬间,竹已连退路都想好了。
“我怎么会不清楚,我当然清楚!”
虽然语气强硬,但女人的眼睛却不敢对上竹已。
竹已明白这是有些心虚了,也没有再开口,就静静的盯着对面的女人看了一会儿。
终究是女人先败下阵来,她表情痛苦,双手捂住脸。
“是我,都是我。”
“她爸爸家里比较有钱,所以她爷爷奶奶也比较强势,一心想将我们打造成她口中可以炫耀的谈资。”
“让我辞掉工作,让孩子必须考上重点学校,认为孩子的梦想是胡闹,全盘否定孩子………是我没用,我保护不好自己的孩子,把她逼到离家出走……都怪我。”
压抑不住的哭声,妆容凌乱的女人。
竹已默默递上一张纸巾。
过了一会儿后,女人终于冷静下来。
“我会保护好我的孩子。”
“再也不会强迫她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女人语气坚定,不知道是说给竹已听还是说给自己。
“相信宋士也会理解您的。”
竹已终究是不忍心,安慰了一句。
“小同学,还没好好谢谢你昨天的帮忙,这样,给我个机会,让我请你吃个饭吧。”
“好。”
两人去了街对面的一家小店铺,店面不大,胜在干净。
在等待的间隙,竹已主动开启话题。
“宋士平常最爱吃这家的菜了,她总说如果将来找不到工作就来这打工,不要工钱,管饱就行。”
“菜来喽!”
老板娘把菜端来,看了竹已一眼,熟稔的问
“今天怎么自己来的,另一个小姑娘呢?”
“她今天不舒服呢,我带她妈妈来尝尝。”
老板娘这才看到对面的女人,她的穿着打扮实在是不像来他们这吃饭的。
只善意的笑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