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院子里有棵梨花树,树下挂了一个秋千,童灵璇坐在上面唉声叹气。
玉虎在一旁疑惑地看着她
童灵璇:堂堂知府的府邸,能过成这样也是够了。
家中是樊桂英掌家,看那性子就不是细致的人,本来经济来源就不大,家里支出混乱,她娘也不控制,导致堂堂知府,日子过得紧巴巴,还欠着下人的钱,她吃饭都吃得不好意思了。
神奇的是,下人竟然都不介意,还在这儿干,要是她早跑了。
“玉虎,你一直在家里,咱家怎么过成这样的?”
玉虎歪了歪头。
“小姐说的这样的,是哪样的?”
“入不敷出啊。”
玉虎仔细想了想。
“嗯......咱家除了大人的俸禄,就靠两个铺子进些钱财,之前还好,虽然供着一家人吃喝,偶尔老夫人见到穷人家会接济接济,总体还够,最近可能是生意不太好,所以来钱少了些。”
“那......我爹都欠了你们两个月的月银,你们都不介意的?”
“这有什么介意的,反正我们都是童家的人,不缺吃喝不就行了。”
“哦......”
童灵璇突然想起来,这个时代有卖身契一说,现在的下人应该都是签了卖身契的,所以给不给钱都走不了。
其实不光是卖身契的问题,这些人都没有家,童家就是他们的家,哪有家里不给钱就跑路的。
“唉!走。”
“啊!去哪儿啊小姐?”
“去铺子里看看,生意不好就想办法让生意好起来,你小姐我可不会委屈自己人。”
“可是小姐,您还是闺阁女儿,不好抛头露面的。”
“闺个头啊闺,谁定的规矩啊?你小姐我连北方边境都去过,还怕见个人。”
“您还去过边境呢?”
“小老虎我跟你说啊,以后要是谁跟你说,你这个不能干,那个不能干,你不要客气,直接骂回去,这种人啊是见不得你好。
尤其是男人要是这样对你,你就问他,你一个男人天天抛头露面、朝三暮四、污糟淫秽、不务正业,你要不要脸啊?”
“啊......男人这样是不要脸啊?”
“对啊,男人不是人吗?还是女人不是人啊?都是人,凭什么你能干我不能干,难道女人就天生比他们低贱?
他要敢说女人低贱,就是骂他娘低贱,那是忤逆不孝,要遭天打雷劈的。”
“哦......女人跟男人一样,他们能干的,我们也能干。”
“孺子可教。”
洗脑成功,童灵璇回去换了一身男装。
“小姐,你不是说女子也可以见人吗?怎么还穿男装呢?”
“这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理论是理论,要结合实际慢慢来嘛。”
“哦......”
两人换了身男装,正月初十,数九寒冬,童灵璇还拿着一把扇子。
家里有两个铺子,一个布庄,一个粮铺,按理说衣食住行,生意不应该太差。
童灵璇先去其他粮铺和布庄逛了逛,才到了自家粮铺,铺子倒是很大,里面各种米面粮油摆得乱七八糟。
“小公子,要买粮食吗?我们这儿粮食最便宜了,您......”
“米多少钱?”
“五文钱。”
“都一样吗?”
“都一样。”
又问了几样其他的,童灵璇这才进入正题。
“你是掌柜?”
“啊,是。”
“铺子停业整顿,关门吧。”
“啊?”
童灵璇亮出了管家的牌子,这是出门前跟她娘申请的,毕竟要师出有名。
樊桂英高兴得很,她可不喜欢管这些东西,账也算不明白,老夫人就更别说了,能把东西全送人,这下好了,宝贝女儿开口,那不得全力支持啊。
“原来是东家,不知您是......”
“叫二公子便可。”
“二公子。”
全福:东家家里有二公子吗?
“您在这儿干了几年了?”
“在下一直在这铺子里当掌柜,已经十年了。”
“那么久,铺子生意不好,估计也给不了太高的月银,您怎么不另谋高就?”
“在下在这儿干习惯了,而且东家对我很好,从来不少月银,时间长了,也是有感情在的。”
“哦......那行,先关门吧,那两个伙计也叫上,带着账本到童府等着,我一会儿就到。”
“是。”
之后童灵璇又去了布庄,布庄比粮铺小一些,但整体也挺大,不禁感叹暴殄天物,这么好的空间都浪费了。
把两个铺子的人都叫来,先查了账本,再接着开会,期间还开除了布庄的掌柜,粮铺倒是没啥问题,可是布庄猫腻可大了。
将人处理之后,开始改革,按照她的想法,粮铺改成超市,布庄除了卖布,再加上成衣,她还要走高端路线。
这样一来,装修、员工以及供货商等方方面面都要增加投入,可是......没钱啊......
第二天。
“这么大两个铺子竟然就供着一家吃喝,真是......”
“小姐,现在没钱,要不先攒攒,以后我们再改。”
“钱是攒不出来的,没关系,我来想办法。”
她正想着从哪儿扣钱出来,长松来报,有她的信。
“?”
“还有人给我写信?奇怪了,谁啊?”
信封上写着:灵璇亲启。
打开信纸,童灵璇一下坐直了,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