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媛被接见,喜形于色,她已经三个月没有见过陛下了。
这次也是听说陛下出宫替民申冤,给了大家一种“我很好相处”的错觉,她才敢来试一试。
“臣妾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岁万万岁。”
顾乾之看着下面跪着的女人,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不妨碍他处理。
“你想出宫?”
“......臣妾愿意随陛下出行,随身伺候。”
“朕问的是,你想出宫吗?听不懂人话?”
顾乾之突然发怒,脸色骇人,刘昭媛吓了一跳,心跳开始不受控制。
但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还是壮着胆子回答:
“回陛下,是。”
“那朕就如你所愿,来人。”
童灵璇都看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奴婢在。”
“传朕旨意,刘昭媛不耐寂寞,心系宫外,特许退位归家,日后再不可以后宫嫔妃自居。”
童灵璇挑了挑眉,这么好的事怎么没落到她头上?
刘昭媛可不开心,吓破了胆。
她已经进宫,成了皇帝的女人,哪里还有退货的道理,她这一辈子死也得死在宫里,被遣散出宫,日后还如何做人!
“陛下恕罪,臣妾错了,臣妾不想出宫,请陛下收回成命。”
“怎么?你想让朕出尔反尔?”
“不......不不是,陛下,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臣妾已经是您的人了,还哪有家可回,皇宫就是臣妾的家呀......”
童灵璇有些同情,疯了才当皇帝的女人,看看,都无家可归了,幸亏她穿成了小宫女,总比宫妃强。
顾乾之已经不耐烦,他还急着出宫呢。
“还愣着干什么?”
“啊!奴婢遵命。”
“不要,陛下,求求您了,收回成命吧,求求陛下......”
童灵璇往外走的步伐一顿,扭头看了顾乾之一眼,却对上了一双凶神恶煞的虎目。
童灵璇:算了算了,今天的暴君好像不好惹,刘昭媛啊,自求多福吧。
解决完刘昭媛,顾乾之一个眼神,苍鹰又不见了。
他去找御史台搞一搞刘发,也就是刘昭媛的父亲,陛下不想在朝上看这些哭哭闹闹的嘴脸。
最后顾乾之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三人行,游历京城,让前来禀告的臣子扑了个空。
“咚咚!”
“我们还没重新开张,请......”
翁修竹正在翁家药铺里收拾药材,还以为是病人上门了,扭头一看......
“陛......”
正要跪下行礼,顾乾之一抬手,他意识到陛下不愿张扬身份。
“......陛,公子......”
“哈哈......什么毕公子,这是顾公子。”
翁修竹傻乎乎地笑了笑。
“顾公子,还有小公子和这位大侠,你们怎么来了?我爹和哥哥已经好很多了,我去内堂告诉我爹。”
翁修竹很是高兴,这是他们一家的恩人。
“不必,带我们去见你爹就行。”
“好,这边请。”
翁修竹兄弟俩才十四岁,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顾乾之也没特意吓唬他,所以在翁修竹的印象里,皇上一点都不可怕。
反而他们的爹爹翁邈,一听陛下来了,就赶紧起身。
尽管顾乾之已经说了免礼,翁琼研扶着父亲,翁修竹扶着哥哥,一家子还是一起跪下行了礼。
“草民听琼儿和小儿讲过,多谢陛下,若不是您,草民一家早完了。”
顾乾之习惯大发雷霆,呼来喝去,明显不太适应这种场面。
“翁伯伯快起来吧,陛下已经知道你们的诚心了,您伤还没好,上床歇着,陛下不会怪罪的,对吧陛下?”
“......是,都起来吧。”
童灵璇给翁琼研和翁修竹一个眼神,四人慢慢站起来。
“修儿,快去给陛下和两位公子倒茶,陛下,快请坐。”
“好嘞我马上去。”
“小弟,咱家还有一盒龙井,在西屋里,你去拿那个。”
“啊?西屋......”
“还是我去吧,弟弟你过来扶着我。”
顾乾之坐在一张朴实无华的木椅子上,感受着翁家人的热情,浑身不自在。
看他表面镇定自若,但手放在膝盖上有些用力,童灵璇偷偷笑了笑,她又发现了暴君一个弱点。
不过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一会儿顾乾之便调整好,还询问起衙门赔偿的事情是否到位。
“陛下放心,有您坐镇,京兆府当天就把药铺、宅子还有赔偿金都给了我们。
之前虽然是吴家陷害,但是药铺和宅子确实被买走了。
说实话,就算不给我们,也挑不出错来,但是韩大人不仅如数归还,还亲自来慰问过,有您这样的皇上和为百姓做事的官儿,我们呀知足了。”
之后又聊了一些其他的,翁邈在京城行医几十年,也有些名声,对这里的百姓生活了解颇多,顾乾之也知道了不少百姓的事。
因为翁家太过热情,他们中午还留了一顿饭,走之前,童灵璇已经和翁琼研成了好朋友。
翁琼研看似成熟稳重,也才刚刚十七,两人思想相近,相谈甚欢,临走时,都有些不舍。
三人吃过饭没回去,又逛了一下午,待回宫,已经日薄西山。
“陛下。”
“?”
刚回来衣服还没换,就看到晏丞相行礼拜见,也不知道等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