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挨打的人是他的儿子和女儿,他却要倒给打他儿子和女儿的人钱,这是什么道理?
国师夫人阴沉着脸,几欲吐血,看着国师的眼神充满失望,看薛凝薇的眼神却是充满了愤恨。
好想上前扒掉她脸上的伪装,然后,撕烂她的脸。
简星云也很是想不明白,在他的心里,父亲一向高高在上,非常厉害,可现在呢?
简依云则是满心绝望,她在医楼就看清了,这个灵医不是好惹的,可她没有想到,自己那个连皇上和很多朝臣都礼让三分的国师父亲,竟对一个连脸都不敢露的人如此忌惮。
想到医楼所见所听那些,简依云心里更是不知道是何滋味。
成王轩辕昊天的儿子叫灵医娘亲,灵医也满心应下,即便未见其脸,其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都说曾经的成王妃白有了一个好家世,白长了一颗脑,蠢笨如猪,现在一看,果然是流言不可信。
薛凝薇感受到落到身上的视线,扭头看了过去。
简依云对上薛凝薇深邃如海,充满危险的眼神,顿时心尖一颤,不敢再继续看下去,很果断地垂下了头。
现场,死一般寂静,气氛诡异而又危险。
直到管家带人取了银子过来,薛凝薇清点无异后,方才牵着女儿的手离开。
“国师,你是个聪明人,接下来,如何去做,想来,不必我来教你吧?”
轻飘飘一句话,充满了威胁。
国师立刻道:“知道!”
“很好!”薛凝薇满意地点头。
但下一刻,她的视线又落到了简依云的身上,道:“你女儿暂时不能言语,算是给她一个教训,只要她真心悔过,不再招惹我,三日后,你自可带她来医楼找我。”
“好。”国师应声,然后,亲自送薛凝薇离开。
直到薛凝薇和薛宝贝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国师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转身,关好府门,径直往书房而去。
路过夫人及子女身边的时候,他沉声道:“你们都跟我过来。”
国师面沉如水,浑身上下皆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让人直觉得危险。
也是这个时候,国师夫人和简星云、简依云三人才真切地意识到,此人就是他们所熟悉的国师。
可,为什么之前面对薛凝薇的时候,为怕成那样?简直像个孙子一 样。
入了书房,简星云关好门,然后,与娘亲、妹妹一起站在
下方。
国师简泰看向妻子,见其一脸不悦,又看向儿子和女儿,他们也是一样的不能理解。
他叹了一声,道:“你们是不是认为我之前所为太过于丢人?”
三人都没有说话,但是,他们的表情已经透露出了那么一点。
简泰也不指望他们能在这时候说出些什么话来,自顾自地说着。
“我也觉得很是丢人,我是堂堂国师,便是在皇上跟前都能说上话,有身份,有地位,有人脉,却要去跪一个无权无势之人。你们以为我想吗?不!我一点都不想!可是,我没有其他的选择。”
话到这里,他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脸上很快就露出了惧意,好一会儿才消散。
他继续说:“还记得两年前我差点死掉那一次吗?”
国师夫人、简星云、简依云三人的面色骤变,显然,他们都想起来了。
两年前,邻城突生异像,天地失衡,天灾频出,皇上派国师简泰去邻城观星象,算出如何才可避免那样的天灾,并且帮助前去救援的官员助陷入苦处的百姓脱离苦海,还要算出如何才能避免这样的情况再发生。
国师简泰信心满满而去,却差点有去无
回。
他身为国师,却什么都算不出来,可为了稳住百姓,他只能说些谎话来骗百姓。
薛凝薇就是在鼠疫爆发之后,国师作为不行之时出现的,她将国师叫到暗处,狠狠地训了他一顿,又将他狠狠地揍了一顿。
那一次,国师痛得下不来床,身上却是完好无损,一度让很多人都认为他是装的。
到了后来,所有人都说国师不行,直接打到了他的屋内,将他拖出去打得半死,然后又强行要他算邻城命运。
说好话,不见效果,有人揍他,说不好,还是有人揍他。
几天时间,他仿若是过了好几世纪,数次差点丧命。
直到后来,他再见到薛凝薇,方知,一切都是薛凝薇做的,目的就是教训他,让他没有本事就低调点,做不到的事情就不随意应承,凭白给了人希望,却又让人绝望,这比不给人希望更残忍。
之后,他亲眼看到薛凝薇占星问卜,窥探天机,以神鬼手段改变天迹,扭转邻城危局,后,又以出神入化的医术迅速将邻城染疫之人救 治好。
若非亲眼所见,他也不相信会有如此厉害之人。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薛凝薇并没有
揽功,反而是任由他将份功劳给揽下了。
所有人都道他厉害,只有他知,比起薛凝薇,他差得太远。
在那次事后,他想过找薛凝薇,想向她道歉,并拜她为师,但薛凝薇失踪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一番情景。
对薛凝薇的惧,是刻到骨子里的。时隔两年,他在薛凝薇的身上感受到了比两年前更可怕的气息,在看到人的那一刻,他直接跪了,在接下来的交手中,他步步后退。
有些人,就是强大到让人仰望的地步,除了顺其意,别无他法。
国师夫人只知当年国师遇到了很厉害的人,差点丧命,没有想到,这中间还有那么多的事情,现在听国师提及,她震惊之后,竟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简星云和简依云更是面色惨白,心里无比后悔。
他们竟是不自觉间招惹 了一个那么厉害的人,还能活着,简直奇迹。
过了好一会儿,国师夫人才说:“老爷,那我们以后该怎么做 ?要不,我再带两个孩子去道歉?”
国师看向简星云和简依云,后者在那白着脸哭,前者却是当机立断:“父亲,我立刻去负荆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