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情于理,似乎也没办法对眼前这个人坐视不管。
于是陆沉就出手了。
眼前这个人虽然被腐败影响到,但尚且还未伤及性命,这就有救回来的机会。
陆沉也迫切地需要一个了解这里的人,对方或许知道一些什么。
米莉森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她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快要被寒冷的绝望给吞噬,仿佛要被蚕食干净了一样。
她有时候也想,好像就这么死了也不错呢,反正…反正早晚都要死的…
只是寒冷中,仿佛有火焰在她的面前燃烧。
那火焰是那么的温暖,那么地抚慰人心。
“真暖和啊…”
从未感受过这般温暖的她伸出了手,触及了那温暖的火焰。
陆沉看着她抓住自己的手,松了口气。
“你可算醒了。”
“嗯?我这是在哪?”
米莉森意识有些恍惚,眼前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虚影。
她从作为一个独立的人存在开始,就一直在同这些腐败生物们战斗着,没有停止,也从未想过放弃。
直到死亡降临…
眼前这个人明明只是第一次见,却令她感觉到了火焰一样的温暖。
仿佛,他就是那一团火焰本身。
“你…请问你
是…”
似乎因为意识过于迟钝,导致话都说不太利索,她许久才道出这么一句话来。
陆沉摇了摇头,说道:“我叫陆沉,方才来的时候看你晕倒,因此稍微帮了帮。”
“陆沉…”
女子沉默了一番,开口说道:“我是米莉森,多谢您救了我。”
陆沉仍旧摇头,“举手之劳。”
米莉森本以为这个施加是帮自己包扎亦或者什么,但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因为她感觉自己浑身暖洋洋的,四肢百骸不说充满了力量,但至少不像刚刚,充满痛苦而又乏力。
“这…这是?”
她握了握自己的拳头,感觉有些震惊自己身体的变化。
陆沉平静地解释道:“我帮你铲除了身体里的污秽,只不过这个过程还需要一段时间你才能恢复,在这期间,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
她肉眼可见地沉默了一下。
许久之后,便忍不住问道:“是您治疗了我身上的伤口?”
陆沉略显尴尬地说道:“主要是看你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谢谢您!
她仍旧毕恭毕敬地表达了感谢。
“不,你不需要感谢我。”
陆沉认真地说道:“我有些问题
,希望你能够帮忙解答一下。”
米莉森愣了一下,认真地说道:“您尽管说,有什么我能够帮上的忙的话。”
陆沉点头,认真说道:“我想知道关于这里的一些事,希望你可以告知我一下。”
米莉森愣了愣,抿着嘴唇,轻轻点头。
她本已一心求死,但忽然间,就不是很想死了。对方的坚毅表情仿佛也在告诉她,这些还未结束,一切还有机会。
看她的模样,陆沉不由出声安慰道:“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如今或许也可看开一些。”
米莉森轻轻点头,只不过表情有些复杂,“谢谢您,但是我还有目标尚未完成。”
“你都这样了,还要做什么?”
陆沉对此感到不解。
已经伤成这样了,还想着做什么?
米莉森看向圣树远方,紧紧抿着嘴唇,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陆沉沉默,意识到这一点,遂不再问,只是平静地说道:“不管怎么样,自己的生命是最重要的,轻视别的可以,但我希望你能够保护好自己的性命,至少不要变成现在这样子。”
米莉森轻声说道:“我也希望是如此,只不过…”
只不过…有时候真的只
是没办法了而已。
“你的目标是何处?也许我们可以顺路。”
“不,与我在一起只会给您增加危险。”
她似乎对此颇为在意。
陆沉摇头说道:“哪有什么危险?不要想太多。”
米莉森愣了一下,旋即连忙说道:“对了,您得快点离开这里,要不然被那些怪物发现的话。”
“噢!那些怪物啊,放心吧,他们不会干扰到我们的,你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
看米莉森的模样,陆沉忽而问道:“我能问问你对于这里了解多少吗?”
“了解么…”
米莉森仍旧那般皱着眉头的样子,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因为伤口所以眉头久久无法舒展。
陆沉点点头,说道:“能告诉我吗?”
米莉森沉默,随后轻声说道:“我对这里的了解也不是很多,但如果您想知道的话,我会全都告诉您得。”
陆沉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多谢!”
米莉森看着那明媚的笑容,愣住了。
为什么他会这么开心啊?
这个红发的女子略微倚靠着墙壁,一只手拄着自己的身体,避免失去平衡而摔倒,而另一只义肢显得颇为显眼。
陆沉便问道:“你是剑
士吗?”
米莉森点点头,说道:“我正是靠着这个一路过来的。”
“您需要我的剑术吗?倘若能够帮到您的话。”
说罢,她将一本书交给了陆沉。
上面清晰地记载着剑招的名字。
陆沉呆了呆。
这可是至宝一样的东西,就这么交给自己?
见他的表情,米莉森似乎仍旧有些疑惑。
“您这是怎么了?”
陆沉认真说道:“你不觉得这些有些过于珍贵了吗?至少不是我可以碰的。”
“您救了我,光是这一点上来说,我就已经欠您很多了,所以我并不会这么觉得。”
她十分认真,没有在开玩笑。
陆沉凝视着她,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也在盯着他看,十分认真,专注。
许久,陆沉轻声叹息。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盲目信任别人会很危险,说不定我救你是因为要害你呢?”
米莉森似乎也被这样的问题给问懵了,手忙脚乱,随后这才很是认真地回答道:“我不这么觉得,您救了我是真的!”
她感受到了那火焰的温度,那真挚的情感,因此,并不觉得那只是一种虚伪而又敷衍的救助。
她觉得自己还算看得清楚的,看得清楚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