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幅度极其轻微,陆沉若不是一直注意,恐怕也会忽视。
“画画么,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兴趣,如果能够投入足够多的时间,加上天赋的话,想必会很不错的吧。”
陆沉这话倒是有些废话的嫌疑了。
身为修士,有着悠长的寿命的他们,在这方面上倒是几乎都能走到高处,只要坚持,几乎就能成为某方面上的大师。
这不是单纯的天赋跟努力的结合,只是单纯某一事物发展到极致的结果。
不过他却是忽略了,如果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有着无与伦比的绘画天赋的,结果又是如何?
至今为止,画之一道,尚且无人修成仙王,并非是冷门,而是这种道路对于修士的战斗力增强得太少,想要—成长,修士就不会选择这种道路。
而且,这玩意没有极高的天赋,根本就无法修成。
可是眼下,陆沉面前就有这么一位天赋奇高之人。
而他本人,尚且还没意识到。
天神族的小公主没吭声,只是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让陆沉很是纳闷。
“你在做什么?”
说完,他探头想要看一眼,却被她拿着手给挡住了。
“不给看!”
清脆婉
转的声音自那娇嫩的唇中吐露出来,让陆沉稍显吃惊。
“原来你能说话啊!”
这话,如果换做是别人在这,指不定要给陆沉一个大白眼。
不过对方的表现也没好到哪去,拿起画板来遮住自己的脸,写写画画了起来。
陆沉有点无聊,便撑着下巴看向四周,就当是赏景了。
这个地方,还是她主动过来的,虽说被自己截停,但她自己还是跑到了这里。
只是让陆沉有些纳闷,羽天那家伙怎么这么慢,到现在还没见到个人影的。
殊不知,这个天神族的继承人,这会正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出现的仙气漩涡,不知所措呢。
片刻后,他咬牙切齿道:“老爷子,你又坑我!”
这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连走兽也没有多少,时而就显得很安静,让陆沉有些奇怪。
他看向身边的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姑娘,好奇问道:“你以前来过这里?”
她点了点头,把画翻开,写下一行字。
“来过,这里是我的花园。”
“花园??”陆沉懵逼。
他看着眼前那连绵不绝的山脉,这刷新了他对花园的认知。
随后,他只能轻声感慨道:“有势力真好啊…”
此言一出,对方的表情立马就变得古怪了起来。
虽说她的确跟外界交涉不深,但别的不说,关于最近闹得沸沸腾腾的外来人族仙王的事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从他的事迹上来看,这就是个横行霸道惯的人,仗着自己厉害就四处杀人放火抢姑娘的,很可恶。
当然,这也就只是因为陆沉做的事情实在太多,名声过大。
这就相当于某个系列的一个游戏忽然火了,破圈了,引来一堆新集体,但这些新集体对于这游戏之外的其他系列并不了解但却为其妄下定论一样。
当下的陆沉在这姑娘眼底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这姑娘本来对于外界的情况了解就不多,更何况陆沉做的那些事大多都是属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那事情就有些复杂化了。
当陆沉感叹玩,就看到少女那略显古怪的眼神。
只是双方视线一交汇,她便像触电一样低下头去。
她哪知道,这个家伙居然能够追得上自己,早知道就该重新规划一下逃跑路线的。
她不给陆沉看画,陆沉索性就在那边待着,等着羽天来了。
只是等着等着,对方始终不来,陆沉都等得有些不耐了。
看着对方依旧稳稳当当写写画画什么的样子,陆沉想了想,道:“说起来,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姓陆名沉,你呢。”
似乎把自己的名字暴露出来不太好,又感觉这家伙是不是有些,亦或者觉得不回答又有些不礼貌,她纠结了好久。
陆沉看着她,略带无语道:“我又不是什么坏人,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这位是真不会遮掩情绪,那满脸不信任的样子,让陆沉只觉牙疼。
这特么,天神族哪摊来这么一位小公主啊。
这哥妹俩,简直就是一个奇葩的反差。
一个活跃得有点过分,一个又是安静得过分。
早知道这边这么麻烦,陆沉打死也不会跟过来。
忽然,陆沉想了起来,自己特么为什么闲的没事要跟过来啊…
半响后,陆沉还是从眼前的姑娘手里得知了她的名字。
“羽清儿…名字还挺好的嘛,至少比你哥哥羽天的好听多了。”
虽说告诉了陆沉名字,但这不代表她就会觉得他是什么好人,该警戒的还是警戒,这让陆沉很无奈。
本来是想直接一走了之的,现在想想,又觉得莫名地就把对方丢在这有点不好。
思索再三,陆沉还是
在她旁边静静侯着了。
这一等,就是那一天一夜。
期间,羽清儿一直在那写写画画,全神投入到眼前的画作之中,完全不曾顾及到身边陆沉的存在。
这倒不是陆沉的耐心有多好,而是这一刻,他的注意力也被对方的画作给吸引过去,一时间竟是忘了开口。
看着那幅画上传来的感觉,陆沉神情微变。
他有预感,这会是一件相当了不得的作品,这是一幅足可传世的画作。
不,甚至还不止如此。
陆沉越是仔细观察,就越感到心惊。
画画用的颜料并非寻常颜料,而是某种陨落世界的核心,将其制成颜料。
正是因为这些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陆沉才能够在这里待上整整一天一夜。
只是陆沉奇怪的是,这位都跑这来了,天神族就没人来找?
羽天那个家伙,陆沉是不抱希望了,完全靠不住,一天下来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正当陆沉出神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些许动静。
他回头一看,便瞧见羽清儿正收起自己的那些绘画工具,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想了想,他走了上前,好奇问道:“我能感觉到,你似乎在画什么不得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