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是谁指使你干的那件事,竟然敢毒害皇上的恩师!”
那男人低下头,不敢说。
苏秀禾直接指着一旁的欧阳羲说:“是他吗?”
那男人抬头看了满脸怒意的欧阳羲一眼,还没等他做出反应。
忽然府衙外的官差就匆匆来报,“知府大人,欧阳大人前来求见!”
知府一听,紧紧皱住了眉头,唉哟,怎么又来一个,这可怎么办才好呀。
要是有一边可以得罪也就罢了,可偏偏这两边的人一个都不能得罪,哎哟,他要是做不好啊,这里外都不是人咯。
当知府这么多年,他头一次觉得当知府也这般艰难。
那官差见知府半天都没声音,又再度问了一遍,“大人,要不要让人进来?”
知府哭丧着一张脸,他能不让人进来吗?
他要是敢让欧阳晨在外面干站着,明天他这个知府或许就做到头,得告老回乡种地去了!
“让他进来吧。”
“是。”
官差很快就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欧阳晨与欧阳夫人匆匆赶到。
欧阳夫人看到跪在地上的欧阳羲,心里难受极了,“儿啊,你怎么好端端的跪在地上了?赶紧起来!”
苏秀禾凉凉的扫了她一眼,“
我记得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天子犯了法都跟庶民一样,这欧阳家的人,难不成比天子还要高贵?”
欧阳夫人呼吸一滞,她果真还是讨厌这个女人!
知府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早知道今天会碰到这么个事情的话,他今天就应该回老家一趟,也省得他来操心这件事了。
“既然你们人全都到了,那就不用我再去找了,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原本那男人就不太敢说出来,如今欧阳晨到了这儿,他更加支支吾吾的不敢开口。
欧阳晨明知故问道:“苏神医,您这是要作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等苏秀禾说明,欧阳羲就插嘴道:“大哥,我告诉你,这个老妖婆她说,是有人下毒害死咱爹的!”
“什么?!”欧阳夫人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但是她完全不敢相信,“你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我可以为我的言行负责,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她就是有这个自信。
欧阳夫人狐疑的眼神扫过苏秀禾那张脸,那张脸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说谎。
难不成,她说的是真的,自家丈夫并不是因为生病,而是被人下了毒,
才会突然一病不起?
一旦接受了这个想法,所有的疑点也全都迎刃而解。
之前自家丈夫的身体一直都很好,甚至在三个月之前,都没有任何征兆。
前一天还跟自己谈笑风生的人,第二天就昏迷不醒了。
这么想来,事情的确是蹊跷的很!
莫非,真的是有人下了毒?
“一定是你们爹爹仇家干的好事,没错,一定就是这样,你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给我夫君下毒的?”
欧阳晨安慰性的拍了拍娘的肩膀,“娘,你先不要急,这位神医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还有待考证,这么多大夫替爹做过检查,可从来没有一个人说爹中毒,也许是这位神医欺骗我们也不一定。”
听完儿子的解释,欧阳夫人再度冷静下来。
想到自己刚才竟然因为自己讨厌之人的一番话而冲动,她内心不住的后悔。
“对,你说的没错,苏神医,你既然说我丈夫是中毒,你得拿出一点证据来!”
“哦,原来你们是想要证据啊,想要证据还不简单?郑太医乃是宫中的太医,他说的话应该极具权威了吧,只需将郑太医请过来,一问便知。”
知府一听这案子中又多了一位太医,他更觉得头大了。
就不能来点普普通通的人吗?
“知府大人,还得麻烦您派人将郑太医请来,郑太医就在欧阳府府上。”
“知道了,下官这就派人去将郑太医请来。”
有了郑太医的证言,欧阳夫人这才愿意相信自己的丈夫是真的中了毒。
而下毒的人,就是跪在地上的这名男子。
欧阳夫人气冲冲的一脚踢在那男子的背上,那男子一时不察,竟是直接被踢倒在地上,脸狠狠地甩在了青石板上。
“我丈夫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何要下毒害他!”
那男子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不是我要下毒的,是,是有人指使我这么干的。”
“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你快说啊!”
一直低着头的男人终于是抬起头来,他先看了一眼欧阳晨,欧阳晨的眸光冰冷,光是就这么被他看一眼,就仿佛自己坠入了地狱似的。
随后,那男人又看了欧阳羲一眼。
欧阳羲的脸上也充满了愤怒之色,可他的愤怒却是浮于表面的。
“是,是……”
欧阳晨冷冷开口,“你可得想清楚了再说。”
“是……是……是他!”
那男人将手指向了欧阳羲。
欧阳羲怒目圆瞪,“你放屁!我根本就不认
识你,我怎么指使你下毒害我爹?”
那男人快速的低下头,“就是他,就是他指使的,他想让他爹死!”
欧阳夫人听到后,整个人都踉跄的往后倒,“你,你竟敢!你竟敢这么做,那可是你的亲爹啊!”
欧阳羲瞪大了眼睛,“娘,不是我,不是我干的呀!大哥,你快告诉娘,我没有指使他干这件事。”
欧阳晨此时却一脸惋惜的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弟弟,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干出这种事情来,那可是咱们的亲爹呀,你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呢。”
“大哥,你在说什么?连你也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干过这种事啊,他真的不是我找来的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欧阳羲忽然想到了什么,今天是大哥让他去十里亭的,那是不是就是说,这个人其实大哥是认识的?
“对了,大哥,你今天为何要让我来十里亭,还要让我给银子给那个掏粪工?你一定是认识这个男人对不对?”
欧阳晨却矢口否认,“我什么时候让你去十里亭的,我又什么时候让你把银子给那个掏粪工的?”
欧阳羲如遭雷击般的愣在了那儿。
眼前的兄长,还是曾经的模样,可是他嘴里说的话,却是那样的无情。